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南晏起得很早。

 

他先在江逾白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才抬头往两片窗帘中间的缝隙看去。

窗外纷纷扬扬飘着雪花。

下雪了。

 

江逾白也慢慢睁开眼睛,他还有点没清醒过来,声音闷在被子里,含含糊糊地问:“几点了?”

 

沈南晏扫过墙上的挂钟:“八点半。”

 

今天的生物钟没有准时响起,江逾白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一定是昨天帮沈南晏收拾东西,太累了。

他想。

 

温度似乎低了一些,他有点冷,又往沈南晏怀里钻了钻:“沈南晏,降温了?”

 

沈南晏将他搂得更紧:“嗯,下雪了。”

 

这三个字让江逾白完全醒了过来,他转过身,看向窗外:“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身体转动时被子透了一些风,沈南晏怕他着凉,将被子掖紧:“嗯,初雪。”

 

江逾白看着雪景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沈南晏,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到第一场雪吗?”

 

沈南晏的手从他腰上伸到手上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勾着他的手指:“记得。”

当然记得 。

此生难忘。

 

江逾白说:“那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见到那样大的雪。”

 

南城地处南方,虽说每年冬天都会下雪,但总是下得不大,化得也快,有时候留在地上的积雪,还不够堆一个小小的雪人。

棉城挨着南城,两个城市大差不差。

 

沈南晏低头轻吻他的发丝:“我也是。”

 

江逾白很享受这样的亲昵:“后来到了北方,看过很多场比那次大、比那次壮观的雪,但是都没有那次的好看。”

 

沈南晏:“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