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霓抬头看着这栋写字楼,太阳明晃晃的耀眼。
【今天,或许真的该说再见了!】
咏霓整了整衣服,朝大楼走了进去。
“咏霓,你总算来上班了,你怎么休息那么长时间呀?到底哪里不舒服?还不让我们去看你。这几天公寓我一个人住,快寂寞死了。”
看到咏霓的灿阳,扯着咏霓的衣袖,居然撒起了娇。
“没什么,肠胃不舒服,会经常反胃。”
“好可怜啊!”
“可怜什么?一个真正喂公司尽职尽责的职员是不会休假这么久的。”
祝书焘的突兀出现让大家都很不自在。她的表情很冷淡,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可是,她的眼神中却又有着无法掩饰的恐惧。
书焘本来是想来找方凯的,方凯没在,却不想遇到了袁咏霓。
“祝小姐,咏霓是因为生病所以才没有来上班的。”
咏霓循声望去,却发现兰主任走向这边,并且,在为自己说话。而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员工。
“对呀!咏霓自从上班就很少休息,现在多休息几天又怎样?”
“就是啊,咏霓工作那么认真,不过就是多休息几天嘛!”
“公司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啊。”
或许是因为兰主任的话,人群中的人也开始为咏霓打抱不平。
“哼!多休息几天又怎样?好,我告诉你。本来我念你一直原来表现不错。所以对你的处罚有所降低,致死把你调到仓库。可现在,你的态度如此恶劣,所以没办法,你被解雇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能容忍咏霓再和方凯在同一间公司办公。她不能冒这个险。
“什么嘛!她只是因为生病多休几天假而已,你不用这样吧?”
灿阳被眼前的书焘激怒了。咏霓不反抗可不代表她柳灿阳不会反抗。
“不满意,你也可以一起辞职!”
“哈?”灿阳白了书焘一眼,双手叉腰,那架势像是随时准备和她干一架。“你因为你是谁?不就是方氏总经理的未婚妻,从小一起长大吗?有什么了不起?整天不是拉着总经理出去逛街就是出去吃饭,自从你来到公司就没见你干过一件正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这些为公司出力的人?再说,你才来公司几天啊?”
“你干什么?”书焘同样被柳灿阳的话激怒了。往往就是这样,实话总是最难听的。她抬高了手掌胆酸打灿阳一巴掌消气,可被一旁的咏霓拦了下来。
此时咏霓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书焘,眼神中没有恨,只是对她这种行为的不满。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我的身份不用你提醒。”随即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灿阳。“柳灿阳,我告诉你,你被解雇了。”
“不用,是你被我解雇了,我炒了你的鱿鱼。咏霓,我和你一起走。”
他来了,看到了这幅场面,没有人在工作,大家围在一起,中间是自己的未婚妻还有那个女孩。他记得她的名字,袁咏霓。
“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总经理。只是祝小姐和员工之间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兰主任尽量的把事情表述的很平淡。她只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已。
“什么?小摩擦?兰主任,你难道刚才没有在场吗?你没有看到她们的恶劣态度吗?”
“书焘,主任,袁咏霓,你们跟我进办公室。其他人去工作。”
“还有柳灿阳。”书焘气愤得指着柳灿阳。
“去就去,我还怕你不成?”
“别吵了,跟我进办公室。”
方凯无疑是气愤的,毕竟是在办公时间,毕竟当事人里还有自己的未婚妻,以及那个很不一般的袁咏霓,总是能够很轻易的扯动书焘的某根神经。
他们进了办公室,外面的员工们仍旧呼吸不平稳,他们也搞不明白,平日里看起来挺温和的祝小姐为什么偏偏要找咏霓的麻烦。明明是两个看起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人。
方凯坐在老板椅上,表情很冷漠,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干菜只不过因为要和顾客见面出去了一会而已,公司就已经乱成这样了,主任,你到底是怎么管理的?”
“总经理,责任在我,是我没有管理好员工,请您不要开除他们。”
“什么?不开除?处分柳灿阳跟我道歉,袁咏霓调去仓库。”
书焘抱臂站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书焘,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像咏霓,只不过请了几天病假而已,你怎么……”
“我怎么了?现在你也向着她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
“书焘,你怎么了?我只是就事论事。”现在的他站在她的面前,紧握她的双肩,深情而又怜爱地注视着她。
书焘使劲甩开了他。“你撒谎,你明明就是……”
“够了!”
