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书和庄忆搞在一起了。
岑溪看到一贯铁血猛A的她用羞涩的神情宣佈这个消息,麻了。
秦秘书最近被寄养了亲戚家的上小学的小侄子,正愁着周末怎么办。
她不想带着个小屁孩去约会啊。
岑溪心想你这不就是在明示我吗,没好气地“提议”道:“行了行了我帮你带。”
“老岑,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秦秘书还算有点良心,早给他和小侄子买好了主题乐园的门票,还是更贵的特快通行证。
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钱,杨辞又说周末家里有事,岑溪便欣然接受了。
*
小侄子叫小承,是个男孩。
岑溪倒不觉得是个屁孩,就是个喜欢问问题的小孩,比如他会拿着瓶水问:“哥哥,为什么水是湿的?”
曾以满分成绩考进C大数学系的岑溪:……
这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
小孩子叹了口气,一副世人皆不懂我的沧桑。
岑溪没去过主题乐园,也不迷什么公主王子,唯一对主题乐园有关的记忆是电视播的广告和杨辞那张照片。
小承的思想很深奥但一上机动游戏还是玩得很开心,清脆的笑声令岑溪也不禁笑了起来。
小承嚷着要吃旋风土豆,岑溪便给他买,想付钱的时候这小朋友不让,自己掏钱,还和岑溪分享。
“小岑?”岑溪一看,真巧,是李社工夫妇和他们的孩子,看上去比小承大一点的女孩子。
“好巧啊。”岑溪笑着打招呼。
“这是……?”李社工看着乖乖吃着土豆的小承。
“我朋友的侄子。”岑溪道。
两家人并排走着聊天,可能是天气有点热,岑溪又陪小承玩了会湿身的机动游戏,有点晕,心口有点闷。
“不好意思我想去去洗手间,能帮我看一下小孩吗?”岑溪捂着嘴道。
“诶好好好,你快去。”李社工见岑溪皱着眉不舒服的样子,连忙答应。
岑溪冲进隔间,对着马桶就是一顿吐,冷汗直冒。
又干呕了几下,他揉着胃,把马桶冲了好几次水才离开。
“小岑怎么了?”李社工看着岑溪苍白的脸色,鬓边还有点汗,担心道。
“没什么,可能是有点中暑。”他摆摆手。
“多补充水份啊,带着孩子是挺辛苦的。”
“嗯,谢谢。”
“说着说着到我想去了,宝贝你要不要上厕所?”李社工问正和小承玩剪刀石头布的女孩。
“不用了妈妈。”
岑溪就站在原地等。
“小岑你朋友的孩子几年级了呀?”李先生问。
“不太清楚耶,看他这身高应该是初小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岑溪抬眼,顿住了。
“小岑?”李先生见岑溪没回应,顺着他的方向一看,见到不远处有一对年轻的夫妇正带着个小女孩,男人也在往他们这边看。
照片和想像远远不及亲眼目睹的刺激大,岑溪一时僵立在原地。
杨辞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方面是撒谎被揭穿的心虚,一方面见到岑溪跟身边那个眼熟的男人有说有笑,还带着两个孩子,不禁沉下脸色。
僵持之际,李先生的手机响了。
“喂老婆?”
“老公,巡游那边有好位置!赶紧把孩子们带过来!”
岑溪回过神,听到李先生转述的话,点点头跟着他转身离开了。
没有再看杨辞他们一眼。
*
“哥哥,你不开心。”晚上回程的路,小承这样说。
“为什么这么说呀。”岑溪不禁笑了笑,没想到这小子明明和人家姐姐玩得开心,还分心留意自己。
“就是感觉,而且哥哥不舒服。”这倒是真的,他晚饭点了鱼,向来连鱼生都吃得了的他竟然觉得很腥,反胃。
“小家伙,暖男哦。”
抱人送回秦秘书的家,秦秘书不停道谢。
“行了,总有你还的时候。”
“哥哥拜拜,谢谢哥哥带我去玩。”
*
回到柏苑,杨辞已经等着他了。
“解释。”杨辞冷冷地道。
岑溪笑了:“解释?你在问你自己吗?”
