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这世上没有人能拒绝衡夙!
裴镜予想。
但是——
他做到了!
在美色当前,纵然衡夙用美貌成功动摇了他的心神,但他还是坚贞不屈,不被美色所迷,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他告诉衡夙:“我不穿。”
当然。
想象中的自己掷地有声,必然是惊艳的。
可衡夙回敬道:“你不穿也行。”
他意识到自己又输了。
他好想问一问衡夙:在吗,高岭之花为何OOC?
但没敢问。
18-
识时务者为俊杰。
裴镜予想。
19-
之所以他会被安排在O组,罪魁祸首还是简知浔。
简太子不信裴镜予能逃过自己的天罗地网。
简太子是自信的。
暗箱操作将裴镜予调到自己的组里,简知浔不信自己拿不下他。
裴镜予承认简知浔是个有魄力的人。
十分坚持地给他添堵。
“镜予,”简知浔满脸都是为他着想的担忧,“我劝你别用这个定位,这也不是正常的定位。你还是很厉害的,不如你和五号换一换。”
众所周知,五号也是简太子的后宫之一,还是最开始就陪伴在太子左右的人。
正所谓相识于微末,简知浔此等做法,简直就是要被言官撞柱子的。
裴镜予不是言官。
但他比言官更想撞柱子——当然,也不是他去撞,是他推着简知浔去撞柱子。
只可惜时代在进步。
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他要弘扬正能量。
裴镜予表示:“简少,你真不用管我,我就在旁边站着也很好。”
简知浔:“这有什么好的,你看看你,长得这么好看,又会唱歌、又会跳舞,怎么能让你明珠蒙尘呢。镜予,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一番话真心剖白,任是后宫中的哪位听了都要泪流三尺,直呼“太子爱我”。
裴镜予没说话。
他只是抬起手,挽了下袖子。
——被他揍成过半个国宝的太子爷已有心理阴影,见状,飞快地捂住了眼睛。
果然。
裴镜予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20-
简知浔,不彳亍。
21-
如此打发了简太子爷三四次,简知浔还没烦,裴镜予先烦了。
今天他闲来无事,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手机。
先去损友的聊天圈刷了二十分钟,上下点赞六七条。
收获损友关心一则:[你很闲是吗?]
他回以表情#微笑#。
然后聊天窗口里突兀地闪出一条新消息。
来自那夜和陶乐明相逢恨晚,差点拜把子认兄弟的祁之野。
[弟夫,听说你被顾奉他家找麻烦了。]
裴镜予看着“弟夫”两个字沉默许久。
他不想回复。
有种回复了就等同于承认自己和衡夙关系不正常的感觉。
只是转念一想。
他都已经通过了祁之野的好友申请,现在再说自己和衡夙清清白白,他自己都不是很敢相信。
他服了。
[有这么回事。]他说。
[太过分了!顾奉让你做什么?你跟哥说,哥帮你出气。]
……
做了这么多年的哥,见识过那么多弟弟,裴镜予面对此等飞来横哥,略有无语。
[……]他也确实无语。
[?怎么不说,快跟哥说,你放心,别担心哥拿捏不住,顾奉见到哥都得磕头。]
真的吗,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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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镜予试图委婉地表示自己的不相信。
[顾总很在乎顾奉。]
祁之野秒回:[是啊,但是我又不在乎。]
……他不是那个意思。
裴镜予:[顾总这么在乎顾奉,肯定不会让顾奉受委屈。]
他是这个意思。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就像他,踹了顾奉一脚,顾总没几天就上门问罪。
表面说得和和气气,一派为年轻人着想的模样。
实则还是来警告他的。
不过他不吃这一套。
就算顾总站在他面前说“裴家会因为你破产”,他都只会想笑。
思及此,裴镜予再看聊天窗。
祁之野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那更不用担心了。我全家都很在乎我,只要顾总敢动我,我全家都要找他麻烦。]
狂的。
裴镜予只好道:[顾总让我和顾奉谈恋爱。]
简短地表达核心思想。
[他做梦!]
祁之野怒而回复。
不等祁之野把接下来的惊天动地之语发出。
裴镜予早有预料地先一步回答:[他也不看看顾奉算什么,我可是被衡夙包养的。]
祁之野:[……]
[?]
