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默默凝视着正在自我陶醉的江克,有些许无语,随后开了车门义无反顾选择跳下了车。

  江克十分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江屿为了下车连命都不要了,命人停下了在路中央行驶的车,下车时江屿已经混入了人群不见踪影。

  此时的江屿,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因为跳车的原因膝盖擦伤,侧脸也被划伤,脚腕也被扭到了。这已经是算好的了。

  反正遇到江克就没有一件好事。江屿心想,简单找了一家小诊所处理了下伤口便回了家。

  回到家后,江泽被自己的哥哥吓了一跳,一边口吐芬芳一边查看自己哥哥身上的伤口。

  “怎么弄的啊哥,是不是有跟人打起来了,别不听劝,初中的那件事教训还不够吗……”江泽开始了碎碎念。

  “忘不了,”江屿安慰江泽“没打架,自己摔的,你就别像个妈一样操心了,写你的作业去吧,我没什么事。”

  “行吧,沈庭哥回来你自己跟他解释,”江泽扭过身子就回了房间“你昨天都没给我过生日……”江屿愣了愣“对不起啊小泽,我明天给你带个礼物,等着吧。”

  “行吧,”江泽关上了房门,随后大喊道“勉强原谅你一次!”江屿无奈地笑了笑,回房间简单写完作业屋外就传来声响。是沈庭回来了,江屿还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身上的伤。

  他只能先一瘸一拐走出房间,看到沈庭一身都湿透了,外面似乎下雨了。自己居然没有发现“沈庭,”江屿上前“我下周去住宿舍了啊,以后就不麻烦你给我带饭了。”

  “嗯,”沈庭应了一声,随后观察到江屿的脸和手臂“身上怎么了,打架了还是……”

  没等沈庭问完,江屿就点了点头“就是因为他,还能有谁,我现在不想找惹人,又没什么好果子吃。”沈庭十分担心蹲下身查看伤口“他打的?”

  “……”江屿艰难地提出几个字“……跳车。”

  靠在门框上的江泽零食撒了一地,只听见了两个字“……卧……槽……?”沈庭同样也是很惊讶,看了看江屿的衣服,并没有擦破“还有哪里伤到了?”

  “就脚扭到了。”江屿轻描淡写。

  “哥,你命真大,要是我你现在看我就在ICU了呢。”江泽嘲笑江屿。

  江屿没有回复江泽的话,与沈庭说了几句便回到了房间,明天一大早还要面对当时在场的三人。

  他转身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一直熬到了明天。江屿已经失眠很久了,刚好安眠药才吃完,整晚上他只说了不到一小时。

  到了早上,江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并没有拉上的窗帘撒入刺眼的阳光,他只能被迫起了床,一整个上午浑浑噩噩的,早餐也没吃。

  到了最后一节课,三人才来到学校,都是冲进教室的,被迎面而来的刘光臭骂了一顿后才会到了位置上。

  被吵醒的江屿别过头去,直面的就是顾寻的脸,顾寻托着腮盯着江屿看,轻声问道“小钢琴,你怎么天天犯困,晚上到底在干嘛啊?”

  江屿猜到了顾寻想询问昨天的事情,便没有多说,只是说了有点失眠而已。

  “哦……”顾寻失望地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了与本堂课无关的书籍。

  “顾寻,这节是语文。”江屿小声提醒道,又趴在了桌子上匆匆入睡,把头埋在手肘处,很快便睡着了。

  顾寻又拿出了语文,侧身与刑睿聊天。

  直到下课,江屿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从未变过,睡得很熟。

  他还盖了个帽子在头上,顾寻完全看不见他的脸,所以并未询问,等到快要上课时,江屿才吃了个面包顶饱。

  “小钢琴,”刑睿坐在了江屿前边的椅子上“听说你昨天失眠了,咋了?”

  “没什么事,”江屿敷衍回复道“可能就是最近比较精神吧。”

  这么草率的理由也是只有刑睿才信了,他给了江屿几颗糖“这是我姐推荐的糖,特别好吃。”

  江屿道谢后,含了一颗糖,没有这么多困意了,这才开始认真上课。上课中,刑睿撩了撩头发,朝顾寻竖了个大拇指。

  顾寻翻了个白眼。

  江屿的父亲江克面露难堪回到了家,一眼就瞧见了正在花园游戏的母子俩,蹲在地上的女人一见到江克就站了起来,忐忑上前。

  江克没有说话,走到了地下室,女人也跟了上去,双手紧握,内心不安。到达地下室之后四处张望。

  地下室有许多工具,还有坏掉的木偶和玩具,以及烂掉的洋娃娃。

  女人心惊胆战,双手都开始止不住颤抖,伴随着地下室幽暗的环境,她心中闪过一种种江克无理的惩罚理由,只能顺其自然。

  “坐这。”江克指了指旁边一把看似价值不菲的椅子,命令女人快速坐下,女人也十分配合,迅速落座。

  随后江克漫不经心说道“孩子今年应该已经十岁了吧,年龄也不算小了……”

