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饭桌上那么说,你有没有不高兴?”

  “啊。”程焕随意应了一声,他一触碰陆云商的皮肤就脑子发昏,尤其晚上,脑子里就没装别的。

  “诶!”陆云商也有经验,这时候言语制止很鸡肋,他拎狗崽子一样,揪住程焕的后颈皮,随后把人拉开。

  程焕被迫清醒,“我家隔音很好,真的。”

  陆云商嫌他急色,“你先跟我聊开,我问你有没有不高兴。”

  程焕一秒囧眉,低头拱进陆云商的怀里,牙齿磨咬陆云商胸前的纽扣,声音含糊道:“放在谁身上都会伤心的。”

  是啊,这无关心理健康与否,有的人在爱情中就是偏向感性与冲动,一爱就要一辈子,一谈就要结婚。

  在程焕的年龄段,这很正常。

  不能说冲动的人欠考虑,也不能说理智的人爱得不够,爱情就是变幻莫测的东西,无法计量与判断。

  被拒绝总是要伤心的,陆云商拒绝程焕递过来的一叉子小蛋糕,程焕也是会伤心的。

  陆云商不是个擅长说情话的人,他只会带着笨拙的真诚,一遍又一遍地向爱人重复,“我爱你。”

  腰上环着的双臂把他勒得更紧,程焕正在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我等得起,但你也要哄我。”

  陆云商知道自己心软,更知道程焕会仗着自己心软而放肆,最直观的结果就是,他今晚一定不会好过。

  程焕吻他的小腹,“今晚可以假装和我结婚了吗?”

  酥酥麻麻的电流由小腹蔓延,他的指尖勾出床单褶皱,“什么?”

  程焕直起身,背光都掩不住他眼睛里的兴奋,“待会儿想叫的时候,叫我老公行不行?哥哥也行。”

  陆云商指尖抠得更紧了。

  是他告诉程焕,想要就直说,他不能做个只会说空话的恋人,那和不负责任随意许诺的家长有何不同。

  只是个称呼罢了,他说服自己。

  他一粒粒解开自己的纽扣,第三粒被程焕咬出了齿痕,他多停留了几秒,感受到粗糙的触感,羞耻感却消失了。

  他笑道:“哪像老公,像小狗。”

  程焕也笑,“随你吧,快开开门让小狗进去。”

  ……

  陆云商精疲力竭靠在床尾的被堆上,最大的力气就只够抻起被子一角,挡住关键部位。

  等呼吸渐匀,他气声道:“帮我放水洗澡。”

  程焕没动。

  他偏头看跪坐在身前的程焕,用眼神表示疑惑。

  程焕:“再休息一会儿。”

  陆云商:“你累了?”

  程焕摇摇头,“是你累了。”

  陆云商:“什么?”

  程焕:“你累了,所以要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陆云商表情石化,看程焕又抱过来,他第一反应是想逃远一点,可惜刚刚抻过被角,他的余力已经全部消散。

  柔软的发丝拱在他的下颌,“你的身体没有力气了,可脑子还清醒着,我要不到我想要的。”

  陆云商的脸倏地红透了。

  在他的潜意识里,程焕是值得信任的,所以总在后半程被弄得大脑发昏时,变成超级听话的傻瓜。

  会按程焕的要求变换姿势,说浑话,更会变得幼稚粘人,过分依赖。

  对于自己的此种行为,他通常装作断片,概不认账,可他心里也明了,自己红透的脸颊替自己说了实话,贴心的程焕也不会拆穿。

  他不做过多挣扎,往程焕身边靠了靠,这种事情上,只要程焕想要,他不会拒绝。

  咚咚咚——

  大半夜的,房门被不合时宜地敲醒,程焕装作听不见,专注于陆云商。

  可是那门敲得像催命,让人直怀疑家里是不是起了火。

  他揪过床头薄毯,将陆云商包裹严实,不情不愿地下床开门——是楚宸。

  楚宸很有眼力见,离门老远,头正正地看着程焕不偏不倚,“亲爱的弟弟先生,可以借几个套子吗?程融说你的size不拥挤。”

  这就是所谓的外国绅士?

  如果风衣外套里穿了上衣内搭,下身也不是裹着浴巾,再忽略对话内容,这或许是一位外国绅士。

  程焕轻轻关门,从随身背包里拿了一盒新的递出去,而后转身回到床前。

  “哥,我猜你已经休息好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