[弟夫,]祁之野不由感叹,[没想到你就这么承认了。]
裴镜予:。
不对,我好像不由自主地上当了。
23-
损友害我不浅。裴镜予扼腕叹息。
都是陶乐明那天的一句话,振聋发聩,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才会让他今日翻船于此。
24-
裴镜予的种种想法,祁之野不得而知。
祁之野只是非常感动。
[弟夫,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承认了,我真的好感动,你要知道,衡夙这个人很挑剔,我一度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开花。]
[……]
[干柴烈火啊,金风玉露一相逢,老树开花。]
虽然裴镜予只发出一串省略号,但作为兄弟,祁之野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兄弟争取。
[你说衡夙,他不好看吗,他不帅吗,他不高吗,他身材不好吗。]
[他什么都好!]祁之野赞叹到。
[我的这个兄弟,这么些年来,狂是很狂,在外冰冷如霜,对内滚烫如火,你肯定是经历过的。你就说他烫不烫吧。]
裴镜予半天没跟上一个字。
[弟夫,你也别害羞,懂的都懂,你们两个也是年轻人,这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虽然今天他只是包养你,但我兄弟我懂,他也不是随便包养谁的。衡夙这人,其实挺纯情。]
……
衡夙纯情,哈,这是裴镜予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25-
他很有心告诉祁之野,衡夙在他面前曾发表过怎样的言论,做出过怎样的行为。
譬如就在前不久,他换衣服,衡夙都不打算走。
再譬如那件衡夙送来的衣服,嘴上说和他很衬,他真的信了,没多久就回去再试穿了一番。
结果非常恐怖。
裴镜予很想纠正:衡夙一点儿也不纯情。
他也想举例佐证自己的答案。
——但是。
裴镜予一个字也没说。
因为他已经能够预判到自己的据理力争会得到怎样的回答。
那必然是祁之野一句:[你俩都玩得这么花了?]
26-
他不会错算的。
现在他和衡夙之间的关系,只会有不干净,和更不干净两种。
不会有干干净净这一种。
什么是清白尽毁,名声尽丧。
裴镜予轻轻叹了口气。
好在这种流言蜚语只存在于衡夙周围的朋友,没有进一步扩散到世人皆知。
否则今天的裴镜予不是裴镜予。
大概已经投胎了。
27-
裴镜予只能说:[你对衡夙真了解。]
[相识日久就是如此。]
祁之野文艺了一把,又道:[弟夫放心,总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的。]
裴镜予面无表情。
他假装动容:[那我就放心了。]
[嘿,弟夫,你真的上道。]
……
祁之野认可罢,美滋滋地继续:[顾奉这件事儿,要是不牵扯到我兄弟呢,我是可以帮你解决的。但是现在吧,居然牵扯到衡夙了,那我肯定不能直接解决。]
[?]
等等。
裴镜予不明所以:[这和衡夙有什么关系。]
哪句话牵扯到了大名鼎鼎,粉丝无数的衡神。
是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径!
[弟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身为长辈(?),祁之野语重心长:[顾奉想和你谈恋爱,对吧?你被衡夙包养了,对吧?那这事儿不就是和衡夙有关系吗?你放心,这事儿我马上告诉衡夙,让他帮你出头。老子就不信了,这顾奉再猛,还能比我兄弟更猛。]
[……]
裴镜予花了三秒钟的时间理清这个因果关系。
[没必要、没必要!]他慌忙叫停。
[这件事不用麻烦衡神,]他说,[我自己就可以解决。]
[哦。]
祁之野就回了一个字。
两分钟后,祁之野又回复到:[晚了,我已经跟他说了,没办法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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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没办法撤回了啊。
裴镜予微笑着说没事。
当他是傻的吗?已经两分钟了,当然不能撤回了。
他输了。
在不要脸这一方面,他败给祁之野了。
29-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
仅仅三分钟后,聊天栏里就弹出一则最新消息。
发信人是衡夙。
衡夙先发来和祁之野的聊天截图。
随后问:[真有这件事?]
裴镜予不想说话。
他靠在枕头上,神智涣散,隐隐有羽化登仙之感。
于是衡夙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裴镜予:。
躲不过的。
他揉着额头接通电话,连上耳机,耳边低低传来声清冷的语音:“怎么不回我消息?”
……
“弟弟,”裴镜予觉得自己要坐起来,不能束手就擒,“你不要问得这么理所当然,我们之间又不是我必须回你消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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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硬啊。裴镜予心下感慨。我的骨气好硬。
我的态度好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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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衡夙也很硬。
强硬至极。
“是吗?这位二十三号选手,只要你在节目录制期,我就是你的总导师,望你清楚认知我们之间的导师选手关系,不要怠慢你的老师。”
“……”
“是这样的,衡夙,我其实是不介意被淘汰的,你忘了吗。”
衡夙:“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淘汰?”
