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乐变得非常的黏人,这种黏人不是要腻在一起的粘乎,是抓心挠肺存在感特别强的那种类型。
比如说他又要回宿舍找林越,又想跟教授多呆一会儿,从早上中午一直重复唱“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直到教授冷了脸说自己要出去才消停。
两人在楼下分开,教授没走出去三分钟就收到了电话,一张笑嘻嘻的脸出现的屏幕上,口罩下看不见的嘴开始叭叭说话。教授被他一路嚷嚷得到了地方差点缺氧,相当怀疑他是不是吃了什么兴奋剂。
“来了,人都给你请好了,八大菜系,中法美日,应有尽有!”柳不致兴奋的在栏杆边朝教授打招呼。
“吃什么可以帮助一个话痨恢复正常?”教授问。
乐乐乐还不知道他爹在把他毒哑这方面发展,一脸雀跃拉着林越逛手工店。
“礼物自己做的最用心哦,弟弟你们想送什么人呢?”小姐姐指着琳琅满目的材料笑得甜美。
“一个……很婆婆妈妈,事情特别多,琐碎,但是很帅,很严,不,温柔,也不对,林越,你说,沈时洲是什么样的人?”乐乐概括半天不得其义,脸还给整红了,干脆拉着林越让他说。
林越白他一眼,这种送命题他敢答吗?这兔崽子要不了明天就能把他出卖。
“送他爹,一个很温和体贴,细致入微的中年老男人,不,我们学校最帅的年轻教授。”林越咬了自己的舌头,都怪乐乐乐,平时老说教授是老男人。
平心而论,三十出头,不到四十,其实不能算太老。
“我那叫情趣,你跟着瞎叫什么!”但是后来那个狗东西这么跟他说。
小姐姐推荐了几样礼物,乐乐最后选了烤陶瓷狗娃娃和皮带。前一样出于私心,他要把那只狗娃娃刻上自己的名字,后一样的用途就有点不可告人了。
“那是小姑娘做的,你没有慧根。”林越刚分手,心酸,恹恹地打击他。
“乖,闭嘴。”乐乐学着教授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把人怼在了沙发上坐着。
皮是选的意大利鞍革的脊背料,小姐姐说密度高,耐用,新手打磨也比较美观。
密度高,打人一定很带劲儿……
首先把带头铲薄,用砂纸磨平整,接着用针孔定位,留出扣的位置。
在打孔的时候小姐姐问腰围,乐乐差点脱口而出,但想起自己的目的又摇摇头,说,“多留几个吧,我来弄这个。”
然后林越看着他像二傻子一样,大约十几厘米就开始扎孔,小姐姐没来得及阻止,他一气扎了一排孔。好好的皮带,硬生生被他搞成了奇怪的东西,不像往腰上围的,倒像往脖子上套的……
不仅孔扎得有问题,他皮带尾巴还留得老长。小姐姐欲言又止,但想到送他父亲还是忍住了,心意到就好,毕竟谁也不缺这么一条皮带。
最后是削边打磨,再涂上一层蜡,封边抛光,再将金属的铆钉状螺丝和方向皮带扣按上去,一条做工粗糙,私设满满的皮带就大功告成了。
还好陶瓷狗是个半成品,把字刻上去涂了颜料等着干就好。乐乐乐手上做皮带被工具弄了好多口子,握画笔的时候疼得吃呀咧嘴。
“傻逼,就先该画这个。”林越在一边闲闲的说,“快,随便画几下。饿死了,本来想去菜市场的,算了,回去煮泡面吧。”
“别呀!我马上就好!去菜市场,哥,要是你今天下厨,你就是我亲哥。”
林越年纪小,听了这话受用,当即表示想吃什么随便点,芒果炒西芹他也能做。
但是……
“乐乐乐,你还是个人吗?”林越才放下围裙准备开饭,就看见某个狗东西把菜至少打包了一大半,正蹑手蹑脚要往外跑。
“那啥……天色不早了。”
“嗯!”林越看着黑漆漆的天点头。
“我好像,有个门禁……”乐乐说得真诚,他虽然知道这行为有点不好,但林越的菜,做的是真好。
该让家里那老男人尝尝,什么叫曾经沧海都美味,如今巫山只能看!
