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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上学,关醒是夹着尾巴的,他的屁股就像是焊在凳子上一样,谁叫都不起来,他知道楼逍就等着机会找自己算账。

  没办法,他不敢出去,害怕被打。

  他盯着物理卷子,艰难的写下一个C,然后按耐不住的转头,看向鹤禅渡的方向,对方戴着耳机,把校服叠成个枕头,气定神闲的趴下闭眼,已经准备睡一节自习课了。

  关醒更后悔救他了,还不如让他被打死。

  自习课的时候,火箭班的纪律很好,笔下都是沙沙声,即使讨论题声音也很小,除了鹤禅读大家都在题海里徜徉着,关醒专注力不错,渐渐进入状态,顺畅的写到了最后一道大题。

  临近下课的时候,楼道传来杂乱声响,是校队的学生们训练结束回来了,关醒动也不动,丝毫不受影响。

  直到他旁边的窗户响了,叩叩叩三声,是有人在敲窗户,关醒回神,反射性的侧头一看,是一大片黑压压的阴影。

  阴影的主人抱着蓝球,穿着宽大的黑色连帽运动衫,右胸膛绣着学校的徽章,显然是刚刚结束校队训练。

  他身上色彩极少,唯一的艳色除了唇就是右眉尾的一点红痣,同它们主人冷眼看自己的神情一致,都是冰冷的睥睨着自己,带着孤绝、蔑视的意味。

  估计等了几天,没见着关醒落单,没耐心了。

  关醒不说话,也不动,他不信楼逍会这么直接冲进来找茬,在学校,他也算风云人物,他要脸。

  对方果真没进来,隔着玻璃,垂眼吐出了几个字,然后像是怕脏了自己的眼一样,没再停留一下转身就走了。

  关醒读懂了,就四个字:放学,等着。

  他又气又蒙,很不明白,鹤禅渡也在里面坐着,为什么不找他的茬,明明那天他的嘴的更厉害啊,关醒简直后悔死了,下一次,他绝不参和鹤禅渡的事了,管他去死!

  “你没事吧?”张云情看见了一切,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要找你茬啊,你得罪他了?”

  关醒避而不答,低头写最后一道题:“没事,他就是想让我给他补补课。”

  张云清将信将疑:“你不要骗我啊,咱俩当了这么多年同桌,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了,你要是没了,我回头还得再找一个顶上,麻烦死了。”

  关醒完全不想说话了,张云情倒是自言自语的继续:“我告诉你,反正我就看情况,你要是不对,我就直接越级报警,我家祖上三代也算在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直接拿他!”

  关醒无意挑起黑白两道纷争,但他不想告诉张云情自己是因为美色...呸,帮助鹤禅渡才引火烧身着,没办法,自己在高三一班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他也要脸。

  关醒找梁舒通融了一下,说自己肚子不舒服,特意早走了半节课,他要早点回家,避开楼逍。请完假,背上书包,他准备在回家前想去上个厕所,已经憋了整整一天了。

  有人和他一起了厕所,应该是个教职工,关醒仔细的洗手,那个人走过来停在他旁边,关醒抬起头看向镜子,笑容凝在了脸上。

  镜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正在洗手的,是楼逍。

  .......

  对方抬眼看着镜中傻了的关醒,慢悠悠拧上水龙头,然后转过了身,接着关醒衣领一沉,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捏过自己的校服,神色稀松平常的一点点擦手上的的水。

  等手上的水被擦干了,他听见对方低声问他,语气像是问一道数学题。

  “怎么,想逃啊?”

  楼逍像是已经为揍关醒做好准备了,就等关醒回答是,然后就挥拳上手。

  关醒不敢说话,更不想被打,于是猛地用手堵住一半正在流水的水龙头,剩下的一半就往楼逍的方向滋了过去。

  对方瞬间湿了半张脸,在关醒转身跑的时,水正顺着他的下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那个红痣也湿淋淋的,彻底从眉尾中暴露出来,无比张扬,一双眼睛一闭一睁,闭上的连睫毛都颤颤巍巍的盛水,睁着的那只则有滔天的怒火瞬间反扑了过来,像是要将关醒烧死。

  关醒慌不择路的跑,楼道此时很安静,只是偶尔传来学生的读书声,他想往办公室跑,脚步顿了顿,却还是没有,他怕梁舒知道了,会把事情告诉母亲,那他还不如被打一顿。

  后面有脚步声响起,一开始还不快,但就如索命的鬼死死跟着,好像还能在怒火冲天的里子外包一层伪装的冷静,后来估计是被气疯了,索性不装了,脚步很快就加快了。

  楼逍是校队的,关醒跑不过他,只能躲,他往学思楼跑,他记得对方很恶心鹤禅渡女装的样子,估计是不想踏入那个美术室的。

  ......

