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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玉树回来的时候，柏乐还在浴缸里泡澡，手机外放着电子乐，很吵，但很热闹。
他在门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的声音，想象着柏乐光着身子享受着泡泡浴时的样子。
可能是听到了开门声，没一会儿柏乐就冲外面喊道：“玉哥，是你回来了吗？”
邰玉树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回应道：“是我，刚进屋。”
“买什么好吃的了？”
“冰镇啤酒，水果，还有一点烧烤。”
“你买烧烤了？”柏乐的声音明显兴奋了起来。
邰玉树无奈地笑了起来，“你刚刚不是说想吃？”
“可是你说刚吃完火锅，不给我买……”柏乐故意委屈屈巴巴，其实是在跟邰玉树撒娇。
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邰玉树手指弹了两下门，“行了，别演了，赶紧洗完，出来吃东西。”
“好类——”
十五分钟后，柏乐披着酒店里的浴袍走了出来，胸前裸露了一大片因刚被热水浸过、此时显得白里透粉的肌肤。
邰玉树抬头看了一眼，迅速把头转向别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圈。
“快给我看看你买了什么？”
柏乐跑过来扒拉着桌上的塑料袋。
邰玉树买的不多，几串鸡翅、掌中宝、烤白菜和鱿鱼。
都是按照柏乐的口味买的。
柏乐拿出一串鸡翅，用嘴叼了一个下来，把另一个鸡翅塞进邰玉树的嘴里。
“这个你吃。”
邰玉树咬着鸡翅，开了一瓶冰啤酒递给柏乐。
柏乐喝了一大口。
柏乐绝对是心大胃浅，刚吃了几串烧烤就觉得饱了。
邰玉树无奈地打扫了剩下的食物。
两个人边聊天边喝冰啤酒，柏乐酒量浅，一嗨就喝得有点多，连续灌下三罐啤酒，脸顿时就起了红潮。
“看电影吗？”
邰玉树一边用遥控器翻着首页的播放列表一边问。
“看，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柏乐凑了过来，把下巴搁在邰玉树的肩膀上。
邰玉树的呼吸一滞。
“你自己选选看。”他把遥控器塞进柏乐的手里。
柏乐捏着啤酒罐子翻了半天，撇撇嘴，“没有好看的。”
“那……看鬼片？”
邰玉树把遥控器从柏乐手里抽了出来，快速翻到一部今年年初刚上映的国产鬼片，直接点击播放。
他选鬼片其实是有私心的。
因为柏乐怕鬼怕黑，可是他又怕真的吓到柏乐，所以故意没去选那些宣传海报看着就很吓人的泰国片。
鬼都不爱看的国产恐怖片，所有情节都要用社会主义无神论强行收尾，应该不吓人吧？
“我不敢看啊，哥~”柏乐果然吓得缩到了邰玉树的身后，尾音都带着点颤。
“没事，我陪你看，不怕。”
两个人钻进被窝里，柏乐缩成小小一团，躲在邰玉树怀里瑟瑟发抖。
邰玉树很享受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他圈着柏乐，时不时地还要用手在他眼前遮一遮。
柏乐又菜又好奇，两手抓着邰玉树的胳膊，时不时地露出一条缝偷窥两眼，萌得像个小动物。
邰玉树心里笑得不行。
电影过半。
出乎意料的是，这部电影还真的挺恐怖的，并没有强行尬情节。
邰玉树看得津津有味，柏乐看得瑟瑟发抖。
剧情演到大鬼拖着小女孩往小黑屋走去的时候，柏乐的心态彻底崩了。
他把脸埋进邰玉树的衣服里嗷嗷直叫，“我不看了，快关掉关掉！”
邰玉树把手轻轻覆在柏乐的后脑上，轻声说了声：“好。”
说完就按了退出键。
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柏乐总算缓了过来。
“怎么胆子这么小？”邰玉树垂眼看着柏乐的脸。
“怎么是我胆子小呢？明明就是你变态，总是喜欢看这些奇怪的东西。”
柏乐长相偏幼，脸圆圆的，眼睛又大又闪，头发丝很软、很好挼。
邰玉树贪恋怀里的温度，不舍得放手，手臂微微用力，将柏乐的头往下压了压。
“哎你干吗，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柏乐不满，用力挣脱了出来。
邰玉树感到一阵空虚。
两个男生呆在安静的酒店房间里无事可做，时间长了也有点无聊。
柏乐又开始扭来扭去，无聊得长毛。
“哥，咱两看点成年人该看的东西吧？”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柏乐的胆子也大了不少，脸颊透着红，说话自带暧昧语调。
“……看什么？”
“看……爱情动作片？”
邰玉树：
“……”
“你想看就看吧。”
“我没有网址诶，之前收藏的都被墙了……”
柏乐拿着手机戳戳点点。
“我有网址，你真的要看？”
“看啊，拿来——”
