沈经年拿着手机，缓缓转身。
宫镜泽正举着手机，缓步朝他走来。
周围的说话声渐渐消失于耳，沈经年缓慢地眨了一眼睛，忽然笑了。
“笑什么？”宫镜泽奇怪地问道。
沈经年看向宫镜泽手里的手机，问道：“你怎么来了？”
“忽然决定修复一下宫氏内部高层之间的关系，解冻一下，所以就来了。”宫镜泽挑眉说道，“杯子里泡的什么？我尝尝。”
“宫氏内部高层共饮一杯水，这个关系解冻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虽然是这么说，沈经年还是把杯子递了过去。
“唔，那可能我们解冻用的是热水。”宫镜泽接过去喝了一口气，狠狠地皱起眉头，“好苦啊。”
“第一次泡茶，茶叶放多了。”沈经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都给你喝吧。”
“难怪你愿意给我喝，原来是自己怕苦。”宫镜泽不满地撅起嘴巴。
沈经年笑看着宫镜泽，没说话。
宫镜泽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一直笑着看我？”
“笑着看你不高兴啊？那我高冷点儿？”沈经年故意板起脸问道。
“嗯……还是高冷点儿我更适应，你笑着的时候我总觉得后脊梁骨凉飕飕的，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儿让你逮着了一样。”宫镜泽谨慎地说道。
“啊，是吗？”沈经年嘶了一口气，故作思索道，“好像还真是有点儿事情呢。”
宫镜泽瞬间挺直脊背，如临大敌。
“什、什么事儿？”
“关于……你在网上偷看小男生色.诱照片的事情。”沈经年倾身上前，在宫镜泽的耳畔缓缓地低声说道。
宫镜泽顿时一僵，大脑飞速运转。
他除了在网上看过年年，还看过谁？
会不会是手机或者电脑弹出来的软色.情广告，导致年年误会了什么？
沈经年看着宫镜泽大脑宕机的样子，拉着他的手，在大家惊呆的表情中，一路走回了总裁办公室。
“年年你要相信我，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一个，我……”
宫镜泽心慌慌，只想着赶紧认错自证，却没发现沈经年一直在偷笑。
“G先生……”沈经年故意说道，“你的相册里好像保存了不少暧昧男士的私密照片哦。”
宫镜泽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沈经年，咕咚吞咽一声。
“你……都知道了？”
沈经年点点头。
“什么时候知道的？”宫镜泽尴尬地摸摸鼻子，“是刚才系统提示升级吗？”
沈经年摇摇头，转头坐在长沙发上，冲宫镜泽勾勾手指，说道：“是在小岛上，我导出照片的时候。”
宫镜泽抿住嘴巴，沉默了。
原来那个时候，沈经年的异常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知道他是S的事情。
那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他应该很生气，生气自己知情却隐瞒他，生气自己的秘密被身边人知晓。
他当时的脸色那么惨白，应该是害怕的。
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沈经年说什么，便就当真了。
宫镜泽叹了一口气，走到沈经年身边坐下，将人抱到腿上抱着，低声道：“我很喜欢那样的你，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沈经年靠在宫镜泽的肩膀上问道。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你穿上了那身羽毛裙，要带我……去床上。”宫镜泽小声道。
沈经年：“……”
“幸好你没冲动，不然我真的可能第二天起来杀人灭口。”沈经年咬牙说道。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喜欢宫镜泽。
宫镜泽也松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现在回想起来和你在一起的过程，感觉我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悬崖之间的钢索上，但凡都错任何一步，我们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拥抱在一起。”
沈经年抓住宫镜泽的腮两边一扯，说道：“别耷拉着脸，我就是逗逗你，既然都主动找你说开了，那就没生气。”
“年年，你说……这个软件测的准确度能精准到什么程度呢？”宫镜泽忽然问道。
