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希小姐,鼬先生说得不错,你果然来了啊!“干柿鬼餃站在宇智波一族供奉先祖的一座神社前将我拦住,“很抱歉,鼬先生有交代我不要让人打扰他们兄弟的战斗,就算是早希小姐也要等一切结束之后。”

  一旁还有宇智波佐助带来的帮手,他们先是警惕地看着我,旋即又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像是暗暗做下了什么决定一样。

  我没太在意,注意力稍稍分散了一部分到了神社内,依稀可以听见打斗的声音。我和棠分开行动,燊去阻拦木叶的人,由我来负责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两人。

  “放心,我会耐心等待着的。”我淡淡回复了一句后就独自站在一旁等待着。

  里面打斗的动静逐渐变大,倏忽间电闪雷鸣,是宇智波佐助的招式。随即神社顶部发生了坍塌,黑色的火焰在地面燃烧着,影影绰绰。

  “佐助!”佐助的同伴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同时,他们还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我一眼,果然宇智波佐助向他们交代了一些东西吧!

  这时,坍塌的神社上方出现出现了巨大的白蛇和燊对我普及过的须佐能乎,一个由红色的查克拉组成的巨人。

  所有人都抬起头盯着那两个庞然大物,无疑大家都意识到了这场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

  用指尖勾起一把放在腰间的苦无握在手里,动作迅速地朝着他们两人战斗的方向前进,鬼鲛想要阻止,但是宇智波佐助带来的同伴将鬼鲛拦在了后面。

  白蛇消失,须佐能乎的形态不断缩小,原本还阳光明媚的天空累积起了厚厚的黑云,像是要下雨

  了。

  越过宇智波鼬的天照所烧出的黑色火焰,原本完好的建筑现在只剩下一堆的断壁残垣。

  而在唯——面稍微完整的印着宇智波族徽的墙壁下,宇智波鼬跪在地上抱着宇智波佐助,他的身体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显露出一种肉眼可见的脆弱,就连我的走近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力。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站着,宇智波佐助按照原计划假死了,我做出的药我看得出来,现在的宇智波佐助失去了活人的一切特征,心脏和脉搏都停止了跳动,没有呼吸,心脏的位置扎入了一把苦无,鲜血不断从中涌出,看起来有些可怖。看苦无的插入手法,是他自己插入的,当中绝对动了什么手脚。

  而我给的药是让他身体进入假死状态,他的意识目前应该是清醒的,还能够接收外界的信息。

  宇智波鼬的长发柔顺地向下垂落,他垂着眸,我看不清眼神,却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铺

  天盖地的绝望。

  雨珠开始滴落,一点一点的,砸在脸上给人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雨水和宇智波佐助的血水混合在了一起,红色太红了,是雨水一时难以稀释的红。

  “早希前辈,佐助,佐助死了吗?“宇智波鼬用微微颤抖地声音说,没有抬头,眼睛还是固执地黏在宇智波佐助的脸上,他在害怕。

  “啊,死了,没救了。”我以一种旁观者的语气这样回答道,声音冷淡得听不出什么情绪,“宇智波佐助已经死了。“

  “死了吗?”宇智波鼬再次开口,轻飘飘的声音就像是下一刻就会随风飘散之物一样。

  雨水落在他的脸上,滑过脸颊顺着下颌滴落,他的眼里没有泪水,但我仿佛看见了一张哭得很是无助的脸。以为自己心里会有报复到他的喜悦,但实际上去只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不后悔,只是难受。

  我蹲下身,按住宇智波佐助心脏的位置,将苦无迅速抽出后用掌仙术尽可能将伤口处的血止住,毕竟还要救回来的,一会儿失血过多会延长他养病的时间的。

  “还,还有救吗?”看见我的动作后,宇智波鼬抬眸看着我,原本死寂的黑色瞳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风影死了不是照旧活过来了吗?只要有人愿意以命换命就可以了。”

  做好救急处理后我用绷带把伤口包好,站起身,发现雨下得更加急促了,被雨水打湿的发丝也变得有些黏糊糊的,差不多该走了。

  “走吗?宇智波鼬。”我问道。

  “我知道了,早希前辈。”他这样说道,抱着宇智波佐助站起来,身体踉跄了一下后又立马站直,眼神带着歉意地望了一下他怀中的宇智波佐助。

  没有穿着那身宽大的晓袍后,宇智波鼬的身体看起来略有些纤细羸弱,胸前的衣服上沾染着他自己的血和宇智波佐助的血。

  “药,吃两颗,其余的你先留着。”我扔给宇智波鼬一小瓶药,“给你吃的,你不想走到一半你先一步死掉吧!“

  吃过药,宇智波鼬抱着宇智波佐助跟着我离开,目的地是我和燊提前找好的一个山洞。

  到达目的地后,宇智波鼬把宇智波佐助放到山洞内的一张床上,他盯着宇智波佐助的脸看了片刻后才转过头看向我。眼眸中悲伤懊悔和恐惧的神色消失不见,漆黑的瞳孔又恢复了那种深不见底的冷淡,和冷淡之上的审视。

  “早希前辈,这一切都是您计划好的吗?”

