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侯爷是个腹黑的>第八章

  洛棂罂服了药失态的模样,雷朔夜不能让他人见到,他命近身侍卫去备马车,用着马车把洛棂罂带回紫微院。

  一进他为她安排的院落,又立刻让人去取合欢散的解药,拖了不少时间。

  他吃过合欢散,所以知道抑忍药性有多痛苦,眼见着洛棂罂扯着自己的衣裳,扯得几乎衣不蔽体,他没有一丝欲望,因为他心疼更甚。

  侍女送来解药时,连看都不敢看洛棂罂一眼,因为经过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洛琴师对侯爷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所有人都不敢逾矩。

  侍女离开后,房里又只剩他们两人,雷朔夜立刻喂洛棂罂解药,药性没有那么快发挥作用,但至少可以令她恢复一些理智。

  雷朔夜把她拥在怀里,觉得自责,他早该告诉她石贤熙做的事,那么她至少会对他存有戒心,今天的事或许就不会发生。

  他不敢想象自己若迟了一步,她会发生什么事?

  「棂罂,对不住……」

  「该对不住的是我,我居然曾经把石贤熙的话放在心里,惹怒了侯爷,我不知道石贤熙竟是这样的人。」渐渐恢复清明的洛棂罂声音低哑。

  见她还颤抖着身子,但至少言谈已恢复了理智,雷朔夜松了口气,「药效退了吗?」

  洛棂罂摇了摇头,她就这么被他搂在温暖的怀抱里,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动情是因为药效未退,还是对他的真心,「石贤熙人呢?侯爷怎么处置?」

  方才她因为药效,神智有些昏乱,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雷朔夜表情有一闪即逝的闪躲,他知道此时说实话会吓着了她,「送官了。」

  「他说,我师兄进御医监的事是侯爷促成的,还说石家药铺歇业是紫微院的手段。」

  这些都是事实,但他能对现在如此脆弱的棂罂说实话吗?

  「棂罂,别再想石贤熙的话了,等你好一些,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不用了,我相信侯爷。」

  「全然的相信?」

  「是。」

  「那就好好记住你说的话,下回再误会我,我会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喔!」

  「我会相信侯爷的,石贤熙还胡说我与侯爷初识时,您是刻意让自己服药,我尝过这药性有多痛苦,所以我知道侯爷能忍得住必是正人君子,我方才都……」洛棂罂想起了刚刚的失态,忍不住羞愤地哭出声音。

  「我一个大男人本来就比较耐得住药性,这不是你的错,别再想了。」

  「侯爷不会看不起我吧?」

  「怎么会?」雷朔夜无限疼惜,她如此自责,实在让他心疼。

  「那侯爷对我没有一点欲念,是因为侯爷是君子,不是因为我那下贱的模样而看轻我?」

  雷朔夜失笑,原来他对洛棂罂是如此真心,稍早看见她那模样只觉心疼,全然忘了欲念。

  「我刚才是担心你才会没有任何念头,你再说这样的话挑逗我,我会变成扑羊的恶虎喔!」

  洛棂罂不清楚自己如今的脆弱是不是因为方才遭遇到的事,但她知道她渴望雷朔夜的抚慰,甚至顾不得女人家的矜持。

  「如果扑过来的是侯爷,我……可以。」她羞得都要把自己埋进他的胸膛里了,但忽然间,却感觉自己被雷朔夜推了开来。

  她倒在床上,不敢去看离开床站到窗边去的雷朔夜,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他方才可能是安慰她的,她却不知羞的说出那样的话,「我……居然把侯爷的安慰当成了真话……对不住,侯爷不要讨厌我。」

  「不要道歉!棂罂,我真的没有看轻你。」

  「那您为什么……」她接不下话,因为她的确是被无情的推开了。

  「我不想在你这么脆弱的时候得到你,这是趁人之危。」

  「如果我说,我早就喜欢上侯爷,不是因为药性才说的、不是因为被石贤熙背叛才说的,这全是我的真心话呢?」

  「棂罂……」

  「我真的喜欢侯爷。」

  雷朔夜走到床边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终是伸出了手,洛棂罂握住他的大掌,也顾不得自己的衣裳还凌乱,扑进了他的怀里。

