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啊？我说你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最近怎么这么多‘行程’？”这段日子赵程飞结合着网友对林质的评价再加上相处时自己对林质的了解，得出了一个具体的结论：
林质，一个字，宅。
这样一个能靠几个馒头在家里待一个星期的二次元死宅男居然会去看舞台？
“找素材，不行吗？”
“行，”赵程飞咬牙切齿，“不过那你也不能去，就算这次风波过去，你车牌号被曝光也是肯定的事，那车不能开了，我明天就让李姐找人拖走……哦不，一会就拖！”
手机听筒传来林质的笑声。
“……你在笑什么？”
“笑你啊。”
赵程飞用手挡住听筒，口型示意宋艺：“我很好笑吗？”
宋艺那里get的到林质的笑点，摇了摇头。
“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汽车能做交通工具，家里不是还有你的小电驴了吗？”
“……”赵程飞就是不想让林质出来，现在正是风口浪尖，林质这种不愿意抛头露面的，一旦被网友扒出来，肯定会影响正常生活，“我不允许，那是我的电驴。”
“那我就坐地铁，好像三号线可以直达场馆来着……”
“不！行！”
“怎么？地铁也是你家的？”
赵程飞不吭声了，他也买不起啊！
“好嘞林哥，那我当天在场馆外等你！”又是宋艺插话。
“好，谢谢。”
林质强忍着困意，刚发出去的那幅画他画了三四天，今天更是熬到早上，正打算发出去时却看到了热搜，文案还是他临时改的。
毕竟他以前发微博都不带文案，永远是冷冰冰的“发表图片”。
“……赵程飞你老白我干嘛！”
宋艺冷不丁一句，倒是让林质醒了几分。
“没事，我会‘全副武装’的，”林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但语气却分明是安慰，“阿飞，你平常出行的装备，借我来一套了哈。”
赵程飞的心思全被林质看透，他耳后漫上一抹红色，眼神满是不知所措。
这还是他头一次听林质叫他“阿飞”，以前基本上都是“赵程飞”，或者是，“弟弟”。
……
不过听到林质要来的第一反应，赵程飞承认，自己是高兴的，可这种愉悦只是一瞬，就被恐惧包裹。他既兴奋于能有一个如此理解他的人看他的表演，却又恐惧于这种现状给那人带来的未知。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和事佬，他希望一切都好。所以哪怕有一点点偏差，他都会觉得难过。
“那……那你用完记得给我洗干净，毕竟……”赵程飞说话都磕巴上了。
“毕竟，你有洁癖？”
得，看来洁癖这个梗他俩是要用一辈子了。
“你什么时候有洁癖了……啊！”
宋艺委屈，为什么自己随口一问却会被赵程飞踩脚暴击。
“这都不重要，”赵程飞咽了口口水，倒给林质立上规矩了，“你要来可以，我去接你。”
“你来接？”林质声音很少起伏，但这句却明显不受控制地放大了声音，“你是想让本就空间不富裕的地铁站雪上加霜，然后借机让你的粉丝踩死我吧？”
赵程飞：“额……”
“我自己去就行，你来更引人注意，况且我又不是小孩，”林质直截了当，意思很清楚，就是拒绝，“不过最近几天你还是别回来了，好好在公司待着，一方面是好好准备，另一方面还是因为车，车一天不拖走，早晚会有人注意到的，你小心点。”
赵程飞难掩失落，不过一提到家……
他记得早上走的时候，注意到林质房间的灯还是亮着的。
“林质啊。”
“什么事？”
“你是不是一整晚没睡啊？”刚那声哈欠如果不是幻听，这个结论便一定是成立的。
“哦，”林质没应也没否认，但这种模棱两可的回应往往最抓人心窝，“习惯了。”
……
又换赵程飞沉默了，这次宋艺迟迟没有说话。
林质以为，赵程飞可能会怒吼，让他赶紧滚去睡觉，又可能挑起老本行，阴阳怪气地笑他真是个夜猫子。
可这一次，哪个都没有。
对面听筒男生的呼吸声均匀，所以显得叹息声格外明显。
好半晌，林质听到赵程飞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