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限时存活>第22章 工厂

  当晚,审讯室里,酿酒厂老板贾洲身穿睡衣,是刚从女人的被窝里捞出来的。

  在他对面,是一队的副队长,程兆。

  程队长火气旺盛,酒窖那边的救援刚进行一半,就骂骂咧咧地直奔贾洲的住址,连衣服都不让人好好穿,揪着脖领就给人押上了车。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贾洲挣了挣腕上的手铐,开口就是冤枉二字,“干什么事儿了啊我,警察也不能乱抓人吧。”

  贾洲醉倒在温柔乡,手机一直静音,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酒厂那边出了要命的事。

  程兆面色阴沉,冷声道:“姓名?”

  “不是,来真的啊,我就想不明白了,我…”

  “我问你姓名!”程兆暴喝一声,打断了他的废话。

  贾洲被吓得一缩肩膀,支支吾吾把个人信息报了个干净。

  隔壁,迟了一步的时景舒几人和一队队员透过单向可视玻璃观摩程队长的审讯。

  唐莹莹和小刘嘤声抱作一团,对程队长的阴影又加重了几分。

  时景舒推开房门,刚想寻个理由加入隔壁,远远就看到兰天朝这边走来。

  他眼睛一转,又稳稳钉在了原地。

  “这会儿没什么事做,不会打扰到你们吧?”兰天悄声往门里探了探头,忐忑道。

  “怎么会,都欢迎着呢。”时景舒侧身让兰天进来,观察室不大,三队几人第一时间就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

  “园区那边怎么样了?”两人并排站在后面,离得很近,为了不打扰其他人,兰天几乎是贴着时景舒的耳边在说话。

  时景舒对这种咬耳朵的行为乐此不疲,他微低下头,抹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逐一和兰天说了。

  兰天听完后垂下眼皮,喃喃自语道:“都活着就好。”

  他偏过头,几缕头发扫过时大队长的颈侧,像是一只柔软的小动物。

  玻璃那侧的程兆突然又大喝一声,惊地兰天蹭一下的站直了身体,差点撞上时大队长的鼻子。

  时景舒摸了摸鼻子,啧了一声。

  “今天的程队长依然这么暴躁。”唐莹莹和小刘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带着些许侥幸。

  相比之下,时大队长偶尔的冷言冷语也不是那么不好接受。

  冷言冷语本人难得搭了他们的腔,悠悠道:“确实。”

  随后低下头,自以为小声地和小学弟解释:“我就从来不这样。”

  唐莹莹和小刘:?

  一队队员在记录的间隙恍然抬头,心想这几个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玻璃那侧,毫不知情的程兆正发狠地敲着桌子,“知不知道今天叫你来干什么的?”

  贾洲这半天已经没了脾气,还真的仔细思考了起来。

  平心而论,他都已经当了一年多的良好公民,这冷不丁的,还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点啥。

  不久后,他面色奇妙,试探地问道:“警官,我和那娘们儿,我们是正经关系,那个叫啥…哦对,自由恋爱,违法的事儿咱也不能够啊。”

  他思前想后,好像只有这点和遵纪守法不太相符,他啐了一口,暗道自己倒霉。

  “跟我绕圈子是吧。”程兆面露不耐,眼中蒙上一层冷意,“少避重就轻,跟这个没关系。”

  “我给你提个醒,说说跟你那厂子有关的事儿。”

  “厂子?”贾洲语调拔高,这个答案是真的出乎他的预料,“厂子怎么了?”

  他已经许久没有过问工厂那边的事,按理说,不应该啊…

  他在心里掂量了几分,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谄媚道:“警察同志,要真的是厂子那边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保证,一定尽快解决,绝对不给领导们添麻烦。”

  他这幅信誓旦旦的样子不似作假,程兆若有所思,反问道:“要是跟财务有关呢?”

  “财务?”贾洲松了口气,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有那么大个企业帮忙把关,他这一年多交的税快赶上以前好几年的了。

  程兆目光锐利,说话间意有所指,“看来你对你们厂子的财务状况很有信心啊?”

  对面的警察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贾洲眼神游离,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这小厂子,账面上简单的很,也好把握。”

  “好,居然你这么清楚。”程兆翻开手边的笔记本,也懒得和他兜圈子,“去年六月,中洲酒业账面亏空约两千万,同时负债三千万,原本你已经申请了企业破产,但在两天后却补上了这个窟窿。”

  “这五千万的资金,是从何而来?”

  贾洲面色一僵,微不可查地攥紧了手,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程兆提高声音,“怎么?这会儿又不清楚了?”

  他继续甩下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人问道:“认识么?”

  贾洲只看了一眼,又迅速撇过了头,眼神闪烁,“哪能不认识呢,严总嘛,做生意的谁不认识,就是人家不见得认识我们这些人。”

  程兆没理会他这些可笑的说辞,死死盯着贾洲,“我劝你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好好想清楚,有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人隐瞒!”