沈经年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你靠近我的时候，它在不断地更新数据，五米，三米，一米……”
“我看看现在的数据。”沈经年说着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上显示，S和G此刻正距离0米。
“还挺精准的。”沈经年给宫镜泽看手机上的显示数据。
宫镜泽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又说道：“那它会有负数吗？”
沈经年一脸懵：“负数？怎么会有两个人的距离是负数呢？”
宫镜泽不说话，只看着沈经年笑，见他还不懂，左手便顺着沈经年笔直的后脊骨一路摸下去。
沈经年顿了两秒，脸蛋忽然爆红，他似乎明白了宫镜泽的暗示。
“在你办公室呢……”沈经年小声道，“大家看着我们一起进来的，还是我拉着你的手腕……”
“没关系，我们正在进行内部高层的解冻活动。”宫镜泽暧昧地贴上沈经年的鬓角，一寸寸地轻吻过去，“我们还肩负检测软件升级后内测的重任……”
“什么？”沈经年被吻得神魂颠倒，迷迷糊糊，喃喃问道。
宫镜泽忽地低头吻住沈经年红润的嘴唇，低声道：“抱你去休息室？”
“可是……”沈经年刚一张嘴，宫镜泽就忽然抱着他站起身，“唔……”
“现在是休息时间。”宫镜泽因为太过忍耐而声音低沉道。
在上班期间的下午茶休息时间和上司在上司的休息室里乱来，这实在是太刺激了，尤其是总裁办的休息室为了防止出现总裁睡过头而秘书叫不醒的情况，是没有反锁的。
在意识最沉沦的那一刻，沈经年心里还在想着，幸好负责叫起床的秘书室小乔，小乔同志应该会沉稳地处理两位上司同时睡下午觉睡过头这件事的。
下午确实工作不忙，所以两位老总白日宣淫也没有人管。
最重要的是，某个人在忙活完以后立刻又穿上西装走到外面上班去了。
等沈经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身上是清爽的，没有任何不适，他穿上衣服走出去，发现外面的秘书室也都关了灯，最近公司不忙，秘书们也没有陪老板加班的。
宫镜泽听到声音，飞速地敲击着键盘，头也不回地说道：“等一会儿就好了。”
“秘书都下班了，你这个老板在忙什么？”沈经年好奇地凑过去，发现宫镜泽在写代码，“这是什么的代码？”
“青鸟的。”宫镜泽说道。
“青鸟是你研发的？”沈经年震惊地瞪大眼睛，“难怪你能给我寄快递，我却一直找不到给你寄快递的地址。”
“嗯，准确地，青鸟是我和我的大学室友一起研发的。”宫镜泽说道，“毕业后，他卖掉了父母给买的婚房，开了一个软件开发公司，一开始也不知道干什么，就把我们在大学的时候设计过的一个社交软件拿出来重新改装设计。”
“因为我俩性向的原因，我们就把它改成了彩虹社区的模式，打造了一个理想主义的乐园。”
“不过，后面一直都他在弄，我帮忙的东西不多。”宫镜泽说道，“他还靠这个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虽然他的小软件公司还有其他厉害的软件，而且青鸟也没有道众所周知的地步，但是很多圈内优质男青年都会选择用这个，然后为了获得一些权限、面子或者信息充会员，所以他的收入一直都很可观。”
“那你现在是在帮他开发新的功能吗？”沈经年好奇地问道。
“不，我是在帮他升级。”宫镜泽坏笑道，“软件检测两个人的距离是靠对手机的定位进行成功测距的，也就是时候我们两个的手机距离在0到0.5米这个范围内时，它都会显示我们此刻距离为0。”
“那你想怎么精确它？再精确也不可能是负数啊，两块手机又不能进入彼此。”沈经年红着脸小声说道。
“所以我打算设计为，当两块手机贴在一起的时候，系统提示，彼此距离为-18cm。这是一个定值。”宫镜泽得意地笑着说道，“只要完成这个条件，既能实现这个结果。”
沈经年：“……恶趣味。”
但事实是，这个恶趣味很管用。
沈经年等了半个小时，刚更新的数据上传完毕后，宫镜泽迫不及待地将两人的手机贴在一起，系统果然提示了-18cm，而且是满屏都是玫瑰花瓣降落的特效。
沈经年：“……”
很快，后台数据显示，很快人在收到更新提示后选择了更新，并在更新完成后进行了这样的测试。
不过很快，他们也得到了新的反馈，有人给程序员小哥哥发私信说希望能再升级一下，改成可以自动设定负距离的。
这个问题比较简单，宫镜泽也没兴趣去管，就甩手给了那边公司的程序员。
两人收拾东西下班回家，经过夜市小吃摊的时候买了一堆吃的拎回去，不管网上的世界多么风雨激烈，两人的小家永远温暖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