裴镜予本想说一句可以。
但话到齿间,他仔细思索了几秒,随即惊悚地意识到,他不想被衡夙淘汰。
然而摆烂之星岂能就此认怂。
他刚想昧着良心说可以。
电话那边就传来衡夙的声音:“我又舍不得淘汰你。”
…………
裴镜予捋了把头发,靠在床头,目光忽而有几分飘忽。
他贴在手机上的耳朵渐渐发红。
“啊……噢。”他干巴巴道,“为什么?”
“淘汰了你谁来膈应简知浔。”衡夙理所当然道,“不然还能是为什么?”又丢给他一句反问。
……衡夙,晚上别睡太死!
裴镜予耳尖的热意立刻退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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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来说说你和那个顾……什么的事。”衡夙道。
裴镜予已经完全冷静下来,闻言,他善意提醒:“是顾奉。”
衡夙在电话那边嗤道:“你记得挺清楚啊。”
“没办法,我记性好。”他予以回击。
衡夙:“好,顾奉,他的意思是什么,他喜欢你,要和你谈恋爱?”
“我觉得不是。”
“怎么不是?”
“顾奉肯定不喜欢我,从我认识顾奉开始,他就是个游戏花丛的纨绔,这种人难说有没有真心,不过就算有也和我不沾边。其实我和顾奉一点也不熟,要不是他来找我麻烦,我甚至记不住他叫什么。”
他冷静分析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我认为与其说是顾奉喜欢我,不如说是顾奉讨厌我。他向来看不惯我和陶乐明,觉得我们两个玩不起。大概就是因为这份玩不起,反倒让顾奉想要和我玩玩儿。”
“所以?”衡夙拉长了声音发问。
裴镜予道:“他是想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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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应该有掌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裴镜予没能听到掌声,只听到衡夙冷笑道:“他还挺喜欢做梦。”
“你需要我帮你吗?”衡夙问他。
裴镜予怔了怔。
“怎么问我?”他有些惊讶。
衡夙道:“我可以帮你,但如果你认为自己可以解决,那我为什么还要帮你。”
裴镜予问:“祁之野不是让你帮我?”
“你在说梦话?”衡夙笑了下,“这世上有谁能安排我做事?”
确实。
是他草率了。
……然而他也的确感到意外。
本以为衡夙会问清楚来龙去脉就来帮他,没想到衡夙还会多问这样一句话。
裴镜予道:“我可以自己解决。”
衡夙道:“那你就好好表现。”
“衡夙。”他叫住对面挂断电话的动作,喉结微动,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问我?”
“嗯?为什么?”
衡夙像是不理解他的意思,语调里带着几分倦懒随性:“我为什么不问你呢?这是你的事情,你想怎样解决就怎样解决。无论是自己处理,还是求助旁人,自己的人生,本就该自己来做决定。”
“你也不想我以为你好的名义帮你决定你的人生。”
裴镜予迟迟没有声音。
衡夙等了几秒,道:“没话说了吧?那我先挂了。”
——随着这句话,裴镜予听到一串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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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手机,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原本退却热意的耳朵,又一次被绯色爬满。
35-
节目录制的第十天,O组在简知浔的组织下办了一场团建。
说是团建,也不过是太子爷的游戏罢了。
只有想捧场的人才捧场。不想捧场的,就会像裴镜予这样,找个角落坐着,喝饮料、吃美食,眼角余光都不会扫到太子爷的身上。
简知浔倒也不是全无长处。
至少在这次的团建活动中,还是让裴镜予看到了几分风采。
当然。
如果简太子展示风采的原因不是在他面前孔雀开屏。
他必然是要表扬一番的。
可惜简知浔的表现都是为了勾引他。
不是裴镜予自我感觉良好。
实在是简太子每次表现完毕,都要向他抛来一个暗送秋波的眼神,满脸“这还迷不到你”的自信。
说实话,他不是很吃这一款。
主要是简知浔没狙到他的心脏,只狙到他的拳头。
他好想再给简知浔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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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十点,简知浔带队去海边吹风。
有点凉,但架不住人心火热。五号六号到了此时此刻还不忘争风吃醋,也是一桩奇观。
裴镜予在旁边看了会儿,见简太子骑上闪光摩托,向周遭的后宫妃子发出邀请,又得意地望他一眼,颇有种他错过自己就错过世界的感觉。
他没动。
于是五号先一步坐了上去。
简太子也不多说,骑着摩托飞快驶出两百米,在夜风中还显出一道华丽的拖尾。
简知浔不去赛车实属屈才。
岚导师倒是有心也享受一番,可惜他不会骑车。
裴镜予跨坐上去,掸掸衣摆,黑色的衣服衬得他皮肤白皙,露出的锁骨上贴着枚晶亮的黑钻。
他想爽一把。
没错,除了陶乐明对他素有认知,没人知道他曾经玩过疯狂摩托,在赛车场打遍天下无敌手。
那年他十六,当然,也就是那年而已。
年少的时候觉得生命没什么贵重,所以追求刺激。长大了渐渐体会到生命不可重来的贵重,人就理智了起来。
他握着把手,正要发动引擎,忽然心有所感地转了下头。
一辆车停在路边,衡夙刚刚走下车,正往他的方向走来。
等衡夙走近了,他一眼望见衡夙帽檐下浅色的眼睛,在黑夜的映衬下亮得惊人。
“我搭你逛逛?”他下意识就开了口。
衡夙点了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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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裴镜予赛过的车几十回,却是第一次载着人在路上走。
衡夙靠在他背后的身体有些热。
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他额发凌乱,腰腹上只被衡夙单手搂着,还是让他有些难言的紧张。
他在海边行驶得越来越远,在引擎的轰鸣声中抵达能看见日出的一侧海岸。
停了车,裴镜予冷静了几秒,翻身下车。
衡夙还坐在车上。
裴镜予就转身去看他,半靠着车身,问道:“你怎么会来?”
