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 桑晓和况清商早就醒了,但还在被窝里赖着不肯起来,你戳我一下, 我戳你一下, 玩得不亦乐乎。
桑晓把玩着况清商手指,况清商手指真好看, 细细长长的,看起来就很有力量。
桑晓脸渐渐涨红,下次一定就是最大的谎言,她一定要找机会偷偷把况清商绑起来。
况清商问:“在想什么?”
桑晓松开况清商的手:“那个那个……我问你个问题。”
况清商正色道:“嗯。”
桑晓吞吞吐吐的, 也不敢看况清商, 明明是她问人,却搞得好像自己才是被问的那个,她声音极低, 缩在况清商怀里:“你是不是嫌弃我?”
况清商不解,皱眉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吗?”
“不是, 就是那个……你总不让我帮你……”桑晓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闭着眼睛, 不管不顾地一口气说道, “我之前看到一个帖子嘛,问如果两个女生在一起的话,那么手很小的女生算不算残废。”
况清商:“……”
桑晓也感觉自己好蠢, 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尴尬死了,她感觉脸上好烫, 比况清商抱着她在沙发上做时还烫。
旋即,况清商轻笑出声来。
“你还笑。”桑晓骤然红了眼圈,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哽咽了,大概是太羞耻了吧。
况清商收起笑意,认真道:“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帖子,手又不是性/器官,手的大小是和身体成比例的,你总不能要求一个小个子拥有一双大手吧,那多不协调。”
桑晓没说话,她当然知道。
况清商说:“而且那种事和手的大小没关系,灵活度也很重要,能用的工具就更多了,你之前不是体验过别的吗?”
桑晓:“……”
胡说,她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在上?”桑晓小声说,“你宁愿自己做自己,你都不让我帮你。”
况清商轻轻笑了起来,说:“因为我对你的欲望高于自己的,看到喜欢的人在自己手上绽放本身就是一种愉悦。”
桑晓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
况清商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怕我反应大,吓到你。”
桑晓眨眼睛,不理解。
况清商颇为难为情道:“我想在你心中有个完美的形象。”
“哦,怪不得你……”桑晓恍然大悟,明白了,怪不得况清商自己解决时总是很克制,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也没发出声音,上次旅游在酒店,她和况清商玩不许动的游戏时,况清商全程也很淡定,只是最终去洗了澡。
况清商面无表情:“嗯。”
桑晓很想笑的,但是又觉得不厚道,说:“这种偶像包袱就不要有了,我什么样都被你看光了,你这样不公平。”
况清商不说话,不一样,她和桑晓不一样,她是那种半夜醒来都能去健身房的人。
桑晓就伸手戳她:“不要害羞嘛,我不会笑话你的。”
况清商继续面无表情,眼神里却含着嗔怪意味,桑晓发现新大陆一样,凑过去啵啵亲了她脸颊两下,笑道:“况清商,你这样子好可爱呀。”
况清商默默闭上了眼睛。
桑晓就戳戳她脸颊,戳戳她锁骨,戳戳她……最终况清商捉住她手,桑晓感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她又和况清商在床上打了一架,而且是她单方面被压制的那种。
呜呜呜,桑晓泪眼婆娑地看着况清商,况清商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一副严谨认真的科学态度:“经过验证,手小也完全没问题。”
桑晓红着脸不理况清商,刚刚况清商用的是她的手,在况清商的诱哄下,她也自己做自己了,呜呜呜。
两人去洗完澡,重新又换了床单,已经快十二点了。
吃饭时桑晓都没和况清商说话,况清商每次都是这样,仗着体力好总是欺负她,她将来一定要报复回来的。
况清商收到她视线:“想要报复的话,得先锻炼好身体。”
桑晓:“……”
吃完饭后,桑晓跟着况清商在跑步机上练了半小时,她体力比之以前好多,况清商还在继续锻炼时,桑晓盘腿坐在沙发上给边颜打电话。
“昨天我没有影响到你们的计划吧?”边颜一副刚起床没多久的语调,声音慵懒极了。
桑晓瞄了一眼健身房方向:“你怎么知道我们有计划?”
