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便看到这房间灯火不息,推门而入,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是这么一番不堪的模样……

  

落跑

  散落青丝铺满绣枕,衣衫已经滑下,露出白净纤柔的肩头,在一室淡柔的灯火里让人有种炫目的萌动,胸前白色的肚兜淡淡绿荷、粉粉荷瓣挽香,暧昧氤氲,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尤其被撩起的裙摆,露出两条修长玉白的大腿,直击男人的感官,热血涌起,起了最原始直接的欲望。

  朱邪子御厉声一喝,“全都给我退下!”

  身后随从的侍卫这才恍然清醒,遵命之后全部退出了且带上了房门。

  王璟怎么也没想到今晚在这个地点、这个时候竟然会被他撞个正着,自从知道他回帝都,他都刻意避开他,心底有些怯懦,因为他此刻凌厉的气势和几乎要将他碎尸万段的视线。挣扎着从胭脂的身上起来,下床脚步有些踉跄不稳。

  朱邪子御看着上半身衣衫不整,心底犹如火山爆发一般,熔岩滚滚,浓烟不断,这种感觉很是耻辱,犹如当场将自己的女人捉奸在床,怒火几乎要攻心!

  这个女人,真的还会是处子吗?如今所见,倒也肯定了她欺世盗名,为的只是提高身价,而且身边的男人都被她骗的团团转吧?!因为面对各样的男人,利用了不同的手段……

  胭脂有些懊恼,不懂自己为何在他凶猛的视线里竟然会觉得心虚,不,她该是要生气的,是他破坏了她的复仇!是他让她失去了为孩子血债血偿的机会!

  懊恼什么?心虚什么?这些都不该是她需要的,脸色悠悠而变,依然扯开昨日玩世不恭的微笑,蛊 惑动人……

  虽然有些尴尬,而且心中起伏不定,但是王璟还是强自镇定,上前寒暄道,“九王爷。”

  朱邪子御冷睨着他,“国舅爷真是好生潇洒,只是白日里要为皇上解忧,晚上还要如此辛劳,小心身体哪!”

  王璟眸光闪烁,“不敢当!只是佳人夜半相邀,盛情难却……”一番话说得好似桃花缠身,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他将一切推得干净,因为没有忘记那一日胭脂献舞,九王爷也是对佳人有意的。更何况擅长察言观色的他早已察觉到他深深的不悦,甚至握剑的手隐隐颤动,可见用力之甚。

  朱邪子御眸光闪了闪,虽然唇边噙着一抹弧度,却有些僵硬,眸光睇了一眼胭脂,看她依然云淡风轻的模样,那好看的双眼里带着淡淡的挑衅嘲弄,不禁更加郁愤,“看来是本王打扰了两位的良宵。”

  王璟赶忙摇头,“王爷也是为了公务而来,据说贵妃娘娘至今昏迷不醒,王爷可抓到了下毒的凶手?哦,还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这才追到这里来了?”他极力装作若无其事,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朱邪子御不答,转而问道,“国舅与本王也算是有同袍之义,却不想自本王回帝都后一直未有机会谋面,今日偶遇,小叙浅酌一番,如何?”

  王璟直摇头,“……王爷奉命追查凶手,责任重大,我们还是改日再叙,改日、改日吧!”感觉到他的紧绷和怒气,若是此刻跟他独处,他真怀疑他会失手杀了自己泄愤。

  朱邪子御冷嘲地看着他灰溜溜匆匆而去的背影,转头再看床上依然坦然的娇人儿,眼睛眯起——

  

情愫

  胭脂虽然心跳得厉害,他的视线冰 火两重天,身上不整的衣衫也十分尴尬,她下意识地想要瑟缩,只是他此刻这般狰狞的模样又让她想笑,心底蓦地有个很大胆的决定,生平第一次,又或者是最后一次的放纵……

  笑,依然娇美的可以让人沉溺其中,舒展手脚,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美丽曝露在他的眼中,多了几分诱惑之嫌,“真是没想到今晚除了国舅爷,就连九王爷也大驾光临,真是胭脂之幸,红袖阁的荣光呀!”

  朱邪子御居高临下地看着娇媚的犹如尤 物一般的她,眸光一直不算清明,阴霾底下燃着一簇火焰,声音却冷的可以结冰,从袖中掏出一张画像,展开在她面前,“你见过这个人吗?”

  胭脂一愣,看着画中栩栩如生的人,那边是那晚挟持她的男子,原来他是为了他而来。

  点点头,她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这人在我房中逗留了十天十夜,前天清晨才走的。”

  “你倒是一点都不隐晦!”又是一个男人,逗留十天十夜,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象那种男欢女爱的画面……

  胭脂扬了扬笑脸,“王爷既然是询问公事而来,胭脂自认还算良民,自然应该配合。”他眼中浓浓的厌弃和嫌恶让她难以忽略,因为真的真的太过明显……

  “他是你的谁?”朱邪子御再问,“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胭脂笑中泛苦,“如果我说我和他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信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朱邪子御静默不语,但是意思明显了,他不信,这个女人说的,他从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回信!

  “除了他在这里出现过,其他的我无可奉告,王爷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胭脂淡淡道,心底淡淡地萦绕着一丝悔意,或者从一开始,她对他的态度就错了,换位而处,她也不会相信自己,呵,多么讽刺。

  “我自会查清楚。”朱邪子御冷道,“你最好不要牵连其中,若你们是一伙的,那么你朝行云暮行雨的日子也到头了。”

  胭脂无法说明,如果今晚他不出现,那么她的生命已经释重,此刻或许已经是个句点。

  朱邪子御压抑着自己不说的,可是到头来,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璟是你主动邀过来的?”

  胭脂只是笑笑,不怎么在意,那个男人,果真是人渣。“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纤白的素手拉起衣衫,掩盖了潋滟春光,再拢了拢凌乱的发鬓,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风情。

  朱邪子御十分懊恼,又是这样的笑容,如此谄媚,却又让他觉得如此刻意的疏远,“确实,是不是你相邀的都无所谓,浪荡如你,自然不会在乎!不过你也太小看男人了,若是发现花大价钱买了一件玩物,却忽然发现不过一件残花败柳,你该知道后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