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诡计多端的alpha>第80章 《镜子老公》【17】

  有了在餐厅被捏了十七下脸的惨痛经历在前,顾梵深在庭慕心中的诚信度已经大打折扣。

  鉴于他是个“阳奉阴违”的惯犯,且最会面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庭慕愁眉苦脸地盯着不降反升的几个热搜词条良久,决定亲自下场给顾梵深演示一下什么叫做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危机公关。

  他爬下床,穿着冬天厚重的毛绒拖鞋,啪嗒啪嗒跑到顾梵深的房间。

  “当当当”敲了三下门,卧室里久久没传来回应。

  庭慕一愣,没在房间吗?还是去书房工作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虽然是顾梵深是个工作狂,但他是保温杯里泡枸杞的那种工作狂,非必要不会熬夜更不会酗酒,按照他的习惯如果没有紧急工作这个点早就该睡下了才是。

  庭慕不确定地往楼下探头看了一眼,客厅里也暗着灯空空如也,转身时手肘不小心碰到了门板,一下就给碰开了。

  “怎么不锁门啊……”庭慕有些纳闷,想到什么又瞬间皱起眉,别是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

  顾不得深更半夜贸然闯进协议结婚对象的卧室对不对了,他推开门急急走了进去,“顾梵深?顾梵深……你在吗?”

  从卧室一路找到洗手间,庭慕连半个人影都没找到,正要拿手机顾梵深打个电话时就看到卧室中间的深蓝色大床上有一块明显颜色不一的区域。

  那块区域隐在暗处看不真切,庭慕没多想,推开卧室的门就走了进去。

  外面的光从他身后追过来,瞬间把整张大床都照亮,而那块深颜色的区域也紧跟着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是一条纯黑色的男士内裤。

  纯棉布料,子弹头……

  像是刚找出来要换的,也可能是刚脱下来没洗的,不能确定。

  因为它悄无声息地摆在那儿,前面中间的位置却耸起了那么大一块空包……

  等等,庭慕人傻了。

  啊啊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

  意识到脑子里正在跑什么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他抓狂地搓了搓脸蛋,如果此时把脑袋里的东西倒出来,恐怕能把香山的红叶都给染黄。

  庭慕脑袋一热,指尖瞬间像触电似的猛然颤动,就连握在手里的门把都霎时变得灼烫火热。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似的跳着脚火速松开手,仿佛他此刻正握着的不是门把,而是床上那个不可看不可说的玩意儿。

  顾梵深有病吧!他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不然谁正经人往床上放内裤?!

  等等,庭慕脸上茫然了一瞬,不往床上放往哪放?

  床上可不就是来放内裤的,相比之下他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才是真失礼吧。

  庭慕生无可恋地想,谁正经人大半夜往别人卧室跑啊?!!

  可想完他又忍不住好奇,到底是要换上的还是刚脱下来的啊……?

  如果是刚脱下来的,庭慕用0.0001回想了下刚才那个空包的……大小,心中顿时愤愤不平。

  都是男人,为什么alpha和omega的型号差距这么大?!简直就是葫芦岛和葫芦娃!

  可如果是马上要换的,这种东西都穿变形了也舍不得丢,那顾梵深还正经是个勤俭持家的不霸道总裁……

  越想脸蛋越热,越想手心越湿,虽然庭慕只是在义愤填膺AO生理上的不公平顺便夸了下顾梵深的贤惠,并没有往乱七八糟的方向意淫半点。

  但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分析别人的内裤还是怎么想怎么诡异。

  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看那玩意儿的!他不是!

  这么想着又莫名其妙地偷瞥了一眼,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庭慕呆了一秒,立刻锤了一下脸蛋。

  他猛地撇开脸,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羞耻地狠不得一头撞在抱枕上昏过去。

  当然,昏是不能昏的,打死都是不能昏的。

  如果昏在这种地方被顾梵深捡到了,他天大的清白也变得乌漆嘛黑了。

  庭慕被自己的幻想吓得心惊胆战,也不想找顾梵深究竟在哪了,转头就要溜之大吉。

  然而不等转身就听到背后脚步声渐起,庭慕心尖一颤,顿时惊得满头大汗,慌不择路地倒退扭头,砰的一下,结结实实撞在了一堵墙上。

  “哎,小心点。”

  后腰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揽住,抵着额头的胸肌也挺括结实,再熟悉不过的alpha信息素混着沐浴乳的味道沁入鼻腔,庭慕蒙了一瞬,然后光速意识到,顾梵深可不就是那堵墙!!

  “怎么了?撞到头了?”alpha看他半天不抬头,就伸手下去摸了摸庭慕的脸,“你干什么呢冒冒失失的。”

  omega还是不说话,捂着鼻子低下头,斯哈斯哈地直吸气,边吸边喊“好疼好疼我得赶紧回去躺下”,小模样装得倒挺像那么回事。

  除了头越来越越低,越来越低,等低到顾梵深胳膊底下时一个小猫探头就麻利地钻了出去,直起身撒腿就跑,动作那叫一个快。

  只不过他快有人比他还快,顾梵深纵容一笑,都没转身,只手臂往后一捞就揪住了小猫的后衣领子。

  “撞了人就跑啊?庭总监好歹给我做个安全评估吧。”

  庭慕瞬间闭上了眼,脸上的五官皱巴巴缩成一团,看起来窘迫又可怜,声音都蔫了,磕磕巴巴道:“不用做不用做,你现在非常安全,那我就先回去睡啦!”