“滚,”林越拍桌子,乐乐乐往外面遛,听见背后林越说,“出了这个门就别怪哥哥无情。”
这种威胁,两人一天能说上十次,乐乐当即拿起东西就跑,在门口扔下一句,“楚哥说他在楼下,我下去他就上来。”
哥们,就是互相坑的,对吧?
乐乐抱着饭跑得快,回去的时候还是温热的,教授开着电视在看纪录片,但脸色明显不好,乐乐乐仔细瞅了瞅,觉得那是一种颓败的性感。
“爸爸,吃饭啦!都是我亲手选的菜,亲手装回来的,可好吃了,快来嘛。”他去拉教授,眉眼弯弯笑得狡黠,像藏了一颗星星。
“我喂你好不好,这个糖醋里脊可香了,还有这三鲜,都是我……”
“啊,张嘴,爸爸,吃完我有礼物想送给你。”
教授今天学了一下午一晚上做菜,被柳不致嘲笑也就算了,关键是毫无长进。饶是他再淡定,也不免懊恼。
但看着面前努力卖乖的狗崽子,不禁觉得好笑,怎么像这狗东西反过来在养他一样。
饭后,装了半天乖的小孩看他爹心情好了一些,抱着盒子瘫沙发上就不愿意动了,累人。
教授没有着急拆他的礼物,拿了喷雾和棉签给乐乐处理手上的细口子,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宝贝疙瘩,手都成这样了。
“就不知道戴个手套?”教授捏着他的手指,检查了一遍有没有没消毒的地方。
“影响质感。”乐乐抽出手,正经说。
“啦啦啦啦,闭上眼睛。”乐乐从背后沙发里掏出来一个盒子。
狗娃娃颜料还没有干,再加上他觉得画得太丑,准备留在宿舍,先不送给教授,等什么时候偷摸把它带过来放着就是了。
教授觉得他幼稚,笑了下还是闭上了眼,替他倒数。
“三,二,一!”
“一!”
一条原木色的皮带打了个卷放在盒子里,大约两指宽,内侧磨得很平滑,就是边削得有些歪,但整体上还是很漂亮。
“谢谢宝宝,我很喜欢。”教授接过盒子放在一旁,抱着人亲了一口,很亲昵温柔,然后就抱着他继续看电视。
就这反应?
乐乐乐郁闷,怎么弄得跟小学生互送生日礼物一样。就没看见那根皮带有什么不一样吗?就不问问他,这皮带是什么皮?还能拿来做点什么吗?
搞什么!这老男人这么快就没情趣了?
“爸爸,您玩过那种套圈的游戏吗?”他反手去搂教授的脖子,屁股压在教授的腿上,不自觉摇啊摇的,偏偏这人还腆着脸问得很认真。
死孩子。
“嗯?”教授表面上不动声色,盯着电视里的大草原看,嗓音里恰到好处的表示出三分疑问,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敷衍来。
“就是,用圈子套,套住了就是您的啦!”他有些脸烫,虚张声势般大声嚷嚷。
“然后呢?”教授被耳边炸开的吼声吓一跳,皱了皱眉,看起来更不屑了。
“是你的!你的懂不懂!就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气呼呼的吼,又加一串,“除了扔掉,做什么都可以,抱着睡觉,陪你吃饭,还能陪你看电视……”
好处这么多,瞎吗这是?
