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总是很热闹的,尤其还是这么盛大的婚礼,虽然比之当初朱邪子御和王玥儿的婚礼有逊色之处,可是那份热闹喧哗丝毫不差,或许较之盈门的宾客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祝贺。

  到了这里,胭脂才知道君皓羽的背景,君家是琅琊国的世家之一,映桥的家世亦然,今日便是大家族的联姻,难怪有这样的排场。

  新娘子已经接过来了,于是到了这里,两人便分道扬镳,胭脂便去看映桥了,至于朱邪子御则去看了新郎官。

  到了房外,胭脂不禁莞尔,即使那么久不见了,但是看起来还不是两人心甘情愿的婚礼,至少新娘子这边不是甘愿的,因为新娘子暂时落脚的房门外有很多守护的侍卫。

  进了门,不禁吓了一跳,可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失笑。

  看到胭脂的到来,映桥不禁喊道,“王妃,救命啊!呜呜呜,那个混蛋!”

  胭脂看着躺在床上的她一身新娘喜服衣襟半扣,凤冠还在桌上,只是她的头发衣襟凌乱了,“这是怎么了?是他刚才来过吗?”心想着应该没人那么大的胆子闯新房,除了新郎本身。随即又想到新郎新娘在拜堂之前见面总是不吉利的,不过又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不过迷信而已,何必执念。

  映桥泪眼汪汪的,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模样,十分委屈,也十分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让他等洞房,我一定会阉了他!”

  “……”

  “王妃,你快帮我解开我的手脚,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双脚被分开绑在床柱上的模样也十分狼狈,甚至有些不堪。

  胭脂看了看她的手脚,也不知道这绳索是什么材质,竟然根本就无法解开!“我想应该只有新郎能够解开吧……”

  映桥瞬时又不禁气馁,“也是,这鬼东西你怎么解得开呢!真是可恶!”狠狠地挣扎了几下,床震了几下,更加无奈。

  胭脂看她垂死挣扎的模样,不禁问道,“你是真的不愿与他皆为夫妻吗?”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千万个不愿意!”她恨声道,“让他娶我,我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看着她虽然不愿,但是更的是不甘吧,而非那种绝望,不禁淡淡一笑,感情的事情,有时候自己会后知后觉一点吧!

  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觉得外面突然的安静,好似发生了什么事……

017

  胭脂出了房间,心底还在疑虑为何喧哗的前堂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便到了前面,这才发现一些与两家有交情的文武大臣匆匆走了,剩下一片窃窃的私语,她清楚滴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

  不禁大吃了一惊,因为事情来得如此突然,那皇帝她也才见过不久,那时候还好端端,竟然相隔几天便已经魂归西天了。这其中来龙去脉她不清楚,可是她知道,世事突变,风云已起,一场风暴势在必行。

  皇帝薨逝便是天下大哀之事,那么这场婚礼也注定无法举行了。

  忽然察觉身后有人,胭脂回头便看到朱邪子御略带了几分焦躁的脸,便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邪子御低低道,“据说皇上昨夜宠幸后宫的时候纵欲过度而……”

  “……”她自然知道事情并非这么简单,“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让人先送你回去,我必须进宫一趟!”朱邪子御道,随即又顿了顿,“不行,你暂时就先留在这里,等我回宫之后再过来接你!”事情变故如此之大,他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王府去,“别担心,我会速去速回的。你与映桥许久未见了,可以借着这时候亲近一下。”

  胭脂点点头,也明白事态严重,留他不得。

  看着他离开之后,胭脂便回转了新房,却见映桥四肢已经被解开了,可是还软软地躺在床上,想必是君皓羽刚才来过了,只是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想必又是急匆匆地出去应客了。

  映桥心情不错,“我就有预感,这婚事肯定会告吹的!只是可恶,我的身体还是动不了!那个混蛋!”

  “你呀!”胭脂不禁叹息,却也无心想其他很多,“没想到皇上驾崩得如此突然……”

  “我也觉得奇怪!”映桥道,“那皇帝不是正值壮年吗?不过……也很难说啦!后宫佳丽三千,这个皇帝向来昏庸,沉迷酒色,若说是牡丹花下死,也无可厚非呀!男人哪……”

  胭脂听不进她的喃喃,若说皇帝死,那么势必牵动王家的人一举一动,康儿,对了,康儿还在王府里……

  映桥看她站了起来,神色焦急的模样,便道,“王妃,你要去哪儿?”

  胭脂看了她一眼道,“我要王府去!”

  “不行!”映桥下意识道,“你不能回去,王府里或许有危机……”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回去看看!”胭脂道,“放心吧,我速去速回!”

  看着她离去,映桥想要起身,可是身体软软的,一炷香时间内断然是动不了的,心底又恼又恨。

  …………

  回了王府,胭脂原以为寻不到康儿,毕竟这孩子时常踪迹飘渺,可是这一次刚进流云楼,便看到他睡在小塌上,安静的很。

  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然后摇醒了他,看他睡眼迷蒙,神智有些不清,便让侍卫抱起了他,打算先回那边去。只是,才出门口,便看到王玥儿带着一群侍卫包围了流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