边颜:“以前一到周五,你就迫不及待地和我商量周末要去做什么,况清商退役后,你就天天和她在一起,现在你们挑明了,周末不就得过点二人世界嘛,烛光晚餐之类的,这是很简单的推理。”
“有这么明显吗?”桑晓揉揉脸颊,她感觉她和况清商除了睡在一起之外,其他的和以前好像没有多大的区别。
边颜啧了一声:“简直不要太明显好不好?你照照镜子,你现在总是笑,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女人,你再想想,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桑晓心虚起来,原本她打电话是为了谴责边颜昨天重色轻友的,现在却发现自己也重色轻友,她嘴硬道:“我们没谈恋爱,我们是结婚了。”
边颜啐她:“你就偷着乐吧,比刚结婚时的好一百倍了。”
桑晓点点头,和一开始比起来确实,一开始她居然对况清商有那么多误解,对她们的婚姻也没抱半分希望,而现在就像童话一样,况清商喜欢她,她也喜欢况清商,最重要的是,她们已经结婚了,没有双方父母的阻拦。
“我感觉你和高琳之间没有什么变化嘛,昨天我后来打电话给你的事,你还记得吧?”桑晓把话题扯到高琳身上。
边颜装傻道:“不记得了。”
桑晓戳穿她:“我记得你喝醉酒后是不会断片的。”
边颜承认道:“好吧,我还有印象。”
桑晓尽量不去提当时听到的声音,避免边颜尴尬,问:“你们又恢复以前的关系了?”
边颜沉吟片刻:“我也不清楚。”
桑晓有些奇怪:“你们昨天不是又做……做了吗?”
“是做了,但今天她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要说提上裤子就走人吧,享受的是我,总之她的态度很暧昧,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边颜也很困惑:“当初提出结束关系的是她,现在主动靠近的又是她,我有时候会不切实际地想,她是不是知道我的心意?是不是打算回应我?但是……我不敢想太多,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
桑晓:“你直接问她呀。”
边颜:“呃……我不敢问。”
桑晓:“……”
边颜转移了话题:“说说你和况清商,你把她推倒了吗?”
桑晓也开始呃,呃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还在努力。”
果不其然听到边颜在哈哈哈大笑,桑晓正想辩解,看到况清商,连忙把电话挂了。
况清商:“努力什么?”
桑晓说:“努力锻炼身体。”
况清商勾唇笑了笑,说:“晚上我们去看电影?”
桑晓认真想了想:“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诶,国庆档好看的电影比较多,但离上映还有一段时间,而暑期档的咱们都看过了。”
况清商说:“在家里看。”
桑晓惊讶,她总觉得况清商要看的不是什么正经电影。
况清商强调:“正经电影。”
桑晓:“……”
晚上她们一起看电影,确实很正经,但是是恐怖电影,桑晓钻况清商怀里好几回。
况清商就是故意的吧,以前都不知道她性格这么恶劣,真是越来越坏了,桑晓坐在况清商大腿上,后背贴着况清商的胸口,身体被况清商圈在臂弯里,周围都是况清商的气息,很有安全感。
“我小时候就很喜欢看这类电影。”看完电影后,况清商突然说起小时候的事。
桑晓惊奇道:“你那么小就看这些电影了?我小时候喜欢看动画片,现在也喜欢看。”
况清商点点头:“我小时候有点不一样,我之前和你说过我觉得桑淇和我有点像,但其实也不是很像。”
桑晓有印象:“嗯。”
况清商继续:“我小时候也爱观察那些小昆虫小动物,特别是那些可爱漂亮的动物,比如小兔子仓鼠之类的,但我觉得蝴蝶很丑很…恶心。”
“诶?怎么会?”桑晓想要转身和况清商面对面,她很少从况清商口中听到这种充满个人情绪的用词,况清商却固定住她身体不让她动。
况清商闭着眼睛:“可能是我知道它们的发育过程吧,即使它们蜕变成了蝴蝶,我依旧觉得在它们美丽翅膀的遮掩下是丑陋肥大的身躯。”
桑晓问:“你害怕虫子?”
