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年少时懵懂的喜欢了吗？
“我？”赵程飞指着自己，“下个月我就26了，四舍五入30了，的确应该长长脑子，怎么踏实怎么来了。”
“要不要上去喝杯水？”
“不了，明天一早有工作，先走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二十四小时都想和林质待在一起的小男孩了。
林质转身进门，背后说好离开的人又叫了他的名字:“哥！”
他闻声回身，赵程飞大跨步地走过来，再一次抱住了他。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你一旦消失，人潮汹涌，我便寻不到你的踪迹。
但这个世界又很小。
小到我只顾向前找，却总是忽略，其实只要我一回头，你就在我身后。
还没等林质挣扎，赵程飞却松开了:“就这一下，我没想到会再见到你的……”
“太不真实了，我，我就想确定一下，这不是梦。”
“你手机能不能给我一下？”
林质被赵程飞这几句毫无关联的话说懵了，再反应过来已经把手机递给了赵程飞。
林质的手机从不上锁，赵程飞一直知道。他打开拨号盘给自己手机打了个电话，连微信好友都重新加了一遍。
“你也太不仗义了，走的这么彻底，”赵程飞点了好友申请通过，把手机还给林质，“不过既然不走了，加个好友总可以吧。”
林质犹豫着不想接过手机，赵程飞索性塞他手里:“你放心吧，现在的我，有分寸。”
在一切没有结束之前，我不会再意气用事。
——
不过，林质还是失算了，他完全忽略了这些年赵程飞和苏思明沟通的频率。
大嘴巴，真的是会传染的。
就比方说此刻，他正在咖啡店和赵程飞坐在同一侧，对面坐着的是苏思明和蒋梓科。
……
迎接他的自然是苏思明的嘴炮攻击:“好啊你林质，在本市待了六年愣是藏的严严实实，居然连我都不告诉！”
“哎，”赵程飞越听苏思明这话越觉得不对，“合着不告诉我就是可以的了？”
苏思明和赵程飞面对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林质耳边嗡嗡的，结果对面蒋梓科居然泰然自若，气定神闲地喝水？！
“喂？”林质小声问蒋梓科，“他俩？”
蒋梓科高冷到极点的脸上没有任何起伏:“习惯就好。”
林质:“……”
“哈哈哈哈……”林质没想到自己一回归队伍就又要变成和事佬，“那个阿飞啊你今天上午不是刚参加完首映嘛肯定很累了对吧要不就……”
“我不累，我得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林质一脸疑惑:“掰扯掰扯？”
苏思明可不喜欢跟小男孩对线，赢了也感觉在欺负人，他索性脱离战场，继续跟林质讲话:“这臭小子上一部电影的导演是东北人，他被带跑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
“害，”一说到这个苏思明就满面愁容，“你走的这些年，他生怕你跟我联系我不告诉他，就差睡我家门口了。”
林质刚被逗笑，苏思明就幽怨说道:“谁知道你压根没联系过我，害我白白被偶像追了六年，我现在对他都没感觉了！”
林质可不懂追星那点事:“离这么近还能没感觉？”
“你要知道，距离产生美……”苏思明苦口婆心地说着，他身旁的蒋梓科突然咳了一声，随后不动声色地又往他身边靠了一点，两人几乎没有缝隙，紧紧贴在一起。
苏思明也不说话了，抿了下嘴唇，又跟林质否定了自己刚才说的:“我补充一下啊，”他还是嘴硬，“这个距离美呢，也分人，分人，嘿嘿……”
林质看不下去小情侣腻歪，又转过来劝赵程飞:“行了吧，面也见了，你也让他俩知道我还在了，可以回去了吗？”
“不行，”苏思明一拍桌子，“林质啊，咱俩这么多年没见，不得好好聚聚吗，你茶都没喝完就想着走？”
对付戏精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为另一个戏精。林质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然后把空杯往桌上一放:“现在喝完了。”
苏思明:“……”
“眼睛怎么样了？”蒋梓科问了正事，“调理多久了？”
其实赵程飞昨晚就想问的，但他知道眼睛对林质的重要性，不然也不会死心塌地地离开。所以万一效果不佳，戳人伤疤总归不太好。
“两年多吧，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只不过需要戴着眼镜。”
听到后的赵程飞突然手抖，水杯倒在桌上，洒了一地的水。
林质被吓了一跳，赶紧抽纸塞他手里:“没事吧？”
赵程飞还有点缓不过来，但他摇摇头:“没事。”
意识到自己没眼力见儿的苏思明戳着蒋梓科的腮帮子:“三秒钟，命你赶紧撤回让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