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的话不仅没让梁誉丰心生退意，反而那句“爱人”给了他刺激，令他意识到他得尽快跟温峥确认关系，落实成真正的爱人。
回S城把事务安顿好，已经是晚上近十一点，他直接到温家鸭店找人。可惜上班时间温峥不在，恰好出了外勤。
据值班经理说，温店长最近都在为《一年一度好鸭大赛》做准备，今天正好带Casper和几个头牌去做高温瑜伽了。
梁誉丰紧赶慢赶扑了个空，心情不大好，嘀咕道：“鸭子做什么高温瑜伽，也不怕熟了。”
经理看出他在不爽边缘，赶紧递来平板，上面全是最新筛选过的S级小受。他给梁誉丰倒上酒，好声好气地说：“您要不先叫个小美人到房间陪陪？店长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回来，您先玩着。”
听到这话，梁誉丰瞪了他一眼，这根本是在推他犯错误。还有，觉得他只能半个小时是不是太侮辱人了！
不过最后梁誉丰还是点了一个鸭子来陪，经理一看平板上的那张发傻的笑脸，反复确认：“您要点Alex吗？那个胸大肌肉大的Alex吗？”
“不行？”
“没有没有。”经理默默吸了口凉气，收起平板就要去喊人。
走之前，梁誉丰叫住他：“我上回来就想说了，你们现在这酒怎么一股药味。好喝是好喝，味儿也忒冲了。”
经理想到那酒缸里泡着的特大号鹿鞭，把温峥让他拿鹿鞭泡药酒的事情全盘托出，笑着说：“好喝您就多喝点儿，冲才够劲儿呢！我们店长都是为您着想。您看，您现在已经得要Alex这种体型才能满足了。”
梁誉丰：“……”真是气到不知从何骂起。
Alex没有经理那么能说会道，他害怕极了，从没想过梁誉丰竟然会点自己。他也乖，进了房间怯生生打完招呼也没说别的，自顾自开始脱衣服。
梁誉丰被那身白花花的肌肉晃了眼，眼睛都疼，厉声喊他快把衣服穿上，并斥责说：“有其母必有其子，怎么都是一言不发就开始脱。”
他语气不好，Alex有点儿被吓到，但职业操守还在，一边穿，一边啜泣着进行个人才艺介绍：“梁老板，如果您不想操我的话，Alex可以抖奶给您看。如果不想看，Alex还可以用夹开心果给您吃，让您开心开心。”
梁誉丰没听清：“夹什么？”
“开心果。”Alex把自己刚才进屋时带着的小吃盘托起来，里面有不少开心果和夏威夷果，“我可以用胸夹，用手臂夹，用腹肌夹，用臀……”
“够了！”梁誉丰及时喊停猛鸭的才艺表演，他对臀部夹出来的开心果毫无兴趣，也确信自己吃了不会感到丝毫开心。
点Alex主要是觉得他比较妈宝，应该会更了解温峥。梁誉丰说：“不用你抖，也别给我夹任何东西。你就先告诉我，假如我和温峥一起站在你面前，你要选谁？”
Alex蒙住，不敢问这是选了之后要干嘛。
他心里肯定不假思索地选择温峥，但看在梁誉丰是今日消费的老板的面子上，他磕磕巴巴回答：“您和我妈咪，我选您。”
梁誉丰听了却没那么高兴，疲惫地揉揉眼眶，无奈感慨：“你个恋爱脑蠢鸭子都知道选我是对的，你妈咪怎么不知道呢。”
温峥收到经理的信息赶回来时，开门看到的就是梁誉丰舒服坐着喝酒、Alex在一旁红着眼圈剥开心果的场景。他感到十分和谐又万分怪异，脑袋里莫名出现在一些短视频平台刷到的“母亲不在家，父亲乱带娃”的画面。
他把Alex叫起来，摸摸他的大奶子又拍拍他的屁股，快速检查了一遍问他没事儿吧，有没有挨欺负。
Alex摇摇头，“梁老板没有欺负我，这是我第一次用手指给老板剥开心果，有点儿生疏，他也只是骂了我几句。您放心，我没关系的。”
梁誉丰“嘶”了一声，警告般地瞪他，搞不懂这么大个儿的鸭说话怎么茶里茶气的。
见状，温峥注意到了什么。梁誉丰总在他这里或自愿或被动地吃瘪，以至于他差点儿忘了梁誉丰不好相处、霸道轻佻的本性。经历过不愿再提及的过往，温峥格外清醒，更在乎实际，不会轻易陷于什么“独一无二的喜欢”这种腻歪东西，可偶尔的不实际——梁誉丰对他的双标，的确也令他心情愉快。
温峥想，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间跟着任性了一把。
温峥让Alex先出去，屋内只剩他们两个人。多日没见，梁誉丰上来就想动手动脚，动鸡不纯，他也淡然推开。
梁誉丰想想就来气：“那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温店长就是这么对待合伙人的？”
温峥觉得好笑，“你说的都哪个。”