“汤怜回来了,我陪她女儿去玩,撒谎是我的错,我道歉。”杨辞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歉意:“所以那个男人有孩子,你还要和他在一起。”
“什么叫还要和他在一起?男孩是秦姐的侄子!那女孩是我朋友的女儿,他老婆也在,去了厕所而已。”岑溪越品他的问题越不对味:“所以你是说我在勾搭有妇之夫?杨辞,你真他妈行。”
杨辞嗤笑了声:“我冤枉了你吗,你有前科的。”
“啪!”响亮的一巴掌,岑辞瞪大眼睛,指着他,是气极的模样。
*
两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冷战着。
杨辞出差去了,半个月后才回。
岑溪捧着酸梅汤喝,他最近非常爱吃酸,主要是不吃的话他吃不下其他东西,要么觉得腥,要么觉得油腻。
这样长期中暑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便预约了医生检查。
“叮咚”门铃响起,岑溪以为是来清洁的阿姨,便打开门。
是汤怜。
“岑溪,我们聊聊。”汤怜上下打量他。
岑溪有种“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放心感,侧身让她进来。
是杨辞的琥珀香,但没有柠檬味,汤怜心下奇怪。
岑溪不打算给她倒水,懒。
“你那天也看到吧,我女儿。”汤怜开门见山,却不提照片的事。
“看到了。”
“我和杨辞还是可能会结婚的,爸爸那边在催。”
“哦。”
“所以你还要赖在他身边吗,哪怕我和他结婚,爸爸就会知道你的存在。”直击岑溪痛点。
“汤小姐,你误会了吧。”岑溪淡淡道:“我和杨先生只是交易关系,他给我钱,我服侍他,就这样而已。”
“真的吗?谁都可以,只要有钱?”
岑溪不合时宜地笑了,这问题好耳熟,杨辞也这样问过,该说是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想呢还是说他们夫妻同心好呢?
“是啊,谁都可以。”他道。
汤怜默了默。
“好吧,我明白了。”起身离开前,她这样说。
进了电梯,她把显示与【杨辞】通话中的手机拿出来。
“听到了吧。”她问。
杨辞没说话,只有呼吸声。
电梯信号不好,没等杨辞开口,电话就挂了。
杨辞拿着盒子,里面是新买的戒指。
他左耳贴着手机的听筒,盯着盒子盯了好几钟。
手机被用力摔到地上,五星级酒店的房间厚地毯发出闷响。
*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想你了。”秦秘书声音嗲嗲的,把岑溪恶心的够呛,手里的鸡翅也不香了。
最近岑溪不吐了,吃嘛嘛香,与之前相比就是厌食和暴食的分别。
岑溪回华诚陪秦秘书吃饭,本来是出去餐厅吃的,但临时有文件要改,二人只好窝在食堂一角吃。
秦秘书开了扩音,庄忆的声音透过电流,有点失真:“我也想你啊,快了吧,都在收尾了。”
“对了,偷偷告诉你哦,Alex去买了戒指,怕是要求婚。”
“啊?”庄忆显然没想到秦秘书开了扩音,还让岑溪听到了。
秦秘书大概知道岑溪和杨辞的事的,闻言不禁看了看他。
电话挂了后,她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岑溪。
“放心,不是我,他给他未婚妻求婚。”
“杨副总他……有未婚妻啊?”
“嗯。”还有个女儿呢。
*
见了医生,岑溪把自己的“病征”告诉医生,医生越听越皱眉:“先生,我建议……您去妇产科看看。”
妇产科的医生是个男beta,把凉凉的凝胶抹到岑溪的肚皮上,仪器像吸附住皮肤似的,轻轻往下压。
“先生,您怀孕了。”
岑溪像被雷劈中一样,脸色惨白。
“医生,我有九成腺体摘除了,怀孕的机率不是比beta还低吗。”
医生隔着口罩的声音闷闷的:“理论上来讲是,但是频繁的性生活不做安全措施,Alpha的等级够高,精子活性强的话机率还是高的。”他仔细看着屏幕,皱了皱眉:“先生您是不是曾经服用过激素类药物?”
“……是。”
“您的腔口比常人松以及薄,胎儿容易不稳,可能孕后期要卧床。”
岑溪脑袋一片空白,呆呆的任由护士帮他用纸巾抹走凝胶。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医生长篇大论的嘱咐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
手机屏幕亮起,是李社工的信息。
【李姐:小岑,虎哥那案有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