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林远之等了许久,仍不见温何夕回来。
心急之下,他把宴会厅的两个卫生间找遍了,结果没找到人。
又跑了。
再有下次,他就把温何夕拴起来。
这么想着,他调出了手机定位,红点显示的位置还在庄园里,他寻着定位去找温何夕。
林远之找到温何夕的时候,温何夕正站在路灯下抽烟。
他靠着路灯杆,单手插进裤兜里,嘴唇抿着烟头,灯光直照在他身上,透出几分阴郁感。
那一瞬间,林远之忽然想,如果温何夕没有家道中落,如果他一生活在富贵里,那他应该会长成一个温文尔雅的温柔少爷,而不是现在这个满身透着绝望气息的少年。
林远之走过去,夺走温何夕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烟哪来的?”
“从别人那要的。”
“我不是说过,我不喜欢烟味。”林远之低头去吻他。
温何夕躲开:“你可以不亲。”
“我忍着。”林远之不悦地皱了皱眉,掐住温何夕的下巴,强硬地亲了一下“你刚才去哪了?”
“去找下家。”
“你敢!”林远之再次失控了。
他直接就地要了温何夕,温何夕赤裸的背抵上冰凉的金属,身子微颤了一下。
这轻微的颤抖让施暴者更加兴奋,他失控地发泄着怒火,然而,听见温何夕痛吟了一声,他就像被唤醒般瞬间回神。
他的动作变得温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轻易饶过温何夕,他要让温何夕长记性,让他用身体记住——他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他。
他将温何夕圈在怀里,含住温何夕柔软的嘴唇,碾磨着,吮吸着,吻到温何夕喘息才作罢。
他放过了那两瓣被他亲得微微红肿的唇瓣,沿着细白的脖颈,细密的吻落下,最后在温何夕的锁骨上留下红痕,威胁道:“下次你再乱跑,我就把你关起来,让你只能见我一个人。”
还找下家!
下辈子都不可能。
可后来他发现,温何夕从来都不属于他,他栓不住温何夕的,他们的地位从不平等,而他是卑微的那个。
.
两天后。
林远之的威胁迎来了兑现的一天,温何夕又跑了,而且他还真找了个“下家”。
韩晓帮温何夕找到了住的地方。
一楼,一室一厅,房子不大,窗户没安防盗窗,环境安静少人,这是温何夕要求的,大房子他住不惯,觉得空,另外楼层高,不能跳窗逃跑,会让他没安全感。
韩晓找的房子完全满足他的要求,而且里面家具用品一应俱全。
空气有点闷,温何夕坐在窗台上,一只脚踩在上面,一条腿垂下来,他打开窗户,冷空气一下钻进来。
“你还想要什么?”韩晓直挺挺站在门口,似乎根本不想踏足这个房子。
温何夕朝韩晓招了招手,“过来。”
韩晓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温何夕一把掐住韩晓的后颈,声音很低很沉:“韩晓,你是不是还没搞明白我和你的关系?”
韩晓咬咬牙:“您还需要什么?”
他狠咬着您字。
“还缺点什么。”温何夕呢喃。
“缺什么?”
温何夕松开韩晓的后颈,拉着他的手按在窗台上,另一只手迅速伸进口袋里,再出来时手握一把弹簧刀,刀刃瞬间弹出。
新买的,还未沾过血,正好沾点血。
他握紧匕首,往下狠狠一扎,所有动作几乎发生在瞬息间,韩晓只是眨了下眼睛,一阵剧痛就从他手掌传来,疼得他痛吟出声。
温何夕在韩晓的痛吟声中说:“以后要叫我主人,听明白了吗?你这只不乖的狗。”
“听、听明白了。”韩晓怂唧唧道。
温何夕拔出弹簧刀,跳下窗台,从茶几上的纸抽里抽出两张纸,细细擦拭着染血的刀刃。
擦完,折叠好放回口袋里。
随后他扫了眼整个房子,各种生活用品准备得那么齐全,药箱应该也有,他很快速地找到了药箱。
打开,翻出止血绷带和药水。
韩晓捂着流血不止的手掌,跪在窗边,简直像个被校霸欺负的好学生,而温何夕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校霸。
“校霸”坐在沙发上,凶巴巴道:“滚过来。”
韩晓那副怂唧唧的样子看着实在烦人,他还以为韩晓能厉害点,和他干一架松松筋骨。以前打他的时候挺能耐的,到了关键时刻需要他硬了,他倒软了,这幅欺软怕硬的嘴脸,真是越看越烦。
韩晓听见温何夕的命令,才敢动,刚才那一下把他吓坏了,生怕自己又哪里没做对惹到温何夕,再挨一刀子。
曾经被霸凌的经历,像坏了泵的水管,记忆涌出,将他卷入中心,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在角落里只会哭泣的少年。
不敢反抗,被打了还要反省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才会打我,下一次绝对不能做错了。
总是在愚蠢地讨好那些施暴者。
韩晓几乎下意识地一步一步,跪着挪动过去,就像身体里有一道指令,一旦遇到启动的开关,就会机械地执行。
“你他妈真是一条狗啊!”温何夕讥讽道。
韩晓的骨头太软了,欺负他跟捏橡皮泥似的,温何夕只觉得无趣。
“你是不是不会走道?跪着很舒服是吗?”温何夕说“站起来!”
韩晓爬了起来。
“我他妈让你站你就站,让你趴下你就趴下,你可真够听话的。”温何夕冷笑。
温何夕懒得和韩晓废话,走过去,拽着韩晓的领子,把人拖到沙发旁边,他自己坐回沙发上,给韩晓处理伤口。
给一鞭子再一颗糖的道理,他也懂。
不就是训狗嘛,把以前林远之对他使的那一套用在韩晓身上就行,不然单纯地欺负韩晓多没劲啊。
韩晓眼神发直,看着温何夕为他包扎,莫名的不那么害怕温何夕了。
温何夕似乎和曾经那些霸凌他的人不一样。
然而,温何夕的温柔是带有欺骗性的,温柔下面包裹的是一个遍体鳞伤歇斯底里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