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开始,我在倒数第二个。”

“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

“下午四点左右。”

“不吃午饭?”

 

在这样一场竞争激烈的比赛中,江逾白还能惦记他的午饭,沈南晏低头笑了笑:“要吃,中午有休息时间。”

 

“哦。”江逾白说,“我明天有点别的事,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好。”

 

私心里,沈南晏当然希望江逾白能够去现场看他比赛,但是江逾白已经陪过他太多次了,周末在琴房练琴,不管再冷的天,都有个人在旁边昏昏欲睡。

即便他并不喜欢钢琴,即便他已经很困,他也会跟来。

 

自上周六回寝室后,江逾白就像是有心事一般,看起来在刻意隐瞒一些事情。

沈南晏不是没有问过,但江逾白每次都以“没事”作为回答,沈南晏知道他大概有些不方便告知于人的事,于是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周六清晨,沈南晏轻手轻脚离开寝室,往比赛地点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不久后,江逾白睁开眼睛翻了个身,随后也出了门。

 

那天收到的好友申请他到底没有同意,但让他完全忽视,他又实在做不到。

赵力在申请留言里说,他找到沈南晏的家了,如果江逾白不同意跟他见上一面,他就去南巷口找沈南晏的母亲,他知道沈南晏的母亲还在家里。

 

赵力是个疯子,是个敢在大街上泼汽油企图点燃的疯子,江逾白不敢想象他还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

 

见面地点约在宁橦山,这里地处偏僻,路人不多,旁边的马路也很少有车辆经过。

 

江逾白到的时候,赵力已经等了两支烟的时间。

 

“来啦。”赵力吐出最后一口雾,将烟蒂拧灭,随手扔在了地上。

 

江逾白向下睨了一眼,确定没有扔在可燃物上,于是站在和他两米外的距离,没再上前。

 

“没想到你朋友和他家人在你心中的分量这么大,我随口一提,你就愿意来了。今天找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吧,你妈现在联系不上人,拉黑我不知道跑哪去了。”赵力笑着说,“你跟爸爸说实话,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江逾白不确定那句“随口一提”到底有多随口,此时也并不打算再去追究。

赵力嘴里说出的“爸爸”二字实在是让江逾白有些反胃,只觉得多和他说半个字都是一件恶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