  “吱呀”一声,快速推开美术室的门,关醒气喘吁吁的找着能够藏匿的地方,这里没有电教柜,也没有桌子,能藏的不多,他快速的选定地方,躲在了落地的窗帘后面。

  经过鹤禅渡的事件之后,学校给每个教室都装上了摄像头,美术室也有,这也是关醒的最后一层保障,就算楼逍找到了他,他也可以用摄像头吓唬他。

  他紧紧屏住呼吸,极力踮起脚尖,不敢再动了,有脚步声渐渐逼近,他侧耳听了一会儿,感觉很不对劲,对方并没有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找,而是从楼道尽头直往这里走,一点犹豫也没有。

  关醒整个人的不好了,他极力靠近墙壁,然后尝试着,将屁股放在窗台上双脚离地,但下一秒,他就向被钉住一半,瞬间不动了。

  .......

  因为对方找了过来,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脚步声停在了教室中央,关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全身紧绷着,大气不敢喘,额角以及有细密的汗珠,他眼睛死死盯着面前深绿的毛绒窗帘,紧咬牙心中拼死默念:看不见...看不见.....

  但好像不起作用,伴随着他的祈祷,脚步声像催命符般响起了,而且更恐怖的是很快就朝自己方向冲了过来,下一瞬,窗帘猛地被掀起了。

  ......

  关醒倒退着就要往出跑,却被一把拉住手腕,撞进了对方怀里,接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玉的清冷质感:“是我,鹤禅渡。”

  头被撞的痛,关醒的心却落回了一大半,他抬起头,咽咽唾沫,只能看见对方利落干净的下颌线,是线条中嚣张跋扈的那种样式,他更放了心,于是惊魂将定的问他:“你..你.....你怎么来了?”

  对方不说话,只是弯腰,一把将关醒抱起,关醒被吓得没直觉了,为了保持平衡,连忙将手压在他的肩膀上,瞬间他就比对方高了。

  虽然很想逃避,但关醒不得不承认自己看着瘦,但也有一百三四了,可鹤禅渡抱他轻松的像是抱一只玩具熊,他看着鹤禅渡白皙光洁的额头、丝毫不颤的眼、纹丝不动的唇已经平滑的脖颈,确定他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

  体力相差很大,鹤禅渡比体育生还恐怖。

  对方将他抱在了窗台上,双臂就摆在他腿侧,将他圈在身体里。两人瞬间距离就近了,关醒舔了舔唇,想要说话,却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很近很近的距离,关醒甚至可以看见他虹膜上花纹,里面像海浪一样的翻涌,通过窗户中夕阳里的微光,他才抓住一点,其中什么东西被裹挟着,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觉得它在一点点变多,一点点蚕食着瞳孔里的清澈,眼神变得黑沉。

  像是在一点点...一点点的黑化。

  关醒想张口问他怎么了,却不敢启唇,两人太近太近了,他的身上全是对方身上雨后的清新香气,他吸的全是对方鼻息中送过来的,温热的,扰人的......

  鹤禅渡应该也是跑过来的,他的胸膛还轻微起伏着,一下一下顶着关醒的膝盖,灼热、硬韧的。关醒想要避开两人的接触,但无论是紧挨着自己腿侧的手,还是胸膛,抑或是眼神他总是避不开的,或者无处可避。

  关醒极其不自在的舔了舔唇,心跳飞快,对方显然已经突破了他能接受的亲密距离,可鹤禅渡没什么自觉,他就这么看着关醒狼狈的样子,很有兴味,目不转睛。

  而关醒就这样被他以强硬的姿态包围着,像是一头兽在日夜不寐的守着自己的食物。

  许久,兽像是忍不住了,他吐出了人话,用询问的语气礼貌的同人类交涉:“关醒,我想再拧一下你的大腿。”

  这没办法,他的手就贴在关醒腿边,里面的肉像一捧果冻,时不时撞自己的手指,陷进指缝里,冒犯的让他手痒。

  关醒猛地低头,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没在胡说八道。

  他是真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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