  听到江克的话,女人连忙摇头,支支吾吾吐出几个字“小然……还不适合……不适合这种……”

  “好好说话。”江克发出警告。

  “等小然十八岁吧……”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听不见。

  “你不想在夫人的位置上坐稳吗,丁雅?”江克慢慢靠近女人,一生的荣华富贵难免让女人心动,而且只是牺牲一个还可以再生的孩子。

  “我……”丁雅从开始的结巴但坚定变得犹豫,眼神也垂在不算干净的地上。

  而江克也读懂了丁雅的答案,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心,缓缓说出二字“夫人。”

  女人还是败给了虚荣的内心。

  放学后江屿并没有回家,而是在想尽办法可以赚到钱,可以报恩。

  但一回到家,一位陌生的男子正悠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回来了。直到江屿关上了门,男子才终于转过头发现了江屿。

  男子站起身热情地打着招呼“Hi,是江屿吗?我叫夏琴辰。”

  江屿有些尴尬地上前握手嘴里含糊提出几个字“你好……夏先生……”

  夏琴辰似乎也察觉到了江屿的尴尬,让他先坐下,不要害羞“我是沈庭的老朋友了,好久没见今天他让我现在家坐着,他还说家里还住着两个男孩,江屿和江泽。”

  “哦……”江屿敷衍回应了一声,随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夏琴辰率先发话“你叫我琴辰,小辰都行,方便就好。你是上高中吧?听说你也喜欢弹钢琴?”

  等到江屿点头后,夏琴辰貌似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经历。沈庭回来后他也不想管,继续聊天。

  聊了一个晚上,沈庭回到时已经凌晨了。

  沈庭再次与江屿确认“小屿,你是想住宿舍是吗?”江屿点点头。

  沈庭也不再问话,任由二人聊天,直到实在太晚才把夏琴辰赶走。江屿和夏琴辰也逐渐熟络起来。

  等到下个星期,江屿搬进了宿舍,夏琴辰也热情前来帮忙,不嫌累。到了宿舍,挤满了人。因为只是个四人宿舍,所以超过四人是稍微有点挤的。

  宿舍里依然是那三个人,站在刑睿身旁的女人十分显眼。女人留着干练的短发,再加上紧身衣的束缚,完美的身材也随之展现出来。女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江屿的东西不少,所以不仅找来了夏琴辰,江泽也被支配了过来帮忙,江泽的个子长得很快,与江屿差不多高。

  宿舍环境还算好,江泽帮助自己哥哥铺好床后瘫坐在椅子上。

  顾寻身边站着一个对江屿来说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男人一脸平静,对于外界的干扰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只是安静地帮顾寻整理东西。

  而在角落的梁霄就显得不一样了,他是一个人来的,所有的东西都散落在地上,与刑睿那边的整洁格格不入。

  东西全部放下后,江屿突然回想起刑睿从前提起过自己是由两个姐姐养大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扔下他们离开了,所以刑睿现在的样貌才会更偏向于女生,但刑睿说自己是直的。

  女人拍了拍刑睿“你怎么不自己收拾一下,也不知道管管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管不了,你和大姐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你怎么哪哪都和她相反呢?”刑睿吐槽道。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迅速恢复状态,懒得再理会刑睿继续收拾东西。

  “姐,你之前不是说大姐快回来了吗?怎么还不见她?”刑睿开始问起生活的小事。

  女人笑道“我怎么知道刑梦那家伙跑哪去,我又管不了她。”刑梦和女人是双胞胎,比女人出生早几秒,所以当了大姐,对此女人十分不服气。

  刑睿有些无语,不再说话。

  对比他们,顾寻那边就显得格外安静,虽然他会时不时找男人搭个话,但男人从来都是冷漠回复。

  “小韫哥,我爸没说什么,比如安装摄像头之类的……”男人叫岑岩韫,是顾寻父亲顾平刚开始的助理,随着顾平进攻了商业,岑岩韫也就当起了秘书兼助理不仅要帮助顾平处理商务还要处理少爷小姐的事情。

  “顾总并没有,只是希望你早点回家。”

  顾寻根本不信这些话,毕竟他家老爷子每次派岑岩韫来都是这几句话,早就听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