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需要一家人一起做一个大扫除,沈南晏外公外婆年龄大了, 徐涧年后患了感冒,因此大部分活都落到了沈南晏头上。

 

江逾白打来电话的时候,沈南晏正好在外公的指导下从东边把一个又重又大的实木箱子搬进西边, 外公满意地坐回院里晒太阳喝茶去了, 沈南晏拿出裤兜里的手机,还有些喘气:“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他喘着气叫了一声:“江逾白?”

 

“沈南晏, ”江逾白的声音有种尴尬和羞赧的微妙意味,“现在是白天。”

 

沈南晏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去找水喝:“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江逾白欲言又止。

 

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滚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还怎么?”

 

江逾白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此时他脸都红透了,耳边除了沈南晏忽急忽缓的喘|息什么也听不见。

他没想到几日不见沈南晏已经这么不要脸,干了这种事竟然还好意思问。

 

外公在外面叫沈南晏去喝口茶休息一会儿,沈南晏说不用。

江逾白通过听筒听见他们的对话,意识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什么,于是红着耳朵小声问:“你在干什么?”

 

沈南晏的呼吸已经差不多平复下来:“刚才在做大扫除,帮爷爷搬了一个木箱。”

 

知道答案过后,江逾白松了口气,脸却更红了。他握着手机,半天找不到该说什么,嗫嚅半天,只回了一个:“哦。”

 

这声“哦”急促又忸怩,沈南晏回想了一遍刚才的对话,终于回过味来。一瞬间,他也愣住了。

 

但很快,他沉沉的笑声从胸腔中传出:“想什么呢。”

 

江逾白狡辩:“没想什么,我清清白白的,分明是你在瞎想。”

 

沈南晏还是低低地笑,没有拆穿他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江逾白被他的笑声笑得有些没底,却不敢再随意吱声,只能脸色通红地听沈南晏故意似的笑声。

 

笑了一阵,沈南晏在笑意中带来点严肃口吻:“小孩子家家的,整天少想些有的没的,没事多背点文言文,我回来要检查的。”

 

江逾白才没心思想文不文言的,他捏紧手机,用近乎蚊呐的声音小声道:“古时候我这个年纪的人都结婚生小孩了。”

 

沈南晏呼吸一滞,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

江逾白的情况并不比他好,他说完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恢复正常音量飞快道:“那什么,你先忙吧,阿姨喊我吃晚饭了。”说完挂断电话,站在窗边盯着城市中热闹的灯笼,过了许久心跳才渐渐平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