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会请那个人吃饭的。”
“……”
我不想跟他拌嘴皮子,在这种无耻的事情上,我是说不过他的。于是我正经跟他说:“明天我要去见龚晋。”
我知道他会生气,但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不生气,而是跟我说:“也好,去吧,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小鸭,我叫人跟踪你,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真的担心你。下个学期就不会有人跟着你了,我天天跟你在一起,你要督促我写论文。”
听到这,我心里暖暖的,就像一杯暖暖的咖啡捧在手里,让凉风中的我不再惧怕寒冷。
“我爸给我买了套房子,就在学校附近,明年我可以不用住校了,你要跟我住。”
他笑道:“好啊。”
“但是我奶奶说要收别人的房租,一个月五百,”
他觍颜说道:“好啊,反正我知道你会帮我给的。”
“……”
“哈哈哈哈……”
我没说话了,他也没说话,我们安静了十几秒钟。这十几秒似乎有点漫长,我们都似乎在等待着知道下一个说话的人是谁。
无声中,还是我开了口:“你……你的理想是什么?”
是啊,我从来都没跟他聊过理想,似乎这对于我和他来说,是一件奢侈而不可远望的事情。我和他的历程,或者爱情,时时都是回望过去的不堪与伤痛,理想,聊得太少了。
他安静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许久以后,他语气认真跟我说:“和你生孩子,生四个,这样麻将才能凑一桌。”
“你能有点出息吗?”我道,“我生不出来。”
他笑道:“跟你们陆岩老师一样,代孕啊。”
“代孕很贵的,几十万一个,生出来还得养。”
“最好生女孩。”他忽略了我的担忧。
“为什么?”
“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啊。”
“为什么生女孩就能为社会主义做贡献,男孩就不行?”
“中国三千万单身汉。”
我摇摇欲坠,顿时无语凝噎。
“小鸭,我以后要赚很多很多钱,养你。”他认真地说,“还有你爸,顾闫,包括你奶奶。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等着你,且,相信你。”
那晚我跟他聊天聊到凌晨三点,最后我困得不行,而他第二天还在上班,就只好睡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龚明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束花。我看着那束花良久,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龚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帮你买的,一会儿给我弟弟,他看着开心。”
“嗯。”
一路上我们没怎么说话,直到医院门口,他才说:“郑爱森,我喜欢你。”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我很庆幸顾平川不再身边,不然让他听见了,龚明肯定又是鼻青眼肿的。
我当做没听见。医院森冷的氛围围绕着我,凉凉的风,伴随着器械和药物的味道,我闻到了想要作呕,但我还是忍住了。
“郑爱森,我真的喜欢你。”我知道,龚明不得到我的回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很愤怒,因为我今天来这里本来就不情愿,他还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龚明,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他终于没再纠缠。来到病房门口,我看见了龚明的父母。那女人我识得,正是龚晋跳楼那天在下边抹泪痛哭的女人。现在看来,她精神状况很不好,顶着两个黑眼圈,龚明的父亲则在身边安慰着。
虽然有些虚情假意,但他母亲根本没在意。
“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