看着深情的他,咏霓很伤心,可更多的是姐姐冲动带给她的担心。“明明什么?你清醒一点,冷静一点吧!那么不用因为我而争吵,今天来,本就是递辞呈的。”
咏霓把辞呈递到了方凯的手里,咏霓看到了他眼中的怜惜,不论是心底的潜意识,还是单单因为工作,她都很开心。
咏霓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离开了办公室,离开了方氏企业。
“咏霓……”
那一瞬间,咏霓真的因为奇迹诞生了,可转头,却是灿阳。
【我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把灿阳的声音听成是他的。如果是他,我又能怎样呢?会回去吗?】
“咏霓,你走,我陪你一起,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有意思。”
咏霓诧异的看着灿阳。“你得想清楚。可能会当一段时间的无业游民的,而且,即使找到新工作,待遇也未必有这边好。”
“我才不管呢!反正我是受不了那个祝家大小姐了。真不明白,就她那种水平,那种素质的人也能是大小姐?天公不开眼喽!”
“其实,她不是坏人,她只是在坚守自己的幸福!”咏霓看着远方来往的车辆,这话,更像是在告诉自己。
“什么?幸福?难为我们就能坚守她的幸福吗?简直心理扭曲!”
“有太多事你还不明白。”
“咦?你说话我听不懂诶!”
咏霓转头,给灿阳一个大大的笑脸。“没关系呀!为了庆祝我们成功脱离方氏,也为了接下来的无业游民身份,我请你去吃饭,怎么样?”
“好啊!走吧!”
咏霓转头看看曾经工作了多年的写字楼,嘴角扬了扬。
【方凯,再见了,真的不能再见你了。忘掉的记忆就忘掉吧!只要我还能及得你,就足够了。好好爱姐姐吧,她会比我更爱你的。】
“书焘,别生气了,如你所愿,她们都已经离开公司了,你也该消气了吧!”
“什么?让我所愿?”书焘抬头望着方凯,两道柳眉在眉心处皱成了一个节。“看来,你很不甘心!既然这样,你去把她追回来呀!我走,我离开还不行吗?”
她起身,却被他拦了下来。
“书焘?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都快结婚了,你怎么还要和我闹别扭呀?”
“说的这么不情愿干嘛和我结婚?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是因为我妈吗?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和我结婚,你根本就不爱我!”
“书焘,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怎么会不爱你?我怎么会不愿意和你结婚?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以来,你是唯一一个能住进我心底的人,唯一一个让我担心,让我想呵护的人,和你结婚是我的梦想。我从来不提是因为我觉得缺少记忆的我是不完整的,对你的爱也是残缺的,所以才想等记忆恢复给你一个完整的爱。其实,像现在这样也很好,我们结婚了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说不定会更有效果。”
她呆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已经没有了怒气,可心中依然不甘。
“那段记忆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非常重要。”
“为什么?”书焘抬眸,眼神中满是质问。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告诉我,好吗?”
方凯定定得看着书焘,表情很严肃。
“因为我爱祝书焘,我爱你,所以每一件与你有关的世亲怪我都不愿意忘记。”
“阿凯,其实过去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爱我,我也只想要现在的你爱我,我不在乎过去,别再抢播自己去回忆礼物,好吗?”
“书焘啊。担心我,对不对?好,喂了不让我未来老婆担心,我答应!”
书焘甜甜的笑,笑却又瞬间僵滞在脸上。
“啊凯,我还想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
她的表情是担心,那么明显的担心,甚至可以说是恐慌。
“说吧!”
“你爱的到死是‘祝书焘’还是我?”
【方凯,你爱的到底是不是我?难道这么多年以来,你爱我,只是因为我的名字吗?】
“什么意思?不一样吗?”
“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书焘有些激动得朝方凯喊道。“‘祝书焘’是祝书焘,而我是我,怎么会一样呢?”
“祝书焘不就是你,你不就是祝书焘吗?怎么会不一样?”
“‘祝书焘’只是个人名,而我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方凯不解的看着书焘。“书焘,你怎么会和一个名字,而且是自己的名字吃醋呢?”
“为什么不?你醒来后就只记得这个名字,而不是我本人。”
“书焘,对不起,是我太在意过去,才会害你这样。好,我告诉你。”他握紧她的手指看着她。“我爱的人是你,是你这个有血有肉,会吃醋会撒娇的活生生的人。书焘,我爱你。”
他把她拥进了怀里,她趴在他的肩上,眼泪肆无忌惮地流着,她的心安了。
“方凯,谢谢你,谢谢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