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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呈舒这人吧,一贯只知道动手不动口,当初我俩好的时候也这样,吵架吵不过我,就知道拿身高和力气优势压我,吵架吵到一半我被他拿被子裹起来不让出来这样幼稚无比的事常有发生。
好了嘛,现在分手了,还是这幅德行。
狗改不了吃屎。
我对着门狠狠踢了一脚,大摇大摆地走了。
不过。
这人怎么还留着我俩的照片?我可是锁进了空间相册,再不敢打开一眼。
最近我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心血来潮搞了一堆番茄辣椒空心菜的种子和很多小花盆,在天台上搞起了蔬菜种植,还强制要求我每天早起浇水施肥。
给这些祖宗浇了差不多快一个多星期的水,才稍微有点儿绿意冒头,稀稀拉拉的,我都想放弃了。
我妈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嘲讽我的机会,她说汤时,这些蔬菜不就跟上学那会儿的你似的么。
我说我又怎么了,我妈道:“浇灌了那么多知识,到最后考那么一点点分儿,不是你是谁?”
“.......”小老太太还怪毒舌的。
不过最近我也不想去网吧,一下班就乖乖回家,照顾她那几盆蔬菜,照顾来照顾去还照顾出了点儿感情来了。
这天没看天气预报,临下班了我才发现雷暴雨即将来袭,第一反应居然是我妈天台的那几盆蔬菜该怎么整。
我一边给我弟打电话,一边往家跑。
可气的是汤致这傻逼耳朵是摆设,永远接不到我电话,打给我妈呢,她说她在市里办事儿,赶不回来。
这下好了,我的辣椒和空心菜要遭殃了,重点是这些花盆还放在天台的边缘,我不敢想象后果。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
对吧。
赵呈舒,你也不想看到我家因为高空坠物伤人、一家三口齐齐入狱的惨痛景象吧?
我心里想,赵医生人那么善良,肯定不会忍心的。
于是我翻出通讯录,找到“赵呈舒”,在一秒钟之内打了过去。
三秒之后,电话被接通。
“你在家吗?”我直截了当。
“在。”他说。
我松了一口气:“那,那个,你现在能上天台去帮我把我的菜搬进来么,我怕被风吹.......”
我还没说完呢,他就把电话挂了。
这人啥意思?
至于么这么记仇?
我咬牙切齿地把手机往包里一塞,加快速度跑回家。
雷暴雨厉害是厉害,但总共持续了十分钟不到就停了,恢复了雨过天晴。
可惜到家时我基本浑身上下全湿透了,一口气跑上天台,我却傻了眼,我的辣椒一二三号和空心菜一二三四号整整齐齐站在墙边,跟军训似的。
嘿,赵呈舒这人。
我傻呵呵地挤出一个笑,笑完摸着嘴角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个什么。
一转头,却看到穿着透明雨衣的赵呈舒靠在墙的另一边,手指间还夹着根烟。
他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承认,达到了非常不错的装逼效果。
“那个,谢谢你啊。”我说。
他没说话,低头继续抽自己的烟。
“真的。”我走到他面前,“差一点儿就出事了,赵医生,真的谢谢你。”
赵呈舒打量了我一会儿,说先别急着谢我了,回家换衣服去吧,你现在太丑了。
“......”
好吧,我就知道不该多嘴。
我翻了个白眼沿着楼梯往下走。
赵呈舒掐了烟,跟在我身后。
“你今天怎么没在诊所啊赵医生?”我随口问他。
“我周二休息。”
哦。于是我记下了。
赵医生周二休息。
记了一遍我又想,记个屁。刚他还说我丑呢。
不记了!
我觉得老天爷是非常公平的。
我刚让我们全家逃过了齐齐入狱的命运,就因为在跑回家的路上过于着急把大门钥匙给跑丢了。
我才想起汤致好像是去上补习班了,要上到晚上九点。
我妈也得晚上才能到家。
我站在家门口,像一只落水狗一样,看着赵呈舒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
“钥匙没带?”他看着我。
“刚跑丢了。”我低头盯着自己沾满泥点子的鞋面儿。
赵呈舒似乎叹了口气,朝我这边走了几步。
他伸出两根手指,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把我拉到他身边。
“你......”他很慢地说,“要不先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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