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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严昱承一起坐在后车厢，今天实在耗空了我的体力，不管是事故还是和我妈的谈话，真正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我才感觉到浑身的酸胀无力。
司机的开车技术实在很好，几乎没有一丝颠簸和摇晃，我靠在车窗上，世界在一点点模糊和涣散，没过多久就梦会周公去了。
……
这一觉大约很深，根本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浑身一抖惊醒过来，四周很昏暗，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里。
“这是哪儿？”我迷迷糊糊问。
“车库。”
“唔？我睡了多久了？”我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倒吸一口凉气，痛得好像要断掉一样，不知道刚刚是用什么姿势睡的。
“不知道，我也睡着了。”严昱承淡淡道，然后推开车门，迈腿走了出去，扶着车门说：“醒了就下车。”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涌进来一阵凉气，我浑身一哆嗦，看严昱承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我急匆匆下了车。脚一沾地，腿还是软的，差点没跌倒，还好扶住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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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不能在刚睡醒的时候被人催着干某事，很容易犯糊涂。
比如现在，我就站在严昱承公寓的门口，看着他开锁、进屋、换鞋。
我刚刚还以为我们去的是酒店呢。不过像严昱承这种人，在S市再置办一套房子都是小事情，是我思维局限，总以为严昱承还住在严家的老别墅里。
半夜三更，我再说自己要打车怎么看都有些矫情和疏离，只好跟着他走进屋子里。
看得出来这套公寓是严昱承常住的，比H市那套要精致一些，摆放了更多的生活用品，桌子上还搁着几瓶洋酒，杯子甚至都没收拾。
小卫很快就来了，拎着两个购物袋，一边拆睡衣牙刷一类的东西，一边跟我说严总这套屋子从来没打算让别人住，所以什么都没准备，让我多担待。
还好严昱承去洗澡了，要不然是一定会骂小卫多嘴的。
“你不用把你老板的生活细节说那么多给我，小心他扣你工资。”我半开玩笑提醒道。
小卫正在拆塑料包装袋，他陡然一顿，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毕竟你是第一个住进这里的人呀。”
我赶紧拿上毛巾想去浴室洗漱，小卫拉住我，“柳老师，你的手不能沾水，要不要我去找严总来帮忙。”
找，严总，来，帮忙？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卫理，“到底谁是老板？”
小卫立刻烦恼地挠挠头，“你的手不能沾水嘛，洗澡很麻烦。”
“那你来帮我吧。”我故作无所谓道。
小卫顿时大惊失色，“我有女朋友的。”
我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那有什么关系，都是男的。”
小卫呆在原地，我猜他是在编理由，最后他像是豁出去了似的，磕磕绊绊道：“我……我，我其实是喜欢男的。”
我呵了一声，看他抖如筛糠的模样，鬼才信，但我偏偏想要逗他，于是调戏道：“真是看不出来，要是被严总知道卫助理喜欢男的，他还会不会把你放在身边呀？”
小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柳老师，我错了，我喜欢女的，我和女朋友快要结婚了，你千万别告诉严总我刚刚的胡话。您自个去洗吧，当心伤口。”
我看他一脸诚挚的样子，不再为难，转身关上浴室的门。
一看镜子，里面的人耳朵都红了。找严昱承来帮忙？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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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能扣小卫的工资就好了，一定要把他这个月的工资扣光。
让他小嘴叭叭叭的。
害得我做了一系列害臊的梦，梦到严昱承真的来帮我洗澡了，还梦到那个俊俏医生突然来捉奸我竟然他妈躲在柜子里？！
淦，梦里这些匪夷所思的情节都发生那么顺理成章得理所应当，一醒过来哪里都不对。
这是什么狗屁梦？我绝不承认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都是相反的。
没错。
一想到严昱承就躺在隔壁，我却在梦里和他这样那样，意淫别人的羞耻感把我雷得不清。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抓狂，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次睡着，最后干脆起床，我记得厨房里小卫昨晚放了一些食材的，正好可以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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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牛肉堡，鲜虾土豆沙拉，为了拖延时间和转移注意力，我专门挑了复杂的来做，还好严昱承家隔音很好，即使我在厨房搞得乒乓作响也不会吵到他。
可是隔音好像好过头了，我甚至煮了两杯咖啡，看钟已经七点半了，他还是没醒。
坐在餐桌旁眼睁睁看着美食温度流逝的体验实在不好受，最后我决定去叫醒严昱承。
我镇定地敲了敲门，然后站在门边，思考一会儿该怎么跟他说话。
门很快打开了。
只开了一条缝。
严昱承探出脑袋问我什么事，他头发有些乱，眼睛还是红的，看样子没睡好。
“我做了早餐，要不要一起来吃？放凉就不好了。”
“知道了。”严昱承的头缩了回去然后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
留我一个人面对严丝合缝的实木门，差点没撞上我的鼻子。
？
我其实没有对他的卧室产生一丝一毫的偷窥欲，可是他有必要这样防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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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的时候我不断在思考这件事，严昱承究竟有什么是不能给别人看的？
思考了半天，猜了好几种可能，突然想到严昱承昨晚根本就没有丢掉那张名片。
我有些颓丧，看向严昱承，那家伙吃得正香，虽然吃香斯文，但食物消下去得很快。我一直都知道他是食肉动物，早餐是完全根据他的口味来做的，分量超足，咖啡无糖加三勺奶。
而且我左手伤到了，虽然不是主用手，也没伤到手指，但一只手做起饭来真的很麻烦，全靠我自己克服。
啊，突然有点不爽是怎么回事？
这种根本就没有身份吃的醋实在太难受了，又酸又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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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还要留下来两天，处理一些事故的后续问题。
严昱承点头说知道了，然后表示屋子可以借着给我住。
虽然在S市市中心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住宿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我想他根本不需要我付房费，所以我提出了我可以做饭来补偿。
严昱承却拒绝了，说他最近不怎么来这里，会派人给我送饭，让我不要使用厨房。
好吧，能给我的手减轻负担是好事，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绷带，刚刚做饭时不小心搞湿了，留下了两点黄褐色的污迹。
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