见他嘴角有笑意，梁誉丰大大方方表明一个是床上那些事儿，一个是谈恋爱。他顺势问温峥为什么不答应办夫妻店，又为何不正面回应感情。他不信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温峥对他一丁点儿喜欢都没有，或许还谈不上多么深刻的爱意，但不谈又怎么能深刻。
在夫妻店的问题上，温峥依然坚持己见：“你办夫妻店是因为基于你和我的关系，但我不想温家鸭店建立在一段关系上，那样太脆弱，也不公平。是我邀请你入伙的，只要你愿意，这店开多久你就是多久的合伙人。将来不管它是不是夫妻店，你都是我一辈子的合伙人。”
如此解释，梁誉丰释怀了许多，尤其听到自己也被冠上“一辈子”，他当即没了气性。况且他一开始提及夫妻店也只是为了扯到两个人的关系上，既然温峥不想牵扯到店，单纯回归到两个人之间当然更好。
梁誉丰问：“谈恋爱呢，这事儿和店没关系了吧。咱们俩该做的也都做过了，就差这个了。这事儿也不难，你比现在再多喜欢我点儿，我心里也多装着你，以后年纪大了我还能陪你参加鸭店五十年、一百年店庆，不是挺好的吗。”
携手参与百店店庆直击温店长爽点，听着是挺诱人。温峥想否认梁誉丰谈恋爱没有你说的这么轻巧，但仔细一想，恋爱也没有自己考虑的那么复杂。
他背负太多责任意识，工作事宜都果决处理，保持极度理性地对待，反而在感情处理上常常拎不清。李好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温峥的沉默令梁誉丰内心焦灼，他试探着问：“温峥，你犹豫是因为没法儿信任我？”他们毕竟是以老板和店长的身份初相识，他又想到温峥以前叮嘱过Alex不要和那位常老板谈感情，容易大受伤害，因此担心温峥推掉所有可能性就是怕受到伤害。
“不知道。”踌躇片刻，温峥实话说，“其实比起无法信任你，我可能更没办法信任自己。”
温峥在当初那个商人手里吃了大亏，那段时间他的人生一片黑暗，掉入水里无人救赎更无法自救。原本他已有了糟糕的念头，后来遇到李好得到了帮忙才逐渐打消，也因此给予了全部信任。现今梁誉丰的帮助让他保住了店，守住了他想坚守一生的事业，温峥不确定自己对梁誉丰的好感是否与之有绝对的关联，是不是和从前一样盲目。他唯一清楚的是，再重重溺水一次，他将对大海产生永久的畏惧。
得知他的顾虑，梁誉丰倒放松不少，因为他听出来温峥顾虑的前提是有诸多好感与喜欢在的。
他一把抱住温峥，笑着说：“没关系，谈恋爱不是交易也不是生意，咱们都不用立刻追求一个百分百明确的答案。真要说什么答案，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把爱情里边的因素分析清。你想更谨慎也好，多考虑也罢，只有一点，希望你相信我从你身上所求的东西不会再是伤害你的。”
温峥不想下海就不下，想好好发展温家鸭店他就尽力支持。梁誉丰不能打包票自己对温峥别无所求，他对温峥身体和心的渴求全都是实打实存在的，但他愿意确保这些意图都不让温峥再受伤。
温峥沾满酒气开门的样子只看一次就够了。
梁誉丰将整件事情描述得简单化，温峥的思绪确实也跟着没那么飘忽难定了。
仔细想，温家鸭店能够继续正规地经营下去，《一年一度好鸭大赛》入了围，他也有了新的合伙人……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温峥被搂抱得很紧，像被强行套上一个量身定制的救生圈。他真切感受到梁誉丰的真心，也因这份真心而有了些安心。如果忽略掉身下正顶着自己的硬东西的话。
他想了想，抬起手也回抱住梁誉丰。海上的旱鸭子有了救生圈，无论带着身后的小鸭子们往哪里前进都会更加有底气。
温峥闭上眼，深呼一口气，沉吟片刻，他轻声说：“梁誉丰，那就一起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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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店官方微博：@周凉西 之前有些鸭鸭小日常，之后或许也会发一些，感兴趣的老板可以去康康。
这个文写了好久，去年有很多感慨，今年没有什么啦。开心就好，有缘再见！今日圣诞，最后再送老板们一人一颗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