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在镜子面前站了很久,虽然面带笑容,但还是很我说:“以后不要乱花钱,听到没有?”
我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帮他剪掉标签后,我在他背后说:“爸,是他叫我买的。”
“哦?”阿涛的动作完全停滞,目光也点缀了星光的乳白,那是水色的闪烁,“他……还是那么好看吗?”
“嗯,他还是那么好看。”我说完就冲出了他的房间,飞速进了我的房间,把门反锁了,闷在被子里痛哭。
五分钟后,我轻轻推开阿涛的门,发现他将那两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手心细细地看,好像一定要寻找出什么瑕疵一般,一丝一寸慢慢观摩。
阿涛,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周日的下午,我去了海边。天气太冷,海边几乎没有人。我独自走在沙滩上,吹着寒冷的风,一步一脚印,走了好远。
我本来还想拿出我的画板出来画画,可是我发现我的手根本不能离开我的衣兜,于是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我只好拿出手机拍了一些不太起眼的海景,发布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圈。
好像要下大雪了,我的耳朵好像能预告一切。2007年底,那个冬天,我的耳朵一直发烫好几天,林森说这是要下大雪的征兆。谁知,在2008年,南方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暴雪。
我这几天耳朵也一直发烫,而阿涛跟我说:“要下雪了,好好保暖。”
我哭笑不得。
“林森跟我说的,你耳朵发烫,就会下雪。”
他还是忘不掉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很想独立,我想离开他,因为我怕他一看到我就会想起他。而我怕一离开他,他就会更加的想我,也会更加地想他。
真矛盾。
“阿涛,你赶紧去找个人吧,我怕你孤单。”我忍了好久,再次说出诸类话语,即使我知道我每次说起这话,他都会忽视,或者生气。
但是这戏他既没有忽视也没有生气,而是按部就班地说:“没人能替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十多年的感情,不会那么轻而易举被人替代的。”
“我怕你孤单。”
“有你在,我不孤单。”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他留给我唯一珍贵的东西。”
我转眼,鼻尖已经变得尖酸,眼睛已经变得滚烫。
我和阿涛的预言都很准,果不其然,不出五天,这座城市真的下起了大雪,而且一下就是没完没了,下了整整一天。
雪,就好像安宁剂,让整座城市死气沉沉,就连平时想要对我进行“骚扰”的人似乎也在雪日里厌倦乏累了,世界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外边是一片雪白,银装素裹,远山似乎有白色的雾气蒸腾,浮游盘桓,却有了一种仙境的丽。那些煞风景的大楼变得黯然失色,不过在雪地里却忽然喧闹起来了,打雪仗的,嬉戏的,堆雪人的……
我本来想下去堆雪人,但我变懒了,虽然想着堆那三个雪人肯定比多年前堆得好,但我还是懒得去付诸实践。
忽然下边有人在对我招手,双手招手的动作有些浮夸,看得出下边那人玩得很开心,虽然他是一个人。
“郑爱森同学,闲着就下来跟我堆雪人啊!”
是龚明。
我懒得理会,一气之下直接关上了窗。
很快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发现是郭沐瑶给我发来了微信:【傻逼叫你去堆雪人,你为啥不去?人家好像喜欢你。】
我气得把手机扔上了床。
这算什么跟什么?!
、第十一章
生活就像风铃,随风动,随风唱。我的生活就像蒲公英,方向由风决定,飘去远方。
我本以为往后的日子会安宁些,可是却被一些风波搅得心神不宁。
因为郭沐瑶失踪了。我只能按照一些线索,找到她失踪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