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见监护人,不再啰嗦,起身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说道:“我看这事,他们都挺不乐意交代的,那位受伤的同学看起来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他说着指了指沈南晏,“这年头的小孩,胆子还挺大。”

 

女人顺着手指看去,只见沈南晏安静地坐在那儿,他旁边的江逾白只有半个侧影。

 

狐朋狗友。

她在心里默默评价。

 

尽管心里十分不悦,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好。

 

“警察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她捋了捋打扮精致的头发,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微笑。

 

“哪里哪里,我们的本职工作。”警察也客气道,“要不这样,你们和我到隔间去谈,把事实说出来,是你们的错就受着,不是你们的错咱人民警察绝对不会冤枉你们。”

 

江逾白一股戾气地跟着去了隔间。

 

饶是再没眼力见,也看得出来江逾白和那位女士关系不好。

更何况沈南晏这么聪明。

 

但是沈南晏现在没工夫思考他跟谁关系好,又跟谁关系不好。

 

江逾白简直就是一倒霉胚子,遇见他准没好事。

不是进局子就是进医院。

 

两人离开后也没人再来问沈南晏话,他习惯性想拿手机查看消息。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在被雨水打湿,光荣牺牲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是一身湿衣服。

 

为了不让伤口再感染,医生给他胸前包了很厚一碟布。

刚才注意力不在伤口上面,他尚且没感觉到有多疼,这会儿安静下来,心神都被伤口牵着。

 

他装作若无其事,但其实人都是肉做的,哪能不疼。

 

“吱呀——”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沈南晏抬头。

是他的母亲徐涧。

 

她手里提着一个口袋,看见沈南晏身上带着血的校服,眉头皱了皱,像是有些恼火,又忍不住心疼。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口袋递到他跟前:“干净的衣服,去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