  手脚并用着想把自己解救下来开溜的样子和那张【小猫捣一个乱就跑】的表情包特别像。

  顾梵深往床上一打量,看到自己刚换下来还没来的及洗的内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白就更不能放人走了。

  “瞎跑什么?”他把庭慕提溜过来放在门口,然后侧过身,半边身子都挡在他面前,“平白无故往我怀里撞,还偷看我衣服,我都没不好意思呢你害羞什么?”

  “哎别别别!别说了!”庭慕赶紧踮起脚,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急吼吼说:“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到方寸之间,温热的呼吸都近在咫尺,顾梵深唇前就是他柔嫩的掌心,眼前是他因为害羞而泛粉的脸颊,像一颗剥了皮的饱满水蜜桃,在灯光下颤动出汁。

  诱人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口,大快朵颐。

  四目相对间没有人说话,一个在窥伺,一个在害羞,空气的温度仿佛渐渐升高起来,在两双眼眸间牵连出暧昧的、看不见的丝线。

  Alpha在某些方面就是一头长得像人的野兽,进化得高级了一些,信息素和腺体等级就是他们依然保留着动物本能的有力证据。

  而这些本能的直接写照就是:他们在产生交配的冲动时会释放出某种信号,且只有伴侣才能察觉。

  庭慕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眼前的alpha面无表情,狭长的眼眸中却如乌云滚墨,阴暗的情绪在看到庭慕微敞的睡衣领口时升至顶峰,只见他缓慢地撩起眼皮,喉结上下滚动。

  庭慕放开手,转身就跑!

  一条手臂却直接拦住了他的腰,用一股强势到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人扯了回去。

  “放开我!”

  “对不起。”

  两道声音同时落地,庭慕维持着捂着后颈、紧闭双眼的动作愣了愣,他诧异地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alpha再次懊悔地道歉:“抱歉,我刚才有些失控,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的呼吸依旧粗重且凌乱,仿佛在用力克制着什么,转身快步走到床头柜前,拿出喷雾型抑制剂对着自己的脸快速喷了两下。

  “哎——”庭慕想拦他,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种抑制剂的刺激性特别大,类似于防狼喷雾,喷上去火辣辣的又热又疼,会刺激得眼睛不停流泪,但效果也确实惊人得好,能在几秒钟内制动发狂的alpha.

  可是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个正常的alpha会为自己准备这种东西,这玩意儿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只有感情不和的伴侣间,omega会偷偷备着,以备突发情况。

  庭慕不解,为什么顾梵深会在床头放这种东西?

  疑惑间alpha已经走了过来,边深呼吸边用纸巾捂住眼睛,等把人放下来时双目已经被刺激得赤红了。

  庭慕心里不太舒服,知道这种短暂的生理反应确实不是他能控制的,搓了搓脸,丧里丧气问:“干嘛喷这个啊,我回避就好了……”

  顾梵深眨了眨眼,疼得嗓音都哑了:“没事,保险一点总没错,这样你也能安心睡觉。”

  不用时刻担心会被粗鲁的alpha夜袭。

  注意到他退后了一些,有意在和自己保持距离,又望向墙上的日历,猛然反应过来:“对!快到你的易感期了是不是,还有一周?”

  顾梵深“嗯”了一声,把纸扔进垃圾桶,还在为刚才的失礼道歉:“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我……”

  他苦笑着望向庭慕:“我确实有些不对劲儿,但绝对不会伤害你,在你想好答案之前都不会。”

  小o慢吞吞意识到他说的“伤害”指什么,瞬间尴尬得手足无措,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没事,刚才……你也不用太抱歉,我退出去你闻不到味道就会好——”

  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庭慕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怎么以前没见你这样过?”

  他们结婚也有两年了,庭慕记得顾梵深的易感期具体是哪一天,也见过他在易感期临近时的状态,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冲动失控过。

  是随着年龄增长反应加剧了?

  顾梵深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有些犹豫,“可能以前控制得比较好吧。”

  庭慕看了他两秒,突然问:“一次都没有吗?即便我们刚结婚同床的那一个月?”

  Alpha叹了口气,还是实话实说了:“没有。”

  庭慕抿了抿唇,眼睛瞪得圆了一些,但也只维持了几秒就重新垂下了,落寞地吐出一个“哦……”

  他想顾梵深以前对他该是多没有感觉,才能在易感期时即便同床共枕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呢?

