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施总的小玫瑰不想爱了>第51章 打架

  “你看什么看?”那边混乱交谈着的其中一个忽然大声问道:“我说你呢,你看什么呢?”

  那人说着说着就站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剃了个精光,在不算明媚的阳光下泛着光,胳膊一抬指着贺白开始骂骂咧咧的。

  陆橡抓紧了贺白的衣摆,手指用力到发白,瘦弱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似乎是很害怕他们的样子。

  贺白不欲同他们起争执安抚似地拍了拍陆橡的发顶,“我们走。”

  “问你呢,小白脸,看谁呢?你那眼睛不想要了是吧?”那十七八的青年人横眉怒目的,指指点点地骂人。

  “你说谁呢?”贺白眉头一皱,火气也上来了。

  “说特么你小子!没人告诉你这一片是我们的地方,你瞎跑什么?”他这番话一出来,其他坐着的人也笑嘻嘻地附和着,间或有几个也跟着骂人。

  陆橡被吓得身体一个哆嗦,更抓紧了些贺白的衣服,贺白低头看他,“别怕。”

  “别……”陆橡根本不敢松手,像是怕极了对面的人,他仰头看着贺白似乎是恳求般地摇了摇头。

  光头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伸手就推了一把贺白的肩头,贺白一时间不察被他推得一个晃悠,“赶紧滚蛋!”

  被这样莫名其妙地辱骂又推搡,搁谁谁都得生气,贺白又是个不肯吃亏认输的性子,抓住光头的手腕猛地向外一扭,“你说谁滚?”

  “哎呦呦!”光头手腕像是要断了一样得疼,他呲牙咧嘴地想要甩开贺白,却掰不开贺白的手指,“疼啊!你赶紧给老子放开!”

  “谁是老子?”贺白冷笑道,他猛地甩开光头的胳膊,抬脚踹上光头的小腿骨,光头腿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干什么呢?”跟着光头的那群人原本在事不关己地看热闹,闻言这下也都齐刷刷地站起来了,在光头身后站了一圈,几乎要把贺白和陆橡围起来。

  看他们几个人都有些奇怪,可是贺白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陆橡躲在他身后不敢出来,颤颤巍巍地探出头叫贺白,“哥哥……我、我怕……”

  他一出现一出声,对面的那几个瞬间认出来他了,“这不是那死小子吗?小哑巴。”

  “谁啊他是?长得瘦小干巴巴的。”

  “就那2号病房的那个小屁孩,昨天你不是才把他的床单剪了,今天就不记得了?”

  “我这脑子傻,不是啊,我剪得是这个小结巴的风筝线哈哈哈哈哈哈!”

  陆橡嘴唇发白,弱弱地反驳,“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哈哈哈!看看你说话这样儿,还不是结巴,不仅是结巴还是傻瓜!傻瓜!”

  他们一群人似乎经常欺辱陆橡,一看见他出来,几乎都要忘了和贺白起争执的事情,这更让贺白觉得他们行为奇怪了。

  “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儿?”贺白更生气了,窝着的拳头咯吱作响,咬紧了牙关愤怒地看向他们。

  “就欺负了怎么着吧?!他舅舅都拿我们没办法,我看看你能干嘛!”

  “小傻子这就是你搬的救兵是吧?”

  后来贺白才知道就在昨天,陆橡被他们中的几个打了,疗养院把陆橡的舅舅陆开山叫了过来,陆开山大怒,将疗养院管理人员训诫一顿,又带人把这几个闹事的打了一顿,可是在这儿住院治疗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就是家大业大的后代,他的动作不过也是治标不治本,又不能真把他们怎么样。

  归根结底还是在陆橡身上,在这种地方只要自身强大了,便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可陆橡生来便胆小孤僻,后来受家庭影响,性格越来越奇怪,在这里难免会受气。

  “小傻子!精神病!”

  从小到大这样的言论充斥着陆橡的耳朵,现在这样的话语愈发严厉地将他缠绕,密密麻麻地缠紧了他的心脏,几乎叫陆橡喘不上气来。

  贺白气急了,他知道这样的流言蜚语会让当事人多生气甚至绝望,他眼眶发红怒吼道:“都给我闭嘴!”

  “这小孩儿真的傻,也不说话,哑巴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白一拳挥在了脸上,那人咳嗽两声,忽地从口腔中喷出一口鲜血来,在鲜血中还有一颗被打掉下来的牙齿。

  那人捂着脸颊,嘴角淌着血,一下子扑上来,抓着贺白的胳膊就咬,口中还胡言乱语地骂着,又哭又叫的,逮着贺白又抓又挠。

  贺白哪里肯被他这样抓挠,手指抓着那人的头发,抬腿膝盖一个用力顶上了那人的腹部,双臂用力想要把他摔倒。

  陆橡被吓着了,也扑上前去拽着贺白的衣服,想要把贺白拽回来,哭喊着,“别、别打……”

  光头拎起陆橡的后衣领,把他向后一扔,“小傻子!你给我滚远点!”

