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五天江迟没有出过单元楼，把家里仅剩的生菜熟食都吃了个空。他不想动，哪怕只是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也让他生畏，全部的力气在下楼扔个垃圾的时候就已经用干净了。
他和曹敬请了假，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颓废够久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该坚定地执行。
门铃毫不意外地响了，江迟拉开门，微微一愣。
门外的人好像瘦了一点。
“小迟，好久不见。”储轲予的笑容有一丝疲惫。
“嗯。”江迟点头，给他让了点位置进门。
储轲予拎了个小袋子，他随手放在餐桌上。江迟没拦，也没去看。
储轲予自顾自说：“还记得这个零食吗？上次咱俩一起看电影，我给你尝过。就国外那款小众，我说很好吃的那个。”
江迟“嗯”了一声。他记得，但他记得的是储轲予说这零食很难买。
屋子里又陷入了寂静，两人默契地在餐桌边对面而坐，谁都没主动提起那晚的事。
江迟心底挣扎，他几度张开口，但即使在心里已经演练过很多次，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的大脑逐渐空白，在心头反复咂摸的，慢慢只剩下储轲予那条比之前更锋利的下颌线。
所以他说了。
“你瘦了。”话一出口，江迟自己也一愣。
储轲予嘴角弯了弯：“经纪人可开心了，他总怕我吃胖。”
江迟垂下眼帘，没再说什么。储轲予看着他微垂的头，越过窄窄的餐桌，牵住了他的手。江迟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挣脱，但他却任由储轲予握住了他。
“小迟……”储轲予轻轻摩挲他的手背，“五天到了……”
储轲予意有所指。是在问他是否已经一个人冷静过了，是否可以好好谈谈了。至于谈什么，不用明说，两人都是知道的。
江迟低着头：“嗯。”
“我可以先说吗？”储轲予问。
江迟点头，心里想着，等他都说完，自己也该说清楚了。
“那天晚上……被下药不该是借口，我确实伤害了你。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该说些什么，道歉你一定是不想听了，我原先求你别讨厌我，但其实决定权也在你。我想了很多很多，但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我只想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但你肯定早就听烦了。”
储轲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总是粘着你，你心里一定是烦透了的，只不过碍于旧情，心地善良才容忍我吧。我知道我特别讨人厌，特别自私，总是只顾着自己，根本没考虑你愿不愿意，情商低又没眼力见，天天碍你的眼。说什么‘求你别讨厌我’，你怎么可能不讨厌我呢……”
“我总想着不要去打扰你，却又忍不住给你发信息、给你打电话。饭想和你一起吃，天想和你一起聊，我甚至幻想过能抱着你一起睡觉……可是我做错了，我因为一点药就控制不了自己。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毁掉了我们之间的最后一点可能……”
储轲予一点点攥紧了江迟的手：“我觉得我是想明白了的，但是我好难过……小迟……我真的幻想过我们有以后……”
他的手在发颤，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暴突。江迟听着储轲予一句又一句话，脑海里的念头在一点点坍塌。
“小迟……”
储轲予想继续说，江迟闷着声打断：“你难道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江迟缓缓抬起头，眼眶有一丝发红：“你怎么不问我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顶楼。”
储轲予牵着他的手，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出口的话没有丝毫犹豫：“不问。”
“你为什么不问……”江迟的声音有点哑。
“储轲予，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为什么不能有点戒心？你为什么要这么相信我！”他的肩膀开始颤抖，眼眶一点点变得更红，“你的喜欢到底建立在什么上？难道我做什么你都会喜欢吗？”
储轲予低下头，嗓音沉闷：“我很没用吧，即使你这样问，我也只是想答‘是啊，你做什么我都会喜欢’。”