  「棂罂,等一下如果你后悔了要喊停,我也不放开你了。」

  「我……不会喊停的。」她羞怯地把脸闷在他胸口,说出了这句话。

  下一瞬,雷朔夜就把她放倒在床上,与她激烈地缠吻起来……

  洛棂罂受了惊悸,雷朔夜不放心让她返家独居,再说他们已有夫妻之实,他已决心要给她名分,所以也不让她返家,硬是把她留在紫微院住下。

  住在这里的洛棂罂,几乎被当成侯爷夫人一般服侍着。

  不过被挑选来服侍她的侍女都很安静、不爱说话,洛棂罂知道这是雷朔夜的体贴,他们毕竟不是夫妻,可紫微院上下必定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因她脸皮薄,他才找了不会碎嘴的侍女来服侍。

  不过住了几天之后实在有些闷了,这些天雷朔夜不知道在忙什么,除了来陪她用晚膳之外,其余时间都没见过他。

  这日午后,觉得无聊的洛棂罂决定到花园走走,侍女们立刻跟上要随侍左右,但她拒绝了,她不是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姑娘,对于这样亦步亦趋的服侍实在不习惯。

  紫微院的庭院她并不陌生,毕竟也在紫微院当琴师好一阵子了,洛棂罂散步到花园里,顺着小径欣赏着径旁不知名的花朵,花径一直延伸到花园里的假山,她也缓缓地走至了假山后头。

  「你说侯爷做了什么?!」此时,一名侍女拔高的声音,不但让与她同行的另一名侍女吓着,也吸引了假山之后洛棂罂的注意力。

  「就那个石家药铺店主的死因啊!」

  石贤熙的死因?雷朔夜不是说把那人送官了,他怎么会死?!死在牢里的吗?洛棂罂几乎要走出隐身的假山询问清楚,却听见另个侍女问了。

  「官衙不是以意外结案了吗?」

  「当然得以意外结案啊!整个轩毓城都在传是官衙不敢得罪侯爷,但其实并非意外,石店主是侯爷在盛怒之下杀的。」

  「莫非……是因为他想轻薄洛琴师,所以让侯爷给杀了?」

  「肯定是。」

  「你又不是侯爷也不是近身侍卫,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个侍女似是还有其他内幕,压低声音说着,让洛棂罂也得倾耳细听才能听得大概,「偷偷告诉你,前一阵子地牢里关押了两个人,是我负责送牢饭的,据狱卒说,人是侯爷的近身侍卫押回来的,好像是在山上要轻薄洛琴师才被侯爷抓回来。」

  「你是说……上回洛琴师被侯爷由山上救回来那次?洛琴师不是采药摔下山崖的吗?」

  「不是!听说是险些被人轻薄,洛琴师一时失神才会失足被侯爷所救。」

  洛棂罂闻言纳闷,那日在山上她是采药摔下山崖,哪里有什么人要轻薄她?可这两个侍女的对话却成了另一件事的佐证……

  她又忆起石贤熙的话,他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雷朔夜的计谋,为了接近她,得到她的手段。

  她是相信雷朔夜的,也应该要相信他,而且她没遇上那两个歹人,根本没有什么歹人想要夺她清白。

  可是,若石贤熙说的有假,那侍女说的也是假话吗?

  「那两个歹人呢?还关在地牢里?」既然石店主都落得这个下场了,那两个歹人难道还能活得好好的在地牢里吃闲饭?

