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盛许许理解了好一会儿他的话,终于弄清楚他的矛盾点在哪儿x。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你也太纯情了吧。”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她故意瞒着不说,让他误会的啊,而且他提出领证的时候,她还没坦白啊。
这对她来说,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小事儿,就让权野困扰了一整天?还吓得不敢去赴约?
“你不生气?”权野惊讶地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生气?”
盛许许蹦跶到他面前,看他因为会错意而脸红的憨憨模样,她一把rua上他的脸,“我又没吃亏,你不也是第一次吗?”
吃亏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权野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不过有个问题他很想问她,“你为什么要表现出你恋爱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害得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误会了她,还对她说了那种混账话。
盛许许表示:“我在保持我交际花的人设啊。”
在大众眼里,她不就是这种人设吗?
权野好像不太喜欢她这种带着自嘲的回答,“那你为什么第二天就爬上我的床,你难道不怕我真的对你做什么吗?”
交际花可以是人设,但她爬床可是真的。
盛许许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她歪着头道:“我见色起意。”
权野想过很多她的回答,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你倒是真敢说。”
“那你……”盛许许欲言又止,眼神不敢正视他,捏着被子的手不自觉抓紧,“还是只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坦白时刻,他紧张,她也紧张。
她始终记得他说过的,他不是一个好情人,但可以是一个好丈夫的话。
记着这句话的,不止是盛许许。
到迄今为止,在权野的认知里,他两次跟她提出结婚领证,都是出于负责的心态。
至于喜欢与否、喜欢多少,他不知道。
她还是那样,像松鼠讨食一样期待地看着他,权野很不忍心,却又不想骗她,“我不确定。”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盛许许喉咙里就猛地升腾起一股哽咽之意。
像是堵了一块带着棱角的石头,哽得她喉咙生疼。
睫毛掩饰眼里失落的情绪一般,狠狠颤了颤。
“那按十分算,你之前喜欢我的那一点点算一分的话,现在有多少了?我想知道还要多久我才能积累到满分。”
盛许许的伪装说来就来,立刻转移话题,“有两分了吗?”
她伪装得很好,非常好,权野几乎抓不住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到压力很大。
谁能告诉他,喜欢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坚定且不带任何欺骗意味地说出:我喜欢你。
……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盛许许店里的装修已经完工。
接下来再收拾收拾,给后厨一点时间,就可以重新开业了。
“盛姐,咱们定的那批碗盘到了。”
店里的员工也来上班了,大家在一起做最后的打扫工作,打扫到一半时,门外送货的车子就到了。
盛许许的酒吧要向高级西餐厅转型,所以她重新订了一批碗盘。
“先跟师傅卸车吧,卸完咱们再慢慢搬到后厨去。”
酒吧的后门货车开不过去,只能把东西卸在前门,前门离后厨还有段距离,卸完货再慢慢来吧。
上千套碗盘,店里的酒保和小姑娘们卸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卸完。
这些碗盘都是从瓷器名产地定制,千里迢迢送来的,价格不菲,所以不管是卸货的时候,还是拆开盒子的时候,大家都很小心。
“好了,今天大家都先回去,明天再干吧。”
盛许许拆了几套查验质量后,顺手就把包装的纸盒子丢在门口。
那里单独划了一块地方,堆放装修垃圾,过几天店里收拾好了就铲走,所以她也没多想,就丢了。
可她万万想到,就是这么几个纸盒子,给她招来了那么大的祸事!
第二天清早。
盛许许到店里的时候,店里几个小姑娘的脸色都不太对,一个个看着要哭的样子。
“大清早的,怎么了这是?”
几个小姑娘见她来了,她们捧着手里破碎的碗盘,哭丧着解释道:“盛姐,今早我们开门拆货的时候,一个老人路过问我们要纸盒子,我们就给他了。”
“给了就给了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盛许许不明白,几个纸盒子,她们哭什么?
“是,他捡完拆开的空盒子后,就跟我们抢没拆的盒子,结果不小心把几套盘子摔碎了。”
“对啊,我们跟他要赔偿,他不给,直接就跑了。”
她们知道盛许许定制的这些盘子很贵,一套价值好几千。
如今一下子碎了六套,直接就损失好几万块钱呢。
盛许许重新装修店里,又定制碗盘,还给大家发工资,本来就入不敷出,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那个老人你们认识吗?”盛许许问。
小姑娘们齐摇头。
“那就算了,就当是碎碎平安吧。”盛许许安慰道,“继续干活吧。”
她店里因为装修时需要砸墙,监控器都拆了,店里没监控,你说人家老人把你东西摔碎了,证据呢?
没办法,她只能自认倒霉。
盛许许都咽下这个亏了,可老天还是不放过她。
那捡纸盒的老人卖了一批纸盒后,想到她店里还有一堆没拆完的盒子,他不想放弃,在隔日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又来了。
盛许许昨天已经跟店里的人把碗盘拆完了,纸盒子就堆在门口的装修垃圾堆旁。
那老人一看到盒子,脚下生风,激动得直接穿过停车场的花圃,跑了起来。
结果一不小心,没跑两步,就摔了。
直挺挺地摔了!
当时因为时间还早,还没到上班高峰期,路过的最多也就是卖早点的,或者环卫工人。
老人自己折腾着想起身,又跌了几次,最后好似放弃自己起来的想法了一样,就躺着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