“我是总导师,参与两组选手的各项活动,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衡夙是这样说的。
裴镜予却觉得这不像衡夙的作风。
“真的?”他问。
衡夙道:“不是真的还能是什么。”
——当然,衡夙或许是在说谎话。
因为在今夜之前,衡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在面对裴镜予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难以言说的好心情。
为什么?
衡夙思考了许久会造成这件事的原因。
他思考裴镜予的优点。
也观测这个人一直以来的缺点。
最终衡夙得到答案。
——他觉得裴镜予很特别。
这种特别不同于对有潜力的新人的欣赏,也并非什么格外看重。
其实在之前,在他对裴镜予产生一些不当想法的时候,衡夙就已经意识到了所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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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裴镜予无所觉察。
他得到衡夙的答案,就不去追问,充分给彼此退步的空间。
是一种不做声的尊重。
这和衡夙之前宣之于口的尊重是不同的——也许是因为在那个瞬间,衡夙的尊重来源于自己微妙的思绪,而不是出自教养的礼节。
裴镜予在看海浪。
衡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沉沉的夜色,月光落在海里,重叠而至的浪泛着粼粼波光。
过了一会儿,裴镜予忽然转过头看向衡夙。
他道:“衡神,你说,我都在你面前唱过歌、跳过舞,今天还带你享受了一番赛车,你什么时候也向我展示一下?”
衡夙问:“我要怎么展示,我也在你面前唱歌跳舞?我觉得自己以前的舞台表演就足够证明我的实力了。”
“……”
裴镜予沉默片刻,道:“你说得对。”
“不过想要我单独给你表演也不是不行。”衡夙又道。
他单手撑在车上,忽然倾身,裴镜予下意识退了半步。
衡夙道:“先回答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裴镜予:“……包养关系?”
他轻笑一声,身体向前压下,颈前的项链垂落而至,险些擦过裴镜予的颈侧。
裴镜予立刻捂住了嘴巴。
“……”
“你捂住嘴做什么?”
裴镜予闷声回答:“你离我太近了,我怀疑你垂涎我的美色,想要吻我。”
衡夙挑了下眉。
他好像被这番话指点了一下似的,目光在裴镜予的手背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凑得更近。
在这短暂的一秒里,裴镜予真的有衡夙要吻到自己手背上的错觉。
——只是衡夙没有。
衡夙与之错开,薄薄的双唇停在他耳侧。
“我们是总导师与选手的关系。”衡夙说。
然后衡夙直起身来,微笑道:“不过看你这么失望,你是想和我发展另外的关系吗?”
“那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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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裴镜予终于找到机会反击。
他放下手,盯着衡夙无懈可击的神情,淡淡道:“对,我想和你发展兄弟关系。”
“乖弟弟,叫哥。”
衡夙看进他的眼睛。
衡夙眯了下眼,突然又一次低头凑近。
!!!
他手比脑子快地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裴镜予:……
衡夙嗤笑一声,语调慵懒道:“原来你想发展这种兄弟关系。”
………………
不行,自己绝不能一个照面就让自己落入下风。
裴镜予灵机一动:“衡夙,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衡夙:“我是什么样的人?”
拼了!
他起身向衡夙贴近,近在咫尺的瞬间,壮着胆子放下了手。
额头几要相抵,唇也可共一吻。
衡夙躲开了。
……果然!我真是个天才!
裴镜予得意地对着手下败将开嘲讽:“就这啊,弟弟,你也不行啊。”
衡夙:……
落在夜色里的侧脸不辨神情,衡夙转回头,眼眸微眯,唇角勾出丝丝冷意。
“裴镜予,你很好。”是有几分咬牙切齿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