  “这从何说起?”我无辜地笑了一下,“明显活着的人是宇智波佐助对我会更有利吧,毕竟你也

  知道,你并不是我和燊可以轻易掌控的。”

  宇智波鼬手指微不可察的蜷缩了一下,随即垂了一下眼眸沉声说道:“佐助不可能会在我面前轻易做出自杀式的举动,他这样做的背后明显就有人唆便,而这个人无疑就是早希前辈。早希前辈现在完全可以以佐助为要挟,然后尽可能地利用我。“

  他看着我,眼中还有未尽之意,如果我这样做的,就说明我绝对有把握将宇智波佐助给救回来。

  考虑到接下来的治疗我们会在这个山洞里待一段时间,所以我和棠将山洞内布置得挺完善的。我把外面穿着的湿漉漉的晓袍脱掉放在一边,找了一张毛巾擦拭了一下我的头发,瞥见宇智波鼬耐着性子等待我的答案,我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你知道我是怎么说服宇智波佐助自杀的吗?”我无视掉宇智波鼬冷静外表下的焦灼,不紧不慢地开口。

  “他知道你灭族的真相,甚至计划好了把你打一顿让你清醒清醒后不顾一切地去把木叶摧毁。我告诉他,打你一顿或者言语相劝可不会让你幡然悔悟的,毕竟他的哥哥可是一个为了木叶能够杀父弑母的人。”

  说着,我弯了弯眼眸,浑身的恶意止不住地向外冒出来。

  “所以我告诉他,如果他死在你的面前,那么你一定会后悔的,甚至你也不会再死心眼地站在木叶的立场之上了。

  但他刚开始并没有采纳我的意见,于是我又说,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和他战斗之后将必死无疑。只要他答应我死在你的面前,那么我就会救你。

  为了让他相信我的话,我可是明明白白地搞了你的一份身体报告和我的治疗计划给他。”

  “宇智波鼬,不要觉得就你一个人有决心去保护你的弟弟,愿意为了你的弟弟付出一切啊。你的弟弟在这方面可是完完全全抱着和你一样的想法。他恨你,但是他对你的爱意压过恨意,于是他愿意用他的死来让你继续活着。仅仅以宇智波鼬的身份活着,不是木叶的忍者,也不是晓组织的成员。”

  “咳咳——咳咳——”宇智波鼬身体踉跄了一下,一只手抓紧胸前的衣服,一只手捂着嘴止不住地咳嗽,鲜血从指缝间流出,眉头难受得蹙在了一起,“佐——佐助——”

  他重新站直,手背擦拭了他唇角的血渍,眼睛里之前退却的绝望再次席卷而来。

  “早希前辈,我要你救佐助。“

  我托着腮,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鼬君,我说了那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想吗?再说,我之前告诉宇智波佐助的话可不是诓骗他的,我是真的有解决你身体问题的办法。等你身

  体恢复了,你想怎么为木叶发光发热都没人拦你。

  至于宇智波佐助,我想他现在已经和父母重逢了吧,时隔多年再次在另一个世界感受到父母的爱

  意,多么令人动容啊!“

  宇智波鼬缓缓眨了一下眼,等再次抬眸时眼中是义无反顾的决绝。

  “早希前辈,你要怎样才肯救佐助?”

  “宇智波鼬。”我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爱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为什么总有人认为只有自己的爱才是最好的最正确的呢?

  你看,你爱宇智波佐助,不顾他的意愿用自己的方式将爱强加给他,最后让他变得伤痕累累;你

  爱木叶,我才不在乎你可以为了木叶付出多少呢,但正确的爱绝对不应该建立在杀害之上,甚至是杀害一无所知的无辜之人。

  佐助无辜,宇智波一族里死去的不乏和佐助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他们和佐助相比缺乏的大概只是一个有着杀害宇智波一族决心的天才哥哥。“

  “早希前辈,您若是希望借此让我感到痛苦的话,那么您已经做到了。”宇智波鼬静静地看着我,那张清瘦的带着泪沟的脸仿佛变成了痛苦的结合体,“过多的言语挑拨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您不如直接开诚布公地说出您的要求。”

  我在干什么呢!使劲向对方吐出最具伤害性的言语,当对方脸上露出被伤害到的表情时我也不会有什么快意。

  宇智波带土要毁掉宇智波一族,木叶要毁掉宇智波一族,宇智波鼬只是成为了他们手中的刀,没有宇智波鼬这一切照旧会发生,以死掉更多的人为结局。

  我只是很想念那些怀着期待的心情走进宇智波族地去找燊的日子,大家都好好的,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我希望往昔也是今朝,所有的生命都能够死得其所,自己来决定自己的死亡方式,或者交由漫长的时间来定夺。

  我厌恶认同了木叶对宇智波一族处理方式宇智波鼬。

  “我会救回宇智波佐助,我也会治好你身上的疾病,报酬的话,我会向你们兄弟两人索取的。“我语气淡淡道。

  宇智波鼬脸上一瞬间浮现惊喜的表情,印象里好像没见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佐助就拜托您了!”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我的药药效大概有十二小时,时间到了,宇智波佐助自然就会醒过来。

  “宇智波佐助没有问题,你的身体问题比他大多了。“

  听到我的话,宇智波鼬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您不必在意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哪怕是纲手都很难治疗好我的身体。“

  “能够治。”我说,“不要太小看前辈啊!“

  接着,我检查了一下鼬的身体,可以说正常的治疗手段的确已经无力回天了。不过我要采取的治疗手段并不正常。

  “早希前辈,佐助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检查完后,宇智波鼬思索着开口问道,“我想,他并不是真的死去了吧!否则您不会那么肯定能够将他救活,我知道有让人死而复生的忍术,但我相信您不至于会为了佐助而付出让人死而复生的代价。”

  现在的宇智波鼬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并且理智分析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今天半夜大概就能够醒过来了。”我挑眉回答道。

  宇智波鼬松了一口气,很快,脸上的表情又不自觉复杂了起来。

  “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面对他?”我问道。

  “嗯。”宇智波鼬坦然承认,“过去总是强迫自己用最尖锐最冷淡的一面去面对他,在不用维持那一面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只是….…还是会不安,我真的还可以吗,还有机会以兄长的身份和佐助相处吗?我不是早已丧失了这样的资格了吗?”

  我歪了歪脑袋笑了一下:“那你就继续苦恼吧!这也算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