  可即便他都做得这么明显了,自己以前居然还是会自找没趣地巴巴地凑上去,干脆周末也别休息了,奖励自己去山上挖两天野菜吧。

  “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要走,可手却再一次被顾梵深拉住,alpha的语气很急,语言组织得也分外混乱。

  “等等慕慕!我、我必须要承认,我的易感期向来控制得很好,我也很抵触这种在信息素刺激下的失控的亲密,我以前对你并没有感觉,所以能控制自己不会产生反应,但是现在——”

  他罕见地有些狼狈,耳朵尖居然红了一些,在庭慕惊讶地转回头时,低低道:“现在是真的喜欢……喜欢到只是看了一眼你的脖颈,都会起反应。”

  像被针扎了一下,庭慕臊得往后退了些,惊慌乱转的眼神先是看到他腿间的异常、又看到床上的布料,最后和alpha直白的视线对上,一时间手足无措又羞臊难当,像一只大号的人形温度计,红色的热度“蹭”一下蹿到顶格,“砰”一下,爆了。

  可偏偏顾梵深还不放过他。

  “我知道喜欢和爱都不该和情/欲挂钩,那样显得太不纯粹,像是另有所图。可我刚才不知道怎么了,我也是第一次有这种失态的时候,明明只是看到你一点敞开的领口就觉得信息素不受控制,就像个满脑子只有那种东西的变态——唔……”

  “顾梵深!”庭慕厉声叫着他的名字,再次把他的嘴给捂住,“你不要……不用这样说自己……”

  他想眼前这个alpha还真是迟钝,在某些方面的常识居然比自己还缺乏,甚至狠到只产生了一点冲动就要立刻用喷雾喷自己。

  “这只是一种很常见的生理现象,在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临近之前都会有,最多只会持续两三分钟,不会到失控的地步,我刚才要跑是忘了这茬儿,还以为你已经进入易感期了……”

  他像个教育爱人的小童养媳,磕磕绊绊说了一大段也不知道说明白没有,却没成想顾梵深的重点抓得这么偏:“omega的发情期之前也会有?所以你有过吗?是……因为我吗?”

  “你!”庭慕脸颊一红,推开他就要走,“你自己去查吧,我先回去了。”

  “慕慕!”顾梵深今晚不知道第几次抓住他,区别只是这次双臂都搂在他的腰间,前胸只和人的后背离家了一点距离,开口也很迫切:“别走,别害怕,慕慕,我不是要打趣你或者揶揄你,只想知道那两年里我到底对你的发情期有过一点帮助。”

  庭慕茫然地转过头:“什么?”

  顾梵深心疼地看着他后颈稚嫩的腺体,脑海里不断闪现那日在镜子里时庭慕万念俱灰求助无门的模样。

  或许直到他们重归于好,真正成为夫妻之后的很多年,顾梵深都不会原谅自己那时的忽略和冷漠。

  “我对你缓解结合热有过一点帮助吗?”他慢慢把庭慕转过来,拉起袖子,露出手肘处的一排针孔,“我有让你舒服过一点吗?不那么难受一些都好。”

  庭慕没有作声,始终低垂着头,过了良久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眶里积了水汽,嘴唇颤动好几下才挤出几个字:“我从十七岁分化开始就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不想着你,还能想谁呢……”

  仿佛被一排钢针猛刺进心口,顾梵深疼得喉咙干涩,刚被喷雾刺激过的眼圈殷红着,“傻不傻啊,我那么恶劣地对你,还守着我干什么……”

  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庆幸或者洋洋得意庭慕之前对自己的喜欢,只恨自己醒悟得太晚,让他等了太久,吃了太多的苦。

  “我听人说,因果都是会循环。我之前冷落你两年,现在不就轮到我了,我当初让你多伤心多生气,你就也也怎么对我,把气都撒出来,不用怜惜我。”

  庭慕噗嗤一笑,“你不要给我搞文字陷阱,我还没答应你呢。”

  顾梵深刮刮他鼻尖,“不答应就不答应,吊着我多久都行,直到你开心了痛快了。”

  说完话他把那瓶喷雾给了庭慕,“这个你拿着吧,我如果真的混蛋到半夜去撬你门,就用这个照着我脸喷。”

  庭慕想了想也没拒绝,毕竟如果顾梵深真的发狂,他手边确实没有能自保的东西。

  “那我先回去了,你睡吧。”omega说完就要走。

  顾梵深“嗯”了一声,抓着人的手却一点不松。

  “我要走啦。”庭慕无奈地抬起交握的手晃着:“您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手在干嘛吗?”

  顾梵深还是不撒手,只笑着望他。

  庭慕等了一会儿终于哭笑不得地捏住他的脸,“你到底还要干什么啊?我们都没和好呢。”

  顾梵深笑了一声,破功了,“明天周末,连着调休有三天假,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庭慕一挑眉:“这次又想到什么理由了?”

  “给狗仔制造素材?”

  庭慕气急败坏地拍了他一下,“你好歹认真想一个!”

  定下了行程顾梵深才终于舍得放人离开,庭慕边走边小蹦了两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两分钟后他站在自己房门口突然愣了一下,“等等,我去找他是要干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说:

  下章完结,我再次发誓ʘᴗ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