  「没有,守门的大哥之前告诉我不用送饭了,说是两个歹人已经送官,但这件事没有传出去,我想或许也被侯爷给……」侍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侯爷不像会随意杀人的人,这不可能。」

  「是真的,我说的句句实话。」

  就在侍女一个不信,一个信誓旦旦时,又一个侍女走了过来,见她们在争论就问了原由,没想到听完后,她给了这句结论——

  「因为侯爷是真心喜欢洛琴师啊!所以一见洛琴师险些受辱,忍不住脾气嘛!」

  「喜欢到为她杀人?」持相反意见的侍女说了。

  「我也告诉你们一个秘辛,那天我回城东的老家去,那里巷子多又九拐十八弯的,我回家的路上拐着拐着竟然看见洛琴师和一个男人神秘兮兮地在巷子里说话,我回来就告诉王妈,不知道事情怎么传到了侯爷耳里,侯爷把我们叫过去,说谁要敢再乱说那巷子里的事,就要治我们造谣的罪。」

  「洛琴师私会男人?!」

  「嘘嘘嘘!别讲那么大声!若不是侯爷早就知道洛琴师私会男人,就是侯爷爱她爱到什么也不顾了,我猜是后者。」

  「你们的话真是莫名其妙,完全不可能。」持相反意见的侍女只下了这个结论,决定不信这两个造谣的女人。

  「其实你也别想太多,要有个男人,而且是像侯爷那样俊俏的男人为了我杀人,我早就以身相许了。」第一个说出秘辛的侍女扬声,双眸还散发着崇拜的光采。

  「你?重新投胎还快一点。」后来说出秘辛的侍女取笑她。

  「好了啦!这种谣言别再乱说了,当心传到侯爷耳里,教训你们两个。」

  「喂!说好了,这些事就我们三个知道,可别传出去了。」

  三名侍女一边议论着一边走出了花园,但洛棂罂的双足就像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她非得捂住嘴才有办法克制自己别发出惊呼声。

  城东私会?那不是她去见密探那天吗?所以雷朔夜早知道她是皇上的眼线却不说破?而地牢歹人的事也让她听得心生疙瘩,没错!她是采药摔下山崖,没遇上歹人,可是摔下山崖是意外,不是雷朔夜事先能知道的,会不会真如石贤熙所说,他的确安排了那一场戏,只是她摔下山崖没办法施计……

  至于那两个歹人……是被雷朔夜送走了吗?就像知道一切的石贤熙被逼着离开轩毓城?更甚者,会不会是被灭口了?

  洛棂罂不敢再想象,她惊惧的发现为了接近她、得到她,雷朔夜竟施了那么多计谋,最后还杀了石贤熙!

  她想相信他,毕竟她和他相处过,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佐证石贤熙的话。

  而且,雷朔夜最终如愿得到她了,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洛棂罂的眼泪潸潸而下,却想不到任何解释为雷朔夜开脱,一件件一桩桩过去不曾怀疑的事如今都化为不堪,会不会他们的初识真的是计谋?会不会那个樵夫真的是计谋……

  她无法留下来面对这件事,所以,洛棂罂几乎是逃离了紫微院。

  雷朔夜有件事隐瞒着洛棂罂,那就是他仍然去找了琴匠高大师,让高大师还他人情,为他制做一把琴。

  高大师的手艺精湛,所以催不得,直到现在三个月有余才做出一把瑶琴。

  雷朔夜以精致的漆盒装着琴,捧着琴盒来到洛棂罂暂住的院落,要把琴送给她,可来到她房里却没见到人。

  侍女回复雷朔夜,洛棂罂说她在房里闷得慌要去花园里走走,而且不要人跟随,由于雷朔夜没有交代不能让她独自一人,所以她们便听命守在院落里。

  雷朔夜沉吟,他方才就曾经过花园,为何没有见到她?

  他放下琴盒又走回花园,来到唯一能遮蔽视线的假山后方,但依旧没有见到洛棂罂的踪影,这才下令要紫微院里的所有人找出她。

  不久后,有名奴仆跑过来回报,说后院的门不知被谁打开了却没闩上,推开后门离开的人肯定没有回来。

  雷朔夜立刻想到,由后门出去的应是洛棂罂!

  她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而别?!