“如果我骗了你呢。”江迟的喉咙已经有些哽了。
储轲予抬起头，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那就骗吧。比起被骗，我更害怕你从我身边消失。”
“怎么这么傻啊……”江迟咬紧了嘴唇，却咬不住声音的颤抖，“我没有讨厌你，没有嫌你烦，你没有逼迫我，也没有伤害我……储轲予，如果我真的讨厌，怎么会允许你脱下我的裤子……”
“小迟……”
江迟双眼猩红：“是不是只有我主动，你才不会觉得我是受害者？”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储轲予的衣领吻了下去。
全错了。从开门的那一刻起，每一步都错了。
江迟的脑海中有万千念头闪过。是不是因为看到储轲予瘦了一圈才会心软，还是因为储轲予倾倒心事太过直白才会感动，或者是那袋很难买的小零食，再或者是储轲予握住他的时候很用力……
不是，都不是，江迟心里明白，有一股更透彻的力量冲击了他。
储轲予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江迟，他们的手还交握在一起，江迟右手揪着他的领子久久不放。储轲予回神，拉开江迟攥着他的那只手，在江迟还没反应过来时，大跨步走到江迟那侧桌边，把人扛了起来。江迟猛吸了口气，下意识抱紧他。
储轲予大步走到沙发边，把人轻轻放上软沙发。江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迅速被堵住了嘴。
储轲予的攻势很猛，和以往的亲吻都不一样，又急又烈，江迟的嘴唇甚至有些微微发疼。他揽着江迟的腰，另一只手滑到江迟的衣摆下，手指一挑，探了进去。
储轲予气喘吁吁放开江迟的唇舌，红着眼眶问他：“可以吗？”
江迟没说话，搂上储轲予的脖子把他拉回来继续亲吻。储轲予被吻得迷糊，还硬撑着继续问：“可以吗？”
江迟不看他，脸却通红，小声说道：“你说呢……别问了……”
储轲予的手又伸进去了点，江迟的身体抖了一下。
“这次……可以进去吗？”储轲予试探性地问。
江迟的脸更红了。储轲予的手在他的腰腹游走，弄得他浑身绷紧，勾着储轲予脖子的手几乎支撑不住。
“可以吗？”储轲予伏在他的耳边，鼻尖蹭过他的耳廓。在江迟愈发急促的呼吸中，储轲予舔了舔江迟耳后的痣。江迟小声喘了一下，忍不住贴进储轲予的怀抱。
“可以吗？”储轲予动作不疾不徐，好像并不需要他此刻就回答，只是像念咒一般又重复了一边，一点点把他诱入自己的陷阱。
江迟指尖扒紧了储轲予后背的衣物，腰上还附着储轲予的手掌，温热的大手一寸寸抚摸过他的肌肤，好像在探索什么秘密之地。储轲予的手游走到了江迟的胸前，突然，他略带狡黠地一笑，把江迟的衣服下摆推高到腋下，露出江迟赤裸的半身。
江迟立刻拿下勾住储轲予脖子的手臂，换成挡住自己的脸。他又羞又怕，洁净的胸膛在储轲予身下起伏。储轲予闷声笑了笑，离开江迟的肩窝，鼻尖轻嗅过他的下巴，看着江迟遮住眼睛的鸵鸟行为，他缓缓直起上半身。
“小迟……”储轲予的嗓音有点哑，比平日多了些性感，在江迟听起来像一味迷魂药。
他看着江迟，眼里含着柔光：“我真的好喜欢你……”
储轲予捉住江迟的手臂，把它们摁在江迟脑袋两侧。江迟的脸红到能滴血，连带着眼眶也红了一片，看上去可怜极了。储轲予被这幅样子刺激得小腹火热，他低头吻住江迟胸，激得江迟向后扬起脑袋。
“小迟……别躲……看着我……”
储轲予轻轻吮吸江迟胸前的软肉，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江迟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软肉也一点点硬了起来。储轲予动作轻柔，但压着江迟的那两只手很紧，江迟想逃，却怎么都挣不开。
“别……”江迟只是想说话，一开口，呻吟却跟着泄了出来。
“为什么别？”储轲予抬起眼皮，笑着看向他，嘴上确实松开了，但下一瞬，又挪到另一边胸口开始舔舐。
江迟在储轲予身下躁动不安，不停地扭动腰身，口中喘息不止，下身也和储轲予一样逐渐发硬。他被储轲予的动作刺激到神经兴奋，却又因自己的身体反应羞愧难耐，他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想动弹却动弹不得。
眼见另一个乳头也立起来了，储轲予终于松开了江迟的手臂。江迟立刻又挡住了脸，他微张着口喘气，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储轲予抚上江迟的胸膛，手掌一点点向下，在江迟的裤腰处停住。
江迟今天穿的是条灰色运动裤，没有腰带，只有一根系带。储轲予抓住带子的一端，轻轻一拉，蝴蝶结开了。他屈指探进江迟的裤腰，连带着内裤一起勾住，但他没有继续，而是抬头去看江迟。
“小迟，可以吗？”这是他今天问过的第无数次。
江迟还遮着脸，他没有吭声，只点了下头。
