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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期中考试的数学成绩，在众多班级中排名比较靠后，不是很理想。
用数学老师的话来说就是——“进步空间很大。”
数学老师也没有很生气，只是心平气和地叮嘱同学们下次好好复习些，平时认真学习就是。
晨间，数学班长照例检查数学作业。
“糟了。”
“怎么？”晁弥见他大惊小怪。
两人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逐渐摸出彼此的些许性格。
在贺芥眼中，晁弥并不是像以前自己所认为那样表面温和内心不屑任何事情。
恰恰向反，晁弥是一个很是低调的人，的确如当初京城传言，喜好低调。平时不会主动让人觉察出他半点出格，甚至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
而在晁弥眼中，贺芥就是一个表面淡定，实际上很是话唠，相处久了又会很活泼的人。
就比如，现在。
晁弥每天口中说出的最多的话就是问贺芥：“怎么了。”
“我昨天的数学资料没写，忘了！”贺芥急得火急火燎。
也不指望晁弥说什么，就是自言自语，盯着身影越来越近的数学班长。
“怎么办啊……”
晁弥问：“哪本？”
“我就一本数学资料，就是今天要查的小绿！”
“班长……”
贺芥不动，就眼睁睁看着数学班长靠近。
对贺芥而言，数学班长是一位让人看不透内心戏的人，但同时又是位十分负责，热爱学习的学生。
不骄不躁，应该是个隐藏的大佬。
这次考试一跃而上，从班级五十多名进步到前三。
数学班长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思，开口平常：“没写还是没带？”
贺芥看着数学班长手中的纸条——记录班级里没完成作业的人，不论是何种原因。
晁弥静静地看着，没插嘴。
贺芥硬着头皮：“班长，我昨天忘记写了……”
见数学班长面色不是很好看，贺芥连忙补充：“但是我每一次的数学作业都是认真完成了的，从来没有抄答案过，不信你看看。”
贺芥说着就把数学资料递了上去，顺便帮他翻开。
红黑水笔相间排布在作业上，不同普通男生字体潦草，贺芥的字一笔一画，排版简练，可以看出用心程度。
数学班长慢悠悠翻着，时不时瞟了几眼，没有说话。
贺芥再接再厉：“我昨天就是写了一遍，但是很多东西不会，所以就空了许多。”
“本来是说后面补上去的，睡得早，给忘记了。”
班长扶了下眼镜：“知道了。”
说完转身要迈着他的大爷步调走开。
“班长，我保证，以后你每次检查我作业，我都会认真完成，写好订正好。”
“我说到做到！”
年少时的至真至诚，洒脱肆意是种很珍贵的东西，但后来许多人把这种弥足可贵的真情当做是年少轻狂。
班长回头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
晁弥看着贺芥下定决心的样子，不禁问了句：“你能坚持吗？”
贺芥笑道：“你看不起谁呢，我这人向来不轻易承诺，但是有承必诺。”
眼睛里闪现着晁弥少见的光。
晁弥打住了话题，看着贺芥在低头补他的数学资料：“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件事不？”
“什么事？”
贺芥一脸迷茫。
“班级有同学在传昨天有人钱丢了。”
贺芥一脸正常：“查监控呗，咱班装监控了，一下就可以看到，然后抓住罪魁祸首！”
“偷钱贼，太让人讨厌了！”
晁弥点了点头，颇为认同：“但是吧，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很正常。”
贺芥皱眉，吭哧吭哧地咬着笔帽：“怎么不正常。”
“不是钱丢掉这件事情不正常，而是这件事的出现不正常。”
贺芥还是没有很明白，咬笔帽的速度越来越快。
“你看着。”
晁弥给他一个眼神。
大约下课的时间，声音又是很拥挤，但是在众多嘈杂声中，有什么直接涌入了贺芥的耳朵里。
贺芥只是一听，就面露惊恐，回头看向晁弥。
晁弥示意他不要打草惊蛇。
贺芥继续转头回去，情绪起伏不定。
一群学生还如之前一般围在小胖四周，好像这个位置比较方便讲话一般。
有人窃窃：“昨晚，咱班有同学丢钱了。”
贺芥身子僵硬。
“查监控去！”
“就是查了，知道查出什么了吗！”
“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奇珍异兽不成？”
讲话那人瞪大眼睛：“可不是什么奇珍异兽啊，是有个人来咱们教室了。”
这下同学们惊讶了，纷纷嚷嚷着要他说出来个道理，讲个明白。
贺芥特意观察了这位同学。
耳边晁弥声音响起：“别看了，不是上次那个传播者。”
是不一个人。
但口吻相似。
那人又说：“你们是不是以为就是监控里的人偷拿了钱财？”
“难道不是？”
“那当然不是！”
“那个人是进来了，也翻看我们的东西了，没有钱，但最让人恶心的是他碰了咱们班同学的杯子，就在前面接了饮水机的水，喝干净了。”
一边坐着的女孩，手中碰着自己的水杯，面色刷的一下白了：“他用杯子喝点水？”
“可不是嘛。”
同学们纷纷表态：“那我赶紧把自己杯子扔掉，万一他用过我杯子了呢。”
“水卡也藏起来。”
“不就是一个小偷吗，有什么好怕的。”
“别慌——事情到这里还没完。”
宣扬者又接着说到：“那人喝了杯水，就凑到监控前，呲牙咧嘴地笑着，当时把我吓一跳。”
“你看见了，那人长什么样子？”
“好像是裹着身大衣，正常人谁大夏天的穿着间大衣。不过我也是看的监控，黑白色的，也看不太清。”
有同学问：“从哪看到的，还有不，发来份。”
“保存下来了，待会我把它发群里头。”
“噫——我可不看。”
终于，聚在一起的同学散开，回到座位，偷偷摸摸地掏出自己手机。
贺芥拽了拽晁弥。
眼神对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贺芥问。