气死他了。
“喔。”教授放开他,拿起盒子里的皮带,熟练的往乐乐脖子上套,挽着过长的尾巴站起来,目光恶劣地审视眼前浑身毛都炸起来的小东西。
“套住了。可我现在不想睡觉,也不想看电视,我能遛两圈吗?能用这么长的皮带抽他吗?能抽脸吗?胸呢?”教授微眯起眼,一边神情冷淡,一边用尖尖的皮带尾巴慢慢戳那个地方,搞得他话都不敢接,只能红着脸“嗯嗯唔唔”的点头。
“屁股给打吗?臀缝呢?我要是想打你前面呢,还有大腿,脚心……”
这个人太坏了,还不放过他,攥着长长的尾巴继续往下探索。微冷的皮革扫过敏感的皮肤,激起细微却显然的颤栗。
“怎么办?宝宝,我想用它,给你的每一寸肌肤都刻上属于我烙印。”
“好吗,乖乖,我轻一点,打一下就亲一下,不会疼,可能会有点痒,但是会很漂亮……”教授披着斯文的皮,一本正经哄着他回答。
乐乐被说得面红耳赤,垂着头瞎点。他刚刚白担心啥,他爸爸永远是他爸爸。
“宝宝,我想你说同意,可以吗?我可以用你给的权利,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吗?”教授一只手攥紧皮带让他抬头,一只手摸着他的耳骨,指腹耐心磨挲。若不是那双眼里的恶趣味太明显,倒真像在等他的同意。
“可,可以!”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声音却又软又颤,像怯场的勾引,“我是您的……”
教授牵着他在沙发上爬了几步,暖色的皮带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驱他回头,教授套着他脖子在沙发上遛了几圈,让他跪好。
“乖孩子,如果怕,就闭上眼睛。”教授摸摸他的后颈,拆下了那条皮带,扬手甩了下,皮带在空中发出闷响,拉扯着乐乐那颗鲜嫩的心,和他那身因为刺激轻轻颤起来的皮肉。
亲手做的皮带亲吻身上的肌肤,落在每个敏感的点上,后面接着温热的唇舌,挑逗舐舔,异样的触感接连不断,乐乐扭着腰,死死地咬住唇瓣。
“啪啪……”
“舒服吗?”教授把他弄得满身都是红痕,皮带拂过的地方是浅淡的粉色,反倒是教授唇齿覆过的,留下一个个深红的印记。
“嗯~”他泄露一丝孱醉般的呻吟,教授的手在他下面撸动,时不时揉捏一下,指甲堵住眼口,轻轻骚刮着。
见识过教授的强势与狠厉,原来他的温柔又让人这般欲罢不能,仿若温水煮青蛙,抛下生命又让人愿意沉溺。
突然,下身灵巧温暖的手撤开了,凉凉的皮革边缘圈刮着敏感的蘑菇头,亲昵片刻,教授抬手,挥下。
“爸爸!”他惊呼,脑子里一片汹涌的潮水冲上来,他在溺死的快感里紧紧抓着教授的手臂,像抓住末日洪流里的诺亚方舟。
“这是奖励,乖乖还满意吗?”教授伸手放在他嘴边,沾着黏乎乎的白色液体,看着他呆愣愣地舔,一下一下,小狗尾巴尖挠掌心似的,勾得人心痒。
“爸爸……”他才意识到被“欺负”,支着脑袋去撞教授的胸口,教授把他搂怀里,按着不让动了。
“小崽子,你自己说说,这是送我的礼物还是送你自己的?还想给我下套,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教授捏在他的耳朵,懒洋洋地训话。
“手腕疼,小臂也酸,爸爸……”
他不明说,赖着教授撒娇,笑得痴痴的,跟沁了糖的蜜三刀一样,甜得有些腻人。
那双亮澄的眼睛偷偷瞥人,余光里都是小得意。教授在心里叹气,自己可能真栽这小狗崽子手里了。
“伸手。”
教授拿着乐乐的手腕揉起来,掌心里抹了按摩的精油,热乎乎的,贴着腕骨发烫。
乐乐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三只手,教授的手骨节分明,宽厚隽长,肤色偏冷白,像冰块似的,此时化开了传过去一阵阵温热。自己的手相比就小很多,手指细长,加上他常年昼伏夜出手背奶白奶白的,隐在那双大手里,看起来稚嫩极了。
执子之手。
他偷偷的念了一句。
将子拖走。
到了白头。
也不分手。
天才,乐乐乐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