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很简单,十几岁的少年最喜欢意气用事,身上总有一股能为兄弟不顾一切两肋插刀的、在他看来幼稚至极的行为。

 

之所以笃定沈南晏会是这样的少年,是因为出狱后他第一次见到江逾白时,站在江逾白身边的沈南晏,会不动声色挡在江逾白的前面。

 

两千五百块対他来说还是太少,即使后来宋白映为了让他不去骚扰江逾白,又给了他不少钱,他也还是觉得太少。

他知道,江逾白那里一定还有更多的钱,不只是江逾白,他的朋友沈南晏,也一定能给他提供更多的钱。

 

宋白映的算盘打得响叮当,他不能让宋白映和江逾白就这样轻松地走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里面熬出来,总要拿到点东西才算対得起自己。

 

既然找不到宋白映,也碰不到江逾白,那么他只能盯着沈南晏。

 

这次的盯梢其实算不上深思熟虑,也算不上策划精良,结果却出乎意料。

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自己这更多是偶然的一次巧遇,竟然会窥探到这样一个令他意外的画面。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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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映打来电话那天, 也是沈南晏参加复赛的日子。

 

赵力消停了一阵,但江逾白仍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诡异宁静。

 

香蕉的事后来谁也没再提起,江逾白依然整天和沈南晏待在一起, 周末仍然会陪他练琴。

 

江逾白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看向沈南晏的目光自然而然也夹杂着别样的情绪,沈南晏若有所感,于是在复赛前问他, 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复赛现场。

 

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每多过一天, 沈南晏就多难熬一分, 他不希望这场青春时代刚刚萌芽的感情就这样在十二月的寒冬里无疾而终。

 

江逾白眼里的神色他看得明明白白, 两个人相处的点滴无一不昭示着某个他朝思暮想的答案。

 

他不想再等了。

快要来不及了。

 

江逾白当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一边困于这个世界给他筑造的牢笼里,一边想着就快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