储轲予脱下了江迟的裤子，随手扔在沙发靠背上。明明没有触碰他，但江迟肉眼可见绷得更紧了。储轲予盯着江迟的身躯，下体硬得发疼，他长腿跨下沙发，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裤子，又爬了上来。
沙发并不大，两个成年男人无法并排，只能交叠在一起。储轲予赤裸的下身贴上了江迟的身体，江迟心重重跳了一下，把头别到一边。
“小迟。”储轲予凑到他面前，拉开两条交叠在脸上的手臂，改成把手臂环绕在自己脖子上，储轲予亲吻江迟的脖颈，柔声说，“抱着我……”
江迟顺从地抱着他，储轲予左手搂着他的身体，右手摸到他身下。江迟的性器早就硬了，前端微微渗出点水，储轲予的手伸到江迟的后穴，那里却又紧又涩，如果直接捅进去，江迟会受伤。
“小迟……”储轲予停下手上的动作，对着江迟的耳朵说，“抱紧我……”
江迟闻言便抱紧了他，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储轲予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江迟吓得双腿死死夹住储轲予的腰，于是性器贴紧了对方的腹部，储轲予抱着他走向浴室，江迟的性器就一直在他的腹部摩擦。江迟羞得要命，却又怕自己掉下去，只能被迫和储轲予贴得更紧。
浴室干净整洁，江迟家的每一处都是这样。储轲予小心地把人放下来，然后关上了身后的门，他抬手脱掉自己的上衣，赤着身走向江迟。
江迟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冰凉的墙面，储轲予双撑在他的身侧，下一刻把他一环，勾进自己的怀里。江迟撞上储轲予的胸膛，近到能感觉到储轲予的心跳。
江迟一回头，二人的身侧就是洗手台，梳妆镜把两人的样子毫不保留地复刻下来。江迟红着脸埋进储轲予的颈窝，小声问：“为什么要来浴室……”
“因为……”
储轲予的手伸到边上的架子上，挤了两泵沐浴露，抹在江迟的后穴。江迟吓了一跳，身体绷紧。
“因为如果不润滑，你会受伤。”
江迟不吭声了，别过脸，后脑勺对着镜子。
储轲予轻笑，他很小心地把手指搓进江迟的臀缝，在穴口反复揉搓，时不时微微往穴里探一点，再很快拿出来。江迟默不作声，只是抱紧储轲予，脸贴在他的胸口。
“别怕……小迟，放松……”储轲予哄着他，手指往里深了点，停留片刻又拔出来。
储轲予很有耐心，手指并不会过分深入，也不会太快，他一点点破开江迟的后穴，小心蹭过肠道内壁。江迟感觉后穴又胀又麻，触感陌生又奇妙，随着储轲予的动作，江迟的性器又硬了些许。
储轲予摸着江迟的后穴，感觉那处已经比之前放松了不少，他便慢慢地，把手指一点点塞进去。先是一个指节，然后两个，最后整根没入。
江迟的喘息起来了，他抱着储轲予，心如擂鼓。储轲予的手指停留在他的体内，江迟的后穴因为从未有过的异物感，不受控制地收缩。
“小迟……放松……”储轲予柔声道。
江迟抱着储轲予，指尖用力。
储轲予把手指抽出来一点，随后又整根没入，再拔出，再进入。他重复着这个动作，手指在江迟后穴抽插，动作也一点点加快。江迟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小迟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储轲予抱着他，话里带着笑意，手上抽插的动作又快又准，刺激着江迟的身体。
江迟指尖掐进储轲予的肌肤，却还有神智，怕在储轲予身上再留下痕迹，便又松了劲。
储轲予察觉到了江迟的细微动作，手指几乎整根退出，就在江迟刚松一口气的时候，两根手指一齐插进江迟的体内，江迟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疼吗？”储轲予只是刚探进去，还没深入。
江迟喘息连连，等气息稍微平息了一下，他才缓缓摇头。
储轲予把两根手指深入江迟体内，江迟有了到比之前更热的肿胀感。
储轲予又深入进去，在江迟耳边说了句：“小迟……腿分开点……”
江迟咬着下唇，慢吞吞地分开腿，只一瞬，储轲予就把两根手指又捅进去了一个指节。江迟叫了一声，身体往下滑，臀部向后稍稍翘起。
“我……我受不……了了……”江迟语不成句，“拿……出去……”
储轲予把他扶起来，搂着江迟的那条胳膊换成托着他的臀部，让他的身体能稍稳一些。
“他们说第一次很容易受伤……坚持一下……”
储轲予把剩余的一节手指缓缓塞进去，和之前一样抽插活动，数十次后，江迟的后穴终于软了不少。储轲予把手指拔出，江迟一下子瘫软在储轲予怀里，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迟……接下来是正题了……”储轲予抱着江迟，身下的硬物顶到了江迟的腹部。
----
这章标题想了好几个，最终还是觉得这个合适。
不是性和爱，而是情与爱。有情欲，有爱欲，性是它们的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