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峥服输了。
梁誉丰以为听见这样的话会很爽，事实是并没有。他听得出温峥的语气不正常，似笑非笑，嗓音也沙哑很多。
他问：“你在哪儿？”
温峥说：“家里。”
梁誉丰站起身，“我去找你。”
温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听到梁誉丰要来他忽然沉默了。当梁誉丰进了电梯，他才挂断电话，没有对刚刚的话解释半分。
梁誉丰让司机开到温峥的小区便说可以走了。
司机犹豫了一下，礼貌地问不用留下来等吗。毕竟上回就是说不用等，结果没多久就从人家家里出来了，搞得他没走多远又立刻折返回来。不如直接在这儿多等会儿。
梁誉丰恼羞成怒，感觉被司机看出来了自己上回被温峥从家赶出来，大手一挥：“不用！”
上楼后梁誉丰按了几次门铃，门开都没有开。他觉着奇怪，拿出手机给温峥打电话，打过去两次都无人接听。
温峥不是会拿这些事情捉弄人的人，梁誉丰预感总是不太好，打算直接下楼找物业的人上来开门，看看是不是出问题了。
还没走远，身后的门开了。
回头一看，温峥穿了件宽大的居家服上衣，下边若隐若现只穿着白色内裤，其余的什么都没穿。他双眼无神，一股酒味跟着跑出来，不用问也知道是待屋子里喝酒来着。
顾不得对这种穿着起色心，梁誉丰既嫌弃又生气，嫌弃酒味儿，更气他的自甘堕落。
他大步进屋，看见茶几、榻榻米上都摆着酒瓶。看来温峥主动打电话答应此前的要求，只能是因为知道李好在保证金上动手脚的事儿了。
梁誉丰想想就不爽，眯了眯眼，说：“之前提出在店里让我操你一次，你不答应，现在发现李好帮不了你又回头找我，你把我当成什么。”
温峥似是料到他会说这些，没生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他看着天花板，缓慢说：“他不是帮不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温峥偏头看过来，“你。”
梁誉丰瞬间懂了，李好不是不能把那张异常的银行卡恢复成正常状态，但他要温峥先来服务好自己。待他想办的事情到位，就去解决那张合格证的问题。
梁誉丰清楚李好所有掩盖在美好下的肮脏，正如李好也清楚他没能得到温峥不会真正放弃，于是送来合作的诚意。
温峥就是那份送来的诚意。
梁誉丰一把踢开旁边的酒瓶，上前拽住温峥的衣服，表情阴冷得骇人，“所以你说可以了，愿意随便在哪个地方被我操了？温峥，你以为你是谁，李好未免太把你当回事儿！”
温峥想要挣脱开，无奈现下状态实在太差，一番推搡下来不仅没能轻易控制住梁誉丰，身子还倒得更厉害，反被死死压在身下。
他们心跳撞着心跳，喘息混着喘息，互相怒视着。
温峥的刘海随意散落，有些遮眼，苍白脸色与眼底的疲意为他增添了几分从前未曾有过的脆弱。梁誉丰盯着这张美而不艳的脸，心绪逐渐平和。他可以感受到眼前人仍有要抵抗的决心，同时也看到了他以往隐藏得最深的无能为力。
梁誉丰沉下声，盯着他说：“我只问你一遍，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是听他的来讨好我，还是想让我帮你？”
两者听上去似乎没有区别，结果都是温峥送上自己，拯救鸭店，可对梁誉丰来说区别极大。
若因前者，温峥便是还要靠李好帮助，即使知晓李好一直从中作梗利用他；选择后者，即是寻求梁誉丰帮忙，绕过种种条件制约。
梁誉丰不想再计较他们从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更无所谓温峥究竟为何如此了，当下他只想清楚温峥的选择。夹杂着别人的情义送上来的礼，尤其从头到尾都属于李好的，他不打算也不稀罕捧在手里当个宝。
温峥不知是看透了他心底没说破的那些个想法，还是故意卖关子不答，反问：“这么想知道我怎么想的？”
他抬起头，贴近梁誉丰的脸颊，在他耳边哑声说：“操我。梁誉丰，我爽了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