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作业两个人都写得心猿意马, 空荡的寝室中萦绕着一股炙热气息,稍不注意就会升温沸腾。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写完理综和数学,沈南晏忽然说:“下学期我们不住校了好不好?”

 

江逾白知道他想让自己搬回沈家, 继续跟他门对门相处。可那天病房中徐涧对他说的话他到底还是听进去了, 虽然后来徐涧的道歉让他们维持了表面的和谐,但他明白,徐涧对他的看法终归是回不到过去的。

 

徐涧不会再主动邀请他住进沈家, 也不会再说“你跟小晏以后上下学好有个伴”这样的话。

 

两家之间总还是生了些无法消除的隔阂。

 

下学期的事还早, 江逾白不想破坏此时的氛围。

“好啊。”他说。

 

元旦的三天假期就这样厮混过去, 上学那天, 教室里和往常一样充斥着没玩尽兴的哀怨声。

 

对于节假日后的开学,曾经的沈南晏并没有太多感觉,对他来说, 放假和上学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个地方学习而已。

 

这次却跟以往不同了, 他终于能体会到普通学生不愿开学的想法。

 

江逾白笑他, 说原来神仙也有落入俗世的烦恼啊。

沈南晏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指尖:“这是因为谁?”

 

江逾白耳朵有点红, 故意说:“谁知道呢。”

 

元旦结束后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得不放回学习上, 期末考试对大部分同学尤为重要,尤其是年前这次,尤其是一班。

 

期末结束不久就是春节, 这意味着许多同学会面临各路亲戚的亲切问候,作为一个高中生,被问候得最多自然是学习成绩。

倘若亲戚中小孩多, 餐桌上免不了一场比拼成绩的腥风血雨。

 

直到期末考试前, 大家脑中都绷着一根弦。

 

江逾白本来对这种紧张氛围已经免疫,但架不住沈南晏每天架着他学习。

 

他别的方面没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只是语文一直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十分影响总成绩。于是沈南晏每天监督他完成语文作业,背文言文,练字帖,写作文。

 

对于这些,江逾白都没什么异议,唯一让他认为安排不合理的是:“为什么你可以在语文上干别的,我却必须听课?”

 

沈南晏正在解物理题的笔尖没停:“我语文没有低于130过,你上过120吗?”

 

江逾白憋着一股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