况清商:“嗯,大概吧。”
她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不是简单的喜欢与讨厌可以形容的,也不会是害怕,是更强烈的情绪,比如厌恶之类。
当然,也可能就是害怕,只是被大脑巧妙地包装过了。
桑晓说:“这很普遍吧,大多数人都害怕虫子的,我也害怕虫子,而且幼儿园的小朋友自由活动时都喜欢观察小昆虫,动起来的东西他们都喜欢,这是小孩子的天性,小孩子最喜欢新鲜的东西。”
况清商嘴唇贴着桑晓后颈:“可我还会想把它们杀掉。”
“那也很正……”桑晓扭过头,“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洗澡睡觉吧。”况清商还是不敢把一切告诉桑晓,她很在乎自己在桑晓心目中的形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告诉桑晓一切,想把最原原本本的自己剖析给她看,但是又怕吓到她。
桑晓有些困惑和失落,本来很开心和况清商聊起童年的,但况清商突然不想说了她也没追问,主要是怕让况清商想起那些不快乐的事。
之后况清商的工作渐渐忙起来,之前还只是熟悉业务,现在慢慢开始着手自己处理分析工作,由冯姝手把手教导,偶尔还会和冯姝一起去参加应酬,晚上回来时不但很晚了,身上还一股酒味。
“每次都要喝酒吗?”桑晓不太高兴,况清商酒量好,几乎不会大醉,但会比平时话多,而且喝酒多伤身体啊。
“陪每个人喝一点点,到最后就喝这么多了。”况清商无辜地眨眨眼睛,“你该不会觉得我板着脸就能够谈生意吧。”
桑晓当然不会那么天真,她还觉得冯姝平时过于和善,和谁都能够聊两句似的,但她也知道冯姝在公司肯定是杀伐果断的,她嘀咕道:“就是觉得谈生意喝酒好讨厌。”
况清商低头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说:“等我再成长一些就好多了,现在我还是根需要母亲庇护的小树苗呢。”
每一个领域都是这样的,万事开头难,她刚刚进球队的时候,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地从所有质疑声中冒出头的。
“不要脸,你都这么大只了还自称小树苗。”桑晓催促她,“快去洗澡,身上臭臭的。”
况清商抬起胳膊闻了闻,笑了笑,问:“一起去洗吗?”
桑晓摇头:“不要,我早就洗了,你快去,洗了早睡觉。”
况清商乖乖地去洗澡了。
桑晓坐在床边,一开始还能听到水声,渐渐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她心脏突突地跳起来,担心况清商出事,慌里慌张地推开浴室门,结果看到况清商坐在浴缸里。
况清商闭着眼,头发裹在干发帽里,手指在水面缓缓打着节拍,她突然站起来,哗啦啦水声过后,走出浴缸,赤/裸/着站在桑晓身前。
桑晓呆了一下,脸红起来,眼前仿佛闪过一幅油画,她把浴巾递过去,嘱咐道:“当心点,小心摔倒。”
况清商擦干身体,虚虚地靠在桑晓身上,耳语一般,用气音说道:“今晚该你了。”
桑晓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烟花,脸也红得不行,她扶着况清商到床上,面对送上来的机会,却纠结起来。
开局该干什么来着?
坐在况清商身上?可是她已经坐过况清商的腹肌和大腿了,一坐上去就输了。那趴在况清商身上?可是况清商的手指会动诶,她有好几次是趴在况清商身上被戳的。
见桑晓迟迟没有动作。
况清商问:“怎么了?”
桑晓跪坐在况清商旁边,绕着手指,涨红着脸小声说:“我不会这么高难度的诶。”
况清商没反应过来:“嗯?”
“我要把你捆起来,不让你动的那种才行,可以吗?”桑晓满脸真诚,“你的眼睛也要蒙起来,不然我会很害羞的。”
况清商:“……”