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是四人间, 因为南中地理位置好, 住宿生不多,因此这间寝室加上他也只有三个人。

 

如宋白映所说,寝室的一切她都已经替他安排好, 他只需要直接住就行。

 

程文清知道他要来还挺高兴的, 想着以后抄作业会方便很多, 不需要再特意跑到江逾白教室去借回来, 隔天还得还回去。

 

这是间混合寝室,大家都不在一个班,另一个室友是八班的同学, 看起来挺喜欢学习,并且有点书呆子的嫌疑。

 

寝室的熄灯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 熄灯后想要偷摸玩或者写作业只能打小台灯, 江逾白和程文清都洗漱完上床后, 书呆子还在和习题册斗智斗勇。

 

黑暗中, 程文清的脸被手机映出惨白一片:“白哥,你这住校住得挺突然的,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江逾白盯着天花板:“临时决定的。”

 

“那你这可真够临时的, ”程文清说,“不过住校也没什么不好,每天能晚起半小时呢, 你家住得那么远, 你又那么嗜睡,要我说, 就应该住校。”

 

“没有半小时。”

 

“怎么会没有半小时,你家那地理位置,我说半小时都是保守估计了。”

 

程文清不知道江逾白早不住家里了,这么说也没错。

不过江逾白不打算解释,只是闷在被子里嗯了一声:“我要睡了。”

 

“睡这么早?”

 

江逾白没回答他。

 

住到沈南晏家后,沈南晏为了迁就他,让他多睡一会,出门的时间比往常推迟了许多,每天陪他一起踩点进教室,这件事常常被陈盛和路右旗拿来调侃,说没想到沈南晏也会近墨者黑。

 

沈南晏对此从不接茬,只是沉默地听着,算是默认。

 

昨晚沈南晏那句“不希望”让江逾白失眠半个晚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断浮现沈南晏这段时间有些反常的行为。

 

一片混乱中跟他一起跑出门在街上找到抽烟的他,看见他收到情书会板起脸来,运动会给他送水,还有今天放学前他神态认真地对自己说的那两个字——等我。

 

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样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可是他现在一片混沌,如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个方向的终点写着什么。

江逾白不明白沈南晏让他等什么,也不明白沈南晏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