  “死人?”贾洲大惊失色,差点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失声道:“严昊死了?”

  “看来你的自由恋爱有些过于投入了啊。”程兆点开手机,随便翻了一条新闻递给他。

  贾洲翻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只感觉头大如斗,脑子乱嗡嗡的。

  在确定严昊确实死亡之后,他呆愣了片刻,嘴唇艰难地蠕动着,“怎么会…”

  “严昊涉嫌多起强奸、故意杀人案,而他的作案地点就在你工厂的酒窖!我倒想听听看!对此你有什么好说的!”程兆一想到下午酒窖里的情形就怒火中烧。

  不管贾洲知不知情,他无疑都成为了程队长的迁怒对象。

  “我…”贾洲对此毫不知情,他心头巨骇,没有再试图隐瞒,在程兆的怒视中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去年六月,他贪图小便宜投资失败。

  本以为再无出头之日,却收到了仅有一面之缘的严昊的电话。

  电话中说,只要他守口如瓶,就可以继续当他的老板,每年都会收到一笔不小的分红。

  几乎没有犹豫,贾洲立马就答应了下来,随后公司运营、财务,他都一一交了出去。

  名义上,他依旧顶着中洲酒业老板的头衔在外应酬。

  而实际上,背后操控的人早已变成了严昊。

  一开始,他以为严家是想发展酒业,后来,他发现公司运营平平,依旧半死不活地那么吊着。

  严昊没存好好经营的心思,也没想让公司垮台。

  他一直没弄明白严昊此番的目的何在,直到底下的人告诉他,准备着手封存酒窖,无缘无故地,他只觉得纳闷。

  但冥冥之中,他感觉这个才是严昊真正的目的。

  想着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贾洲最终还是决定当一个哑巴。

  仿佛只要他不问,就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以为最多也就是走私一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是拿来杀人用啊。”贾洲浑浊的眼睛满是恐惧,他一遍遍地尝试说服警方,也是说服自己。

  要是早知今日…

  他双手抱头,腕上的手铐向中间勒紧,在白炽灯下泛着银白色的光。

  观察室里,唐莹莹看到这幅画面,手指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之前,她一直念叨着要给凶手带上手铐。

  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为被害人解开了手铐。

  两相比较,她似乎更愿意成为后者。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三队众人都还没有吃饭。

  一番提议后,众人来到了警局不远处的一家面馆。

  连续忙了几天,大家都累得不行,只想简单吃点就滚回家睡觉。

  面馆阿姨已经脸熟了这几位经常加班的人民公仆,给他们的份量都加的很足。

  兰天晚上吃了一包夹心饼干,破天荒地觉得自己还能再吃点,他默默跟在几人后面,给自己点了份小馄饨。

  时景舒十分惯着他,但也很有眼力地没像往常一样点两份面。

  饭上来后,时景舒自觉地把兰天碗里的小馄饨打劫走了一半,在几人替兰法医的打抱不平中吃得心安理得。

  兰天听着众人的调侃,没有出声,他神色凝重地瞪着碗里剩余的进食任务。

  里面个头一点都不小的馄饨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他叹了口气,沉重地拿起了勺子。

  除兰天以外,几人都饿得不轻,接下来的时间里,只剩下大口吃饭的声音。

  在唐莹莹第三次快把脸吃进碗里后,几人哈欠连连地散了伙。

  回去的路上,兰天坐在副驾驶打瞌睡,时景舒一边开车一边接听着电话。

  电话不断,来自局里的各个部门。

  兰天安静地听着时景舒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信息,分析下一步应该做的工作,似乎每个人都在为了这桩案子而忙碌。

  而他,身为三队的随行法医,除了早上寻了个狗屁不通的理由跑了个现场之外,这两天没有在案件上提供任何帮助。

  兰天钻了牛角尖,用自己金贵的脑袋抵着车窗,有些闷闷不乐。

  忽的,他听到时景舒在电话里说:“怎么会,你这么说,我可担待不得。”

  “对,就是我们队新来的法医,要不是他,我们恐怕也不会把两起案例联系起来。”

  “那哪行,我是那大方的人么,不借,我劝你别打什么奇怪的主意...”

  兰天默默关注着电话里的内容,表面上淡定地一比,实则小尾巴已经翘到了天上。

  没再讲几句,时景舒不爽地挂断了二队队长的电话。

  他偷瞄了一眼小学弟的反应,看到对方也是兴趣缺缺的样子,安下了心。

  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惹来他人的觊觎...

  他一边毫无负担地说着二队队长的黑料,一边把人送回了家。

  在给兰天送上楼后,时景舒在手机上翻翻找找,不久后,点开了法医科科长宁普的微信。

  在深夜十一点,给对方上司发出了友好的问候。

  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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