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你生气的样子更难看。”
“你他妈又想跟我吵是不是?”
我转过身来,指着他,“你看,是你要开始的。”
他败下阵来,平躺着,伸出长长的手臂让我枕着,我睡在他的臂弯,一只手掌放在他的胸膛上,体验着他的心跳。
“我一生气起来,就忘了你爸跟我说的话。”
我记得阿涛跟他说起过,要始终把控好自己的脾气,不能随随便便生气。虽然原话不是这样,但我只记得大抵是这么说的。
“那你要时刻记住我爸说的话,一生气,就要想起他,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他居然开着玩笑:“在你面前你还想要我想其他男人?”
我赌气道:“我爸是个攻。”
他嗤笑一声,“两攻在一起,必有一受。”
“顾平川,你丧心病狂。”
他又来取笑我:“怎么?生气了?吃醋了?”
我转过身去,“我怎么可能吃我爸的醋。”
他又将我拨过来,认真地问:“你做/爱,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经过多次的尝试后,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甚至很多时候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又把我压住,抓住了我的双臂,道:“这么说,你是有快感了。”
我没答话,不过他已经看出了我心里的心思。
“我忽然觉得……”他端详着我,很仔细地,“你好像有受虐倾向,你喜欢暴力。”
“我不喜欢。”我冷冷道。
他用手指划过我的脸,魅惑笑道:“傲娇难泡,是老子的菜。”
“神经病。”
“无情啊无情……”他指着我,笑得奸佞,“刚刚谁叫得那么大声,那么妖娆,还使劲抓我头发,差点把老子给薅成秃子。”
“顾平川,你别无中生有。”
“我无中生有?”他捏捏我的脸,“要不下次咱俩做的时候录下来,看看回放?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那销魂的样子。”
“我才不要!”我打了他一巴掌。
我觉得有受虐倾向的是他,不然,为何越打越兴奋?不然他也不会跟我摔来摔去。
我不知道是几点睡着的,做完后,整个人都虚脱了。半夜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顾平川长发飘飘,一剑直指我的喉咙。梦中惊醒,发现他正在我身边呼呼大睡。
一个人可以睡得那么死,平日里如此生龙活虎,在床上睡着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恶意,没有伤害力,任人宰割。也就是为什么许多电视剧中恶人喜欢趁人之危,借机行事,因为熟睡的人,根本没有防备。
我下了床,准备出去喝杯水。我打开了闪光灯,照亮了一角。倒上一杯水,一饮而尽,准备再度上床睡觉。
我准备回房时,听见了轻轻的啜泣声。
声音很奇怪,忽有,忽停,但却想戛玉敲冰一般,丁丁缕缕。声音好像是从浴室里边传出来的,就好像一首丁丁缕缕的轻音乐,在接触不良的耳机里播放出来,断断续续,隐隐约约。
我拿起手机,一步步走近,最终推开了浴室的门。
顾闫豁然转身,泪流满面,挂在下颌的泪珠在我的闪光灯照耀下晶莹剔透若透明的冰晶。他泪眼通红,在我刺眼的光芒下有些闪躲。
我的手机掉在了地板砖上,连忙打开了浴室的灯,忙问:“顾闫?顾闫,你怎么了?”
他全身酥软若一团散沙,我扶起他,他又经受不住倒了下去,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抚着他的面庞,感受到了滚烫,我的双手也开始滚烫了起来。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我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屋子,似乎被顾平川听到了,我们都听到了他打开房门的声音。谁知,顾闫竟如死灰复燃一般,豁然从我怀中惊起,迅速跑了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
我连忙跟了上去,正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顾平川,撞了个满怀。我抬头,我们已经身处顾闫的房屋门口。
顾平川敲了敲门,我站在他身边面目惊愕。
里面啜泣声不断,顾平川敲了几下没有结果,最后狠狠抬脚一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