  「备马,我去找她。」

  身为紫微院的琴师,最近又因为一件命案弄得满城皆知,所以洛棂罂失神地走在轩毓城里是很受瞩目的。

  对于洛棂罂,城里的人对她是同情多于议论,因为石贤熙卖假药闹出人命的事,在城里的风评并不好,再加上他是意欲轻薄洛棂罂才出事,自然更得不到同清。

  而且因为这件命案,连带着官府也把他买通盗匪意图调戏洛棂罂的事给结了案,所以石贤熙人死了却臭名远播。

  不过这些事,洛棂罂都不知道。

  最近雷朔夜就是在忙这些事,他要官府以最快的速度办好案子,不要让她受煎熬,他希望洛棂罂能一次就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不多久,一看到雷朔夜骑着马一脸担忧的出现,城里人立刻猜出洛棂罂果然出事了,几个人给他指了方向,他立刻追了上去。

  洛棂罂是往城郊山上去的,虽然是有目的的走着,但她的脚程很慢,她在回想见到雷朔夜这三个多月来所发生的一切。

  就在即将到达竹居前,天渐渐黑了,而且下起了滂沱大雨,洛棂罂失神地走着,浑然不觉,直到身后传来马蹄声惊醒了她。

  她回望,果然见到雷朔夜骑马奔来,她呆傻地站立在原地,静静看他骑着马来到她身边,扯住了缰绳,停下马匹的脚步。

  「棂罂,你没发现下大雨了吗?也不找个地方躲雨。」

  「侯爷……您……不要管我好吗?」

  「怎么可以不管你?」雷朔夜弯下身子,作势要捞起洛棂罂,「抱住我。」

  她没有心思多想,只是他命令她便照做,在她勾住他的颈项时,雷朔夜捞起她放在身前共乘,并催促马儿快跑。

  当年那个救了他的小女孩所居住的小竹居就在前方不远,竹居虽然颓圯了,但暂时还是能躲雨,所以他载着她往小竹居去。

  夜幕已拉开,雷朔夜没细看竹居外的景色,只发现竹居有人整理过,「这、这竹居本已荒废了。」

  「师兄离开后,我便整理了这无人居住的小竹居作为我的居所。」

  雷朔夜没有时间细想,只担心洛棂罂会着凉,既然她住在这里那更好,她可以尽快把一身湿衣换下。

  洛棂罂直到被他带进竹居里,才发现他也是一身湿,于是拉着雷朔夜进房,在她的五斗柜里翻出一套洛琌玥的衣裳,「这是我师兄的衣裳,他当初有几套没能带去京里,我搬家时便一并带过来了。」

  雷朔夜没顾着自己,只是把衣裳往一旁的桌上放下,然后拿起布巾轻轻擦拭着洛棂罂,「你别管我,快把这身湿衣换下,我担心你着凉了。」

  他这么着急她,她本该觉得开心的,可知道一切之后,洛棂罂怕了,怕雷朔夜的心机。

  「侯爷……石贤熙是怎么死的?是侯爷杀的吗?」

  听她的语气莫非是想责备他?雷朔夜本担心洛棂罂着凉,没想到她却为了做出那种下流事的石贤熙来指责他。雷朔夜怒气一升,语气也不再和缓,「石贤熙那种人,死不足惜!」

  「那地牢里的两个歹人呢?也被侯爷杀了?」

  「你……怎么知道地牢里有人?」

  所以地牢里真的有人?洛棂罂跌靠在桌边,不敢相信自己会得到证实,「我听说,地牢里关了两个想调戏我的歹人,很可惜是不是?因为我跌下山崖,所以那两个歹人没有机会粉墨登场,演一场要轻薄我的戏。」

  她是猜中了那两个歹人要演的戏,可为什么她语带讥讽?但不管如何,她语气中的讥讽好似不只在嘲笑施计的石贤熙,也像在自嘲。

  她在懊悔对石贤熙的信任吗?

  雷朔夜伸出手想安慰洛棂罂,她却躲开来,转身站起。

  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很明显的被拒绝了,雷朔夜也转身走至窗边看着远方,但视线在,心却不在。

  他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棂罂认为施计的人不是石贤熙,而是他?

  他本是自嘲地低笑着,渐渐转变成仰头大笑,洛琌玥警告过他了,说怀疑一点一滴的累积终会让棂罂改变想法,他却没放在心上,棂罂如今分明是对他失去了信任。

  「棂罂,你怀疑什么,问出来吧。」

  「过去我从未质疑过您,我相信着您。」

  「喔?那这回呢?不再信了?」过去相信,所以现在她不再相信他了是吧!