  那些密密麻麻的污言秽语像是一把尖刀猛地戳向陆橡的心头,他心口突突地跳,一股无名的情绪抓紧了陆橡的身体,让他头皮发麻,陆橡一下子坐起来,咬着牙齿哭,泪水像开闸的水龙头一样喷发,流了满脸。

  陆橡浑身颤抖着,忽地扑到光头身上,“我才不是傻子!不是!……我不是!”

  “你这傻子……”光头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橡扑着抓住了脖子,陆橡像一只斗争的小鬼,光头想要甩开他却被陆橡抓着手背咬住了。

  这些日子里被欺负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陆橡口中用力之大竟要生生将他手背上的肉咬下来一般,光头被咬得急眼了,抬脚就踹上了陆橡的腹部。

  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用力不可谓不大,这一脚将陆橡踹离好长一段距离,瞬间跌落在地,陆橡身体剐蹭在地,身体疼得蜷缩着,不断地咳嗽,可光头又走了过来,拎起陆橡的领子就要打他。

  贺白见状将手中的人松开,一把抱住陆橡,挥拳砸向光头的门面,“去你玛的!连个孩子都欺负!不是东西!”

  陆橡被贺白抱着的身体还在抖动,却也随着贺白的动作去踹光头,“我不是、哑巴!不是!”

  几人混战起来,贺白一对多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原来被他打得起不来的人又接着爬了起来,拿起一块儿砖头朝着贺白的头一下就砸了下去。

  “啊!”贺白痛叫一声,后脑勺很快涌出血来,他扭头单手劈了那人手里的砖头,抡起怀中的陆橡,陆橡的脚狠狠地踢在了那人的头上。

  鲜血顺着贺白的发丝往下滴落,陆橡被吓坏了,抓着贺白的衣领不断地哭,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地掉,扑簌扑簌地砸在地上,“哥哥、哥哥……你……”

  这倒是贺白第一次听见陆橡喊自己哥哥,头疼得厉害他竟然还能笑出来,“小象,去那边、喊人来。”

  这话一说完,剧痛猛地袭来,贺白眼前一阵黑,瞬间便晕了过去。

  陆橡在他怀里大哭大叫起来,没一会儿这里的动静就把疗养院的人吸引过来了。

  于此同时,施淮心跳不断地加快,心中一种莫名的惶恐渐渐在心头蹦跶,施淮揉了揉胸口,叹了口气继续听手下汇报工作。

  可施淮的手刚放下,袁瑾念忽地推门而入,“施总!贺先生出事儿了!”

  施淮正在开会,闻言他手中的文件被他一个用力扯裂了,不过是离开这么一会儿,贺白就出了事儿,贺白……

  哪里还顾得上会议不会议的,哪里有贺白重要呢,施淮甩下文件,瞬间起身要去找贺白,他黑色的西装下摆扫过会议桌面,将被撕毁的文件纸张扫了下去,文件在空中飘了一下才缓缓落下。

  在赶回去的路上袁瑾念已经给施淮讲了大概的来龙去脉,袁瑾念每说一个字施淮的脸色就黑一分,牙就咬紧一分,双手紧握着,恨不得吃人。

  车甫一停下,施淮疾步跑进疗养院,抓着医务人员的衣领嘶吼,“贺白呢!贺白呢!”

  “施总您冷静,病人还在急诊室,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我每年在这里投这么多钱是让你跟我说没有大碍的?!老子建这个疗养院就是为了贺白!雇佣你来是为了让你跟我说应该没有大碍的?是谁让贺白受的伤?怎么不看好疗养院中的病人?你们在这里是吃干饭的?连老板娘都保护不了,在这里还有什么用?!给我滚!”

  这个疗养院是施淮公司前期的项目,后来因事搁置了,他第一次将贺白关起来又幡然悔悟带出来之后,就加快推进了后期工程的推进,想着就是带贺白来这里放松心情。

  “……是、是。”疗养院的医生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不断伸手抹着脸上的汗,天气还未转暖,他脸上和额头已经是一层薄薄的汗了。

  “那几个人我不管他是什么来头,都给我滚出去!”又转头向袁瑾念说:“给我一份名单。”

  “是。”袁瑾念低声应了一句,就知道施淮报复心已起。

  秒针一点点地走着,施淮难耐地在走廊里踱步,像一只暴躁不安的狮子,恨不得立刻扑进急诊室去看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