柏乐闻声扑了过来，从邰玉树手里抢走手机。
翻了一会儿，柏乐奇怪地问道：“神奇，这个网站里怎么都是gv呀？”
“也有a的，你要看我帮你找。”
“可是你怎么会收藏这种网址，你不是最讨厌同性恋么？”柏乐问道。
邰玉树手指一顿，又继续开始滑屏。
“还好，也没有很讨厌。”
“哦……怪不得，我还在想你怎么会存gv的网址……”
“无意中翻到的，就随手存了。”
柏乐应该是喝高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亢奋的状态。
否则也不会这么没羞没臊地要跟邰玉树一起看小电影了。
一丝不自在的情绪也曾在他心头飘过，不过马上就被驱散了。
当代男大学生集体窝在宿舍里偷看小电影这种事并不罕见，柏乐的宿舍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一开始大家还会有些害羞，后来也就没皮没脸了，互相调侃嬉笑，一起评价演员的身材好不好，看完之后彼此的感情还会更进一步——毕竟都是能一起做“羞耻事”的关系了，那以后大家就是兄弟没错了。
跟宿舍里的人都可以一起看小电影，那跟自己的好兄弟一起看有什么问题吗？
显然是没有的。
如是想着，柏乐也就坦然了。
邰玉树是同性恋，所以对于男女题材的小电影并无感觉，看起来索然无味。
柏乐倒是看得很开心。
只是这个网站上的小电影多少都有些重口味，时间长了也有点乏味，还有点倒胃口。
看了二十多分钟，柏乐就腻歪了。
再加上他刚刚喝了不少酒，闹腾了半天也有点困了，于是便嚷嚷着要睡觉。
“才十点多就睡？”邰玉树收起手机问道。
“嗯，困。”柏乐声音闷闷的，被子一掀就把自己埋了进去，头都不露。
年轻人血气方刚，刚喝完酒，又看了小电影，后劲还是挺大的。
柏乐虽然困，但睡得并不踏实，他只觉得浑身躁热，于是便翻来覆去地折腾。
不知道在翻到第几圈的时候，一条微凉的手臂伸了过来，从后面搂住了柏乐的腰。
“不睡觉折腾什么呢？”微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睡不着……热……”柏乐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是不是有反应了？”那个人又在耳边蛊惑道。
“嗯……”柏乐脑子不太思考，顺从本能地应了一声。
于是某人便在他耳边低语，“那我帮你……”
说完，邰玉树的手就伸进了柏乐的内裤里，顺势握上了他的性器。
邰玉树的掌心微凉，与手中宝贝的热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柏乐的大脑顿时清醒了几分，他有点吃惊，下意识就攥住了邰玉树的手腕。
“啊……别……”
“没关系的，男生之间互相帮帮忙，挺正常的……”
邰玉树一边说，一边上下动作着。
柏乐舒服地哼了一声。
两个人相识多年，关系很铁，但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虽然小的时候他们经常会一起泡澡，但那个时候性意识都还没有觉醒，单纯只是怕无聊互相做个伴，玩闹间还互相抓过鸟。
年纪大了点以后，邰玉树就很避嫌了，都不愿意跟柏乐一起洗澡，何况这种程度上的互帮互助。
柏乐还清晰地记得，初一的时候两个人疯玩打闹，他还想像小时候那样去抓邰玉树的裆部，结果把邰玉树惹得不高兴了。
第二天，柏乐赔着笑脸去哄他哥，邰玉树很严肃地警告他：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做了。
柏乐点了点头，心里有点难过，觉得他哥是不是不喜欢他了，为此还委屈了好一阵子。
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可是今天……？
柏乐的身体很热，下半身又被揉捏得很舒服，酒量不佳的他到现在为止头还很晕，大脑基本处于半宕机状态。
既然邰玉树自己都说没关系，男生之间这样很正常，那就不要再去纠结这些过去的事了吧，先舒服了再说……
*
二十分钟后，邰玉树在黑暗中摸索着，抽出几张纸巾把污浊都擦干净，顺手把用过的脏纸团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柏乐闭着眼睛陷入浅眠，他感觉身边一轻，邰玉树翻身起床，顺便又帮他把被角掖了掖。
没过多久，柏乐便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临睡前，柏乐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低喃，可他最终还是没能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不找女朋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