  「石贤熙说,您派人到石家药铺订合欢散,说您在京城被下合欢散是为了接近我的计谋,又说因为他无意间得知您雇了两个歹人要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所以您用尽手段让石家药铺歇业,逼他离开轩毓城,免得泄露了您没成功的歹计,这些我本都不信的,直到我得知您真关押了两个歹人,所以,石贤熙说的都是真的吧?」

  「既然你都信了,还要我说什么?」雷朔夜心痛莫名,因为她最终选择相信的,竟是石贤熙。

  洛棂罂其实想听见他的否认,否认他为了留她在身边,不惜用了这么多手段,可雷朔夜一句话也不解释。

  「您说啊!只要您说的,我都信!只要您告诉我实话!」

  雷朔夜愤怒的双眸盯视着洛棂罂,笑她话里的矛盾,「你要真这么信我,就不会问我!」

  他是恼羞成怒了吧,所以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洛棂罂伤心、难过,不相信她竟把自己交给了这样的男人,「您说我就信,真的……」

  洛棂罂的泪无法再让雷朔夜心软,因为她的指责已先一步伤了他的心,「我说你就信?那如果我说石贤熙说的都是真的呢?」他步步近逼,一句句一声声都打击着她,洛棂罂被他的气势所震,随着他前进,她节节后退着,「他说我是一个留恋花丛、情史不断的男人,这是真的!我让园丁扮成樵夫,演了出戏给你看,这也是真的!我为了独占你赶走你的师兄,甚至雇了两个歹人演戏,还为此想赶走石贤熙,这些都是真的!你全部相信吗?」

  「侯爷……」

  「喔,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初见并不是在你救了我那天,因为更早之前我便在郡主府见过你,一见你的容貌便为你钟情,为了得到你,我买通舞娘对我下药,就是为了让你来救我。至于忍住药性不碰你,也是为了给你一个我是正人君子的印象,还要我再说吗……」

  「不!不要再说了!」洛棂罂捂着双耳,不懂为什么他要对她说这么残忍的话?她已经对他献了身,回不去了啊!

  「你想听我说不是吗?」

  「为什么做这些事?!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呀!这还不够吗?」

  「爱我就可以使出这些计谋吗?爱我就可以任意杀人灭口吗?您这样做,比石贤熙还可恶!」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这女人竟拿他跟石贤熙比较,而且还比他不如!

  「我说,你比石贤熙还可恶!」

  他脸上霎时出现寒意,看得洛棂罂心惊,下一刻,她被横抱起来,「做什么?!

  快放开我!」

  「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总不能白做吧!既然你说我比石贤熙还可恶,那我也不用顾虑你的心情,就做出比他更恶劣的事,石贤熙至少还下药让你不会感到痛苦,我却要你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压在你身上的男人是一个恶魔!」

  「不!我不要!放开我!」洛棂罂的拒绝在她被毫不留情抛在床上时打断,她撑着摔痛的背坐起身,却迎上了雷朔夜激烈的狂吻。

  她受了惊吓,狠下心咬了他的唇。

  雷朔夜吃痛,微退开身子,手指擦拭唇瓣,看见上头的血,也看见了洛棂罂发现他见血后的惊恐,「是您先对我……」

  「没错!是我对你做了坏事,一直以来都是,你尽管咬吧!这一回,你咬下我的唇我都不会放过你,你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怎么认定我,都是我的女人!」

  洛棂罂的恐惧在雷朔夜那双愤怒至极的眼神里达到最顶点,她的推拒换来他无情地撕裂她的衣裳,她的不愿换来了他没有一丝柔情的对待,雷朔夜残忍地占有了她,或许她的第一次尝到了雷朔夜的温柔,所以这一回,才会伤得这么深,心伤、身体更伤。

  天刚亮雷朔夜就醒了过来,他转身看着怀里的洛棂罂,昨天他做了无可挽回的事,他该怎么面对她?

