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律动,她臀下的枕头渐有些湿润,高抬的姿态让他的进入更加悍然。

  “啊……”她不禁紧抓着床帏水纱,扯紧藉此稍稍宣泄身上承受的过度**。

  朱邪子御吻住了她嫣红的唇瓣,整个覆在她身上,一手拉过她的手,与之十指交握,水**融的身心,彻底沉沦在这欢愉之中……

  他的吻往下,在她胸前的美好流连,身下随着情欲的攀升而不断地加速……

  “啊啊……”急促地喘息缓解不了那疯狂的愉悦,胭脂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手用尽全力握住他的大手,雪白的身子也开始紧绷、甚至抽搐……

  朱邪子御也察觉到了她的悸动,她的身子也将他送入了癫狂,他狂爱着她的身子,与她双双沉入绚烂的境地,却没有忘记在最后关头撤出她的美好,将满腔爱意净数倾洒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他知道,不能让她再受孕,至少,短时间不要,因为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妊娠之苦。

  一个翻身,将她拉抱在自己身上,一手抚摸着她的脊背,抚慰着彼此的躁动,顺着享受美好的余韵……

  脸颊依靠着他汗湿的肩膀,上半身伏在他的胸膛之上,耳边还可以听到他依然有些狂乱的心跳声……

  当情潮退去,当理智回笼,竟然带了几分森寒。

  朱邪子御察觉到匍匐在自己身上的娇躯微微有些颤抖,不禁拉过被子覆盖住两人,“冷吗?”虽然是寒冬,但是房内燃了火盆,温热得有些熏熏然。

  胭脂默然无语,因为心冷,却还是一动不动,眸光迷惘,好似迷路的孩子……

  朱邪子御忽然懂了,欲言又止,只是一手继续抚摸着她柔美的脊背,不是吻了吻她头顶的青丝。

  许久。

  朱邪子御只听得她颤悠悠的声音道,“你该走了……”她并不识得这里,想来应该不会是九王府,又是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囚笼吗?虽然他说这也是为了保护她……

  可是,她什么都不想要,想要的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原来她什么都要不起……

  朱邪子御哑然,“……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只是暂时的……”

  胭脂眸光依然迷茫,只是低低道,“你走吧……”始终要走的,缘来缘去就像梦境一场,流连不过徒增困扰……如果可以选择,如果知道失去了孩子回来还要面对这样的结果,她宁愿没有回来……

  胭脂将自己抽离她的怀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朱邪子御伸手想要将她拉回自己的怀抱,只是看着如此纤细的背影,确实如此执拗,不禁低低一叹。他清楚地知道彼此之间的芥蒂在哪儿,那么他首先该做打破藩篱,那么她的心自然而然……

  胭脂虽然面对着他,可是注意力却无法从他身上抽离,只觉得他身子动了动,便是下床离去,便觉得身后是犹如汪洋遥遥无期的空虚……

  不禁闭上了眼睛,眼泪却流不出来,本该是这样的结局,不是吗?他会离开,去成为某个女人的新郎,即使昨晚她撕了他的喜袍,依旧难以更改某种事实。

  眼睛如此干涩,一如干涸的心,滴不出一点水来。眼泪就此流尽。

  朱邪子御看着满地散落的红色锦缎,那是他喜服的碎片,几乎看不出原型来。忽然觉得想笑,昨夜她也是疯狂的,扒了他的衣服,一把剪刀将它剪得支离破碎,而他便抱她上床,然后疯狂地爱她!

  其实这喜袍只是试穿的,在他听闻了她的消息行踪的时候,便疯狂地出来了,于是忘记换下了这一身彼此的芥蒂。

  慢条斯理地套上了亵裤亵裤,敞开的衣襟可见健硕的胸膛,再回到床沿上坐下,看她依然背对着自己。

  他俯首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落下一吻,“记住我的承诺,不要多想,一切没有那么复杂。”

  胭脂闭着眼睛,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看着他离开。

  …………

  ……

  当朱邪子御回到了九王府,倒是没想到迎来的是王玥儿的身影,只见她匆匆而来,脸上眼底全都是忧虑,“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朱邪子御眉间有些倦怠,点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玥儿脸色微醺,带了几分小女儿的娇俏道,“听说你急匆匆出门去了,我担心你……”

  “本王没事,谢谢你。”他淡淡道,心底还没有从刚才恢复过来。

  王玥儿举步上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道,“……对了,她没事吧?”

  朱邪子御一顿,眸光瞬间变得阴沉,“你说什么?!”她又知道了什么?

  王玥儿被他的阴沉吓了一跳,不禁有些讷讷道,“王爷不是上了尼姑庵吗?我听人说那里有山贼劫掠,王爷肯定是担心萧姐姐,这才赶去的对不对?”

  朱邪子御心底微微一缓,然后淡漠道,“这些事情不用你来管。”

  王玥儿有些委屈,“我只是担心你……”顿了顿,她的眸光隐约蓄起了点点盈光,“我只是担心你,我知道你一直还沉浸在胭脂姐姐逝去的悲伤之中,你并不想马上娶我,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朱邪子御淡淡道,“不用了,本王怕皇帝不急太监急,早晚的事情,何必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