晁弥一脸早已知晓了的表情，话语却突然转了个弯：“就刚刚。”
贺芥明显不信。
“真的就是刚才，我正准备和你讲这件事情时，有人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贺芥道：“那就是说这件事的确真的？”
晁弥道：“的确是真的，但是也不全是。”
“说来听听。”
晁弥讲完，见贺芥沉思。
贺芥问他：“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你相信感应吗，我感应出来的。”
说实话，我不信。
晁弥挑眉：“你不信就没办法了，这几次你发生的事情，我都会有所感应，但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那是什么感觉？”
晁弥想了想，尽量描述：“犯恶心吧，还有些心悸。”
“形容不太出来，但不是很舒服。”
贺芥心中一跳：“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晁弥怪异地看了眼贺芥：“就从那天你说是我同桌开始。经常在梦里可以看到。”
“所以说，你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的一举一动的？我去阿硕家的那件事起因至结果你也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贺芥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晁弥头脑清醒，很是有条理地回答：“也不全知道，但是会有个大概印象，在梦里很清晰，醒来就不大记得了。”
“模模糊糊，这会见到这个场景，就想起来了昨天的梦。”
行吧。
“我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在之前，或者说我们遇见过？
贺芥白了晁弥一眼：“你自己第一面就说没见过我的。”
“至于我俩的关系吗……说不定我们前生是配偶？”
晁弥很是意外。
贺芥见晁弥除了惊讶没太多别的想法，就知道这货在感情方面不说一窍不通吧，但肯定还没开窍。
“老晁以前处没处过对象？”
贺芥眼中闪着八卦之光。
晁弥老实地摇了摇头：“没遇到过钟意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喽。
晁弥说：“趁我还记得下面的内容，我给你讲讲。
贺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得顺着他的话点头。
“你在听了这些话之后会去找这个监控上的人，原因是你欠了丢失钱包同学的一个人情，具体是怎么欠的，不大清楚。但是就是你今天欠的，你肯定会做些什么。”
“之后，你会牵扯到一起案件中，然后……”
晁弥的脸白了白。
贺芥询问：“你还好吧？”
晁弥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又恶心了，和上次你在楼上天台一样的感觉又出来了。”
“有人见不得我？想置我于死地？”
“就是不知道幕后者是谁。
贺芥疑惑：“那这件事情的解释是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视频就是前几年流传出来的，借着这次有同学丢钱造的谣。其实也不算造谣，因为之前确实发生过这些事情，但监控里的那个男人是附近的……脑子不是很灵光的那种。”
“这件事当时也是传的神乎其神。是老师报警，警察介入查出来的。”
“不出意外的话，班主任会在后期班中解释。”
……
“嗯，我知道了。所以这件事被安排到这个地方，其实是可有可无的？”
“可以这样理解。”
晁弥道：“那我们一起把这个事情起至目前来大致梳理一下。”
“通过刚才的事情，现在我们的猜测的人物是幕后者，还有宣讲者。幕后者通过宣讲者把一些看似简单而又容易吸引人的事情宣讲出去，达到让你听到的效果，其目的尚未可知。”
贺芥沉思：“目的，我想……他大概是想把我引出去，进行击杀，但让我不理解的是他不直接动手，反而是控制我去……”
“控制你？”
“对，我经常会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严重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那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明幕后操控者迫于某些原因不能直接在班级对你出手，而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把你引到外面。”
“最有意思的是他是以一种猫抓老鼠的心态去逗弄猎物，而我又是可以有预知梦的能力。”
贺芥打趣道：“这也许是你的金手指呢。”
“你怎么不说我是上天派来保护你的。”
“为我护驾启航吗？哈哈哈，真是谢谢你了。”
两人正相互调笑，迎面走来个人。
贺芥被晁弥一把拉住。
那人走到贺芥面前摔倒了，先是怔住，接着爬起，茫然看了看四周，方才走远。
只是时不时地在教室里打转。
“那人是谁？”贺芥问晁弥。
“丢钱的那个同学。”
最后晁弥正了神色：“你先不要管周围的一切事物，我会看着你。
“啊？”
晁弥起身：“来，换个座位。”
说着，晁弥一跨腿就卡在了贺芥身后。
贺芥只得推推搡搡，委委屈屈地坐在里面靠墙的位置。
靠墙哭泣。
他，远离了自由。
一把被晁弥打断：“别戏精，就这几节课，一到班主任的课还是要换回来的。”
“噢……”
果然，一整天，没有丝毫事情发生。
所以，猜测正确。
作者有话要说：
数学班长的举动太暖了。
好困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