  他真是气疯了才强夺了她,现在他要解释这一切,她是否还能听得进去?

  看见她赤裸的肩露在被子外,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昨夜才淋了雨,雷朔夜怕她冷着,于是拉高了被子把她盖得严实后才翻身下床。

  他拿起桌上那套她昨夜拿给他替换的衣裳穿上,走出了洛棂罂的房间。

  他昨天真是气极了,口不择言半真半假的说了不少气话,是他逼出了她的狠话,可自己却因为那句狠话而发狂,是他不应该。

  雷朔夜走出小竹居外,看见了昨夜没能细看的园子,那园子里种植的花朵震慑了他的脚步——满满的罂粟花,而且不是普通的罂粟花,是当年他送给那个小女孩的罂粟花!

  棂罂……就是那个小女孩吗?!

  雷朔夜急忙返回洛棂罂的房间,看见她正缓缓醒了过来,他坐至床边,除了对她的柔情外,还有猜测她可能是他救命恩人的感谢,瞬间柔和了神情。

  当看见洛棂罂的发缠在颈子上,他伸出手想为她拂开,没想到她竟退了开来,抱着被子遮掩身体坐起身。

  雷朔夜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拳起手,缓缓的放下,没再试图拉近两人的距离,「棂罂,你是当年救了我的小女孩吗?你当时还小,变化大,但我当时已经十八,你不该不认得我……」

  「是!当年是我救了你,我并不清楚师父为什么交代不能让你知道我们的身分。后来,师父就带着我与在外地义诊的师兄会合,搬去了京城。」许是被伤透了心,她也不再以敬语尊称他。

  「太好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又是我的恩人,跟我回紫微院吧!我会给你名分,也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洛棂罂的脸上从未出现那么寒冷的笑容,她是赤裸的,只能裹着被子下床拿衣物,只是双腿刚落地就因为虚软而跌倒在地,她知道这是雷朔夜昨夜的纵情才会伤了她的身子。

  雷朔夜要扶她,却被她推开,「放开我!」

  「棂罂……」

  「放开我!这就是你报恩的方法吗?强迫我?」

  雷朔夜被她这么一吼也失了主意,默默收回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踉臆地走着,直到跌靠在五斗柜旁。

  「棂罂,让我帮你。」

  「帮我?我会这样不就是你做的好事吗?」

  「棂罂,对不住,这件事是我做得太过了,但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拜托你让我静一静。」

  「不行,我现在留你一个人你只会胡思乱想,你听我解释,给我一点时间……」

  「你不走就等着为我收尸!」她不只是言语威胁而已,还由五斗柜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剪刀,刀尖就抵着她的喉头。

  「棂罂,你做什么?!快放下剪刀!」看见她用剪刀抵着自己,雷朔夜吓飞了心魂。

  「你走啊!你走!」

  「棂罂,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我的确在花宴之前就见过你,对你一见钟情,我承认舞娘下合欢散是我的计谋,是为了接近你,但之后……」

  他还要那么残忍的把事情再说一次吗?她每听一次,心就痛一次。

  「够了!我不要再听了!我什么都不信了……不信了……」

  「棂罂,你听我说完。」

  「你达成目的了还不够吗?我已经、已经让你夺了身子,还不够吗?」

  「我不只要你的身子,还要你的心,我深爱着你,相信我!」

  「你爱我?是啊,爱到明知道我是皇上派来的眼线,你也不在乎不是吗?」

  「你怎么——」

  他的表情告诉了她,他果然知情!洛棂罂将剪刀抵得更紧,几乎要划出血痕了。

  雷朔夜大惊制止,「好!我走,我先走,棂罂,你不要伤害自己。」

  「快走啊!快走!」洛棂罂泣不成声,只能一句句哭喊着要他离开。

  「我会走,但你答应我别离开这里,让我派人来这里保护你、照顾你,而我在你气消之前都不来见你,好不好?」

  「只要你走就好,什么都好……」

  雷朔夜无奈,只得离开小竹居。

  洛棂罂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才放下剪刀痛哭出声。

  她能去哪里?